我的梦中女友: 【再见美丽的疼痛-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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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宿舍的第一晚,我和祝青互相发着短信,直到手机没电才道晚安。学校地处郊区,周围十分安静,连过隙的车声都不甚清晰。
    我听到对面床上传来的轻微鼾声,轻轻合上了机盖,又强迫自己闭上双眼。屋里本来就是黑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眼前,梦境变得混沌起来。
    可能是认床的原因,我睡得不是很安稳,早早地醒了过来,屋里还是一片寂静。上床下桌的设计让第一次住宿的我很不习惯,我捻手捻脚地往下爬,生怕露出一丝声响扰人清梦。
    没有独立卫浴,我只能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脸盆和牙具去公共水房洗漱,隔着挺远就能听到水房里“哗哗”的流水声,我选了个最靠边的水龙头,默默开始洗脸。
    又过了一会儿,人就多了,我想到今天是开军训动员大会的日子,想来女孩子们是要提前起来擦擦防晒补个妆的。
    “镜圆。”
    我回头,原来是我那个高个子室友,她叫徐落,坠落的落——来自她自己的介绍。
    我嘴里插着牙刷,咕哝了两句,示意她“早上好”。
    “你起得可真早。”
    我弯着眼笑笑,看她在我旁边开始洗漱。
    她不同于别的女孩子,洗脸刷牙动作都飞快,几乎和我同时擦干净脸,走出水房。
    寝室里其他两个室友也悠悠转醒,徐落放下盆具,转头问我,“一起吃早饭吗?”
    我也有些饿了,擦完水乳便答应下来。
    食堂不远,从寝室出来左拐五分钟就是,走之前我特意看了眼手机,祝青应该还没醒,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小秋,你从哪儿来啊?”
    “北方。”
    穿过树杈的影子披落在路上,我想起小时候最喜欢挑空白的地方走,就像跳房子一样。
    “北方,北方好玩吗?我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这儿,可无聊了。”
    我问她,“你是本地人?”
    “对啊。”她点点头,复而快走两步,回过身来退着走,“你要是想去哪儿玩,就问我,或者想吃什么,我保准给你推荐最地道的。”
    我被她的热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微笑着点头应下,“好。”
    我早上不爱吃咸的,点了一碗甜粥,一根油条,纠结之后又填了个鸡蛋,这还是为了军训的特别加餐。徐落端着慢慢一盘子的食物回来,惊讶地看着我空空如也的盘子,“你就吃这么点?”
    我笑地尴尬,“对啊,我早上吃不下东西。”
    天知道我高中时为了吃掉祝青的早餐,每天早上费了多大的力气,那可能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段认真吃早餐的记忆。
    “你这不行啊,你吃这么少,训练能挺得住吗?”她没顾我的反对,直接夹了两片火腿到我盘子里,“快吃快吃。”
    我就被她硬逼着吃完了一盘子的食物,直到站起来都觉得撑得难受。
    “徐落,我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吃早餐了。”我揉着肚子,面露难色。
    “怎么了?”她大大咧咧地,摸不着头脑。
    “我会变成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起来很爽朗,在我印象里,除了祝青她便是第二个。大笑时眼睛眯在一起,毫不在意形象,真是如出一辙。
    “你不像南方人。”
    她听到评价后挑眉,“怎么讲?”
    “南方人都很腼腆。”
    她挠了挠鼻子,“可能因为我是混血吧。”
    我瞪大眼睛,在她面部丝毫没看出“混血”的痕迹,我不得不想,或者她父母有一方是日韩血统。
    她恶作剧得逞,开心道,“北京和重庆混血。”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情难得舒悦了几分。
    祝青还是没回我消息,没容我给她打电话,班长就来催我们下楼集合了。动员大会惯有的腔词,一顿领导讲话,学生代表讲话,教官代表讲话,直到听得人昏昏欲睡,我周围已经流出口水的男生才被掌声惊醒。
    徐落坐在我左边,低着头全程在玩俄罗斯方块,死了不知道有几十回,还是乐得自在。
    散场的时候她还专注得没反应过来,我用胳膊轻轻推了她一下,“徐落,走了。”
    她手一抖,方块便越线了,积分停在三千五,她一拍大腿,“哎呀!马上就破纪录了。”
    我被她惊得一跳,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不怪你不怪你,走吧,去操场去。”
    第一天难得是阴天,风也不大,吹得人很舒适。站队列时我不出所料地被放在最后一排,教官带着班长挨个儿人发训练服,让我们回寝室换好后,下午直接排队训练。
    迷彩服大都是均码,就像徐落XL号的裤子短半截,我M码的上衣几乎要垂到屁股下面去。四个人在寝室里扭来扭去,对着镜子傻呵呵地狂笑一通,比起训练兵更像猪头小队长。
    祝青还是没回我话。我有些心急,打了个电话给她,电话的那一头是空濛的忙音,直到最后机械冰冷的女声自顾道“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她可能真的在忙。
    我没拨第二遍,怕打扰到她,吃过午饭后,便和室友们到操场上开始训练。
    整整一下午,我们都是在室外度过的。训练倒也不枯燥,短短一周,无非也就是走个队列,认识新朋友,偶尔中间的休息时间,各班拉出来一两个学生做个才艺表演,赢得一片欢呼声。
    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隐没在人群中,还和小时候一样。
    闲暇的时候,我不禁在想,祝青会不会站在人群中唱歌,就算会,她唱周杰伦的可能性也比张国荣要大些。
    想起来,我还没听过她唱周杰伦呢,那首我最喜欢的《黑色毛衣》,下次见面,一定要她唱给我听。
    渐渐夕阳晚垂,解散的人群一簇一簇分散到校园各处,我们寝室四个人打算出门去吃个便饭,也算是第一次小型聚会。
    我们并肩往外走,徐落打头阵,给我们介绍周边好玩好吃的地方。我的心思被两侧夹道边不知名的花朵勾去,一时愣神。
    “小秋!”我回头。
    小秋。
    小秋。
    祝青眼含笑意站在门口,肩上披着万丈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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