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镜: 63、兵改案(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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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那些人起义时要装作北漠人,切不可被人知道是宁人。”
    殷莫愁:“北漠人没那么容易装。”
    程远:“我委托人招了一?批北方来的,个个身材魁梧,通北漠语言。”
    殷莫愁:“考虑挺周全。”
    程远怎听不出殷莫愁的讽刺,放软语调:“莫愁,你我认识多久了,你该相信我,我怎可能谋逆。只是为了在京城制造小小骚动?,让朝廷意识到北漠人贼心不死,不要以为有个史耶哈的议和国书?,就万世太平。我居安思危有错吗,正所谓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当?然,也许会死些人,但只要能提高朝廷的警惕,都值得?……”
    什么叫“小小骚动?”、“也许会死些人”,李非腹诽:要死谏麻烦自?己去撞龙柱子,为什么牺牲无辜百姓。
    殷莫愁拍案:“那屡次拖延兵改,是为了什么?表面履行?我的意图,暗地?里却不作为,以至于地?方也敷衍塞责,让我的政令不出京城,你以为我不知道?”
    程远自?顾重复着他的理论:“……军队是要上战场真刀真枪磨砺出来的,不是靠什么改革……既然要开战,还?搞兵改,这不是拖后腿吗。莫愁!我们不去开疆扩土,别人就会打上门来!”
    殷莫愁不同意:“国虽大,好战必亡。”
    程远大声反驳:“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如此犀利!
    老尚书?的慌乱、惶恐、小心翼翼全然不见,像是变了个人。
    在京城,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殷帅外?号“鬼见愁”。
    所以程尚书?有多软弱,殷帅就多强硬。
    所以程尚书?瞻前顾后,殷帅雷厉风行?。
    扮猪吃老虎,李非想到了这句生动?形象的比喻。
    殷莫愁叹气:“所以你一?直瞧不上兵改计划?也瞧不上我?”
    事已?至此,程远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想法。
    他累了。
    从小到大,他活得?像个殷怀的影子,样样不如他,却样样被拿来和他对比。殷怀一?死,他本以为可以上位,可以发表意见了,偏又殷莫愁压着,如今已?经无所顾忌,这里只有两个人,如果他想做什么的话……
    殷莫愁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念旧,还?留着第一?代雀心。”
    听到“雀心”二字,程远浑身一?颤:“你、你怎么知道。”
    “茶杯就在你左手边桌子,你却要特意侧身,用右手拿杯——说明你左手袖子里藏着东西,怕掉出来。”
    这么简单,程远自?己却没察觉出来。他不是笨,是太紧张了。
    从孟海英忽然出现在他家,他就有不好的预感。再到与殷莫愁面对面,一?番话下来,真真假假。他不想殷莫愁把?心思放在破兵改上,他甚至想在打破大宁和北漠和平的现状时,殷莫愁还?可以领军打战。
    但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雀心是殷莫愁发明的一?款特制短弩,以“麻雀之心”形容其?小巧便携,是皇帝陛下的最爱,还?据说龙床下就藏着一?把?。雀心到今年已?经生产到第三代,状似微型连弩,只需指尖扣动?,每弩可连发八箭。画舫案时,雀心被私带出厂,冯标送了黄洋一?把?,剩下的都留给了北漠王子图拓。冯标都能弄到手的雀心,程远作为兵器厂直管上司,拿到不在话下。
    “初代雀心远比不上第三代,它只能连发三箭,但有个优势,其?状如竹筒,只比毛笔杆粗一?点,可隔着袖子拨动?开关,悄无声息取人性命。而不必像第三代那样要拿在手里。
    当?年齐王造反,是程叔叔第一?个来报信,并亲持长槊,护我左右,我们一?起突破层层封锁,杀进皇宫。没多少?人记得?你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但我记得?!程叔叔曾经冒死为我,与父帅肝胆相照,殷家欠你的人情难以还?清。如今要杀我,现在可以动?手了。”
    殷莫愁缓缓站起,张开双臂。
    竟是视死如归。
    寂静,天地?俱灭的寂静。
    程远的手慢慢不受控制地?发抖,食指抚上雀心开关,只要他用力一?摁,以雀心发射速度之快之准,这么近的距离,武功再高强的人也难以躲开……
    眼?前开始出现叠影,殷莫愁的脸与曾经热烈的场景重合——
    随老殷帅去北境的那天,正值中秋节,京城内外?花团锦簇,他们那马蹄阵阵。程远也去送行?,上万的殷家军列阵,密密麻麻的士兵将那父子俩簇拥在中间。她还?是个白白嫩嫩的少?年,披明铠,佩长剑,一?身傲气,赫赫的少?帅风姿。
    没多久,先?帝当?朝亲自?念读北境传回?战报,殷少?帅独自?率军迎敌,斩下敌首,送回?京,先?帝赐其?御剑一?柄。人人夸少?帅已?经颇有名将之风,说程尚书?啊你以后有个厉害上司了。
    程远仿佛听见战鼓擂动?,眼?看人潮涌动?,旌旗烈烈,满城欢呼着年轻的少?帅大胜凯旋,口口相传着殷家的好儿子如何生俘北漠大可汗父子的事迹。百官翘首以盼中,一?道披银甲骑白马的年轻身影,那么骄傲,带着所有军人理想的巅峰战绩,在满□□霞中策马而来……
    他陪她平定齐王叛乱,她浑身浴血,昏过去前最后一?句话是拉着他的手说“有劳程叔叔替我照顾殷府上下”……
    再后来,一?次在寻常不过的殷府宴会上发生行?刺……
    *
    程远走后,李非从屏风后冲出来大叫:“能不能拜托你以后不要这样,多危险!”
    殷莫愁颇从容:“他是聪明人,知道我既然看破,定会有所防备。孟海英就在外?面,我若真有什么事,程远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家里残腿的儿子,是他最挂心的,何况他也不想程家上百口人给我陪葬。”
    李非还?是心有余悸,骂个不停:“蠢货,有你这样赌生死的吗!他要是发神经突然失控呢!万一?他是龙隐门的人,要跟你同归于尽呢!”
    “都跟你说不会了。”殷莫愁不以为意,“程远我太了解了,他非常谨慎。还?记得?吗,你们在查兵部?库房纵火犯时,查到七彩石粉。彩石粉是旧石场的,长臂男去过旧石场却没去过兵部?,程先?去过兵部?但没去过旧石场。”
    “也是,程先?对吴敬是真爱,不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让爱人的遗体淋雨一?整晚。”李非想起这一?茬,“彩石粉是程远在旧石场沾到脚底,带到兵部?,故而留在库房纵火现场——程远为何跑去旧石场围观凶杀过程!?而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余启江,他带凶案目击证人去现场指认。”
    “那个醉汉?”
    殷莫愁点头:“他指认出自?己所藏的位置,并非你们在现场发现的那对脚印。这证明有第二个目击者。你可还?记得?当?时那对脚印有何特点?”
    李非思索片刻:“有轻微的深浅不一?。”
    “酒醉者步伐不稳,所以我们当?时都没有多想。但跛脚者也同样会造成这种脚印。”
    李非想起来,程远这阵子犯痛风病,走路微跛。
    “程远和我一?样,早知道郭斌吃空饷、倒卖官家兵器的事,他和郭斌有交易,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先?来后到说,吴敬横插一?杠了他和郭斌的买卖,所以他也希望吴敬死,但又了解郭斌是个莽汉,对其?不放心,亲自?去现场查看。”
    “那是够小心的。”李非半信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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