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镜: 63、兵改案(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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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殷莫愁对程远有事说事,殷程两家故交摆在那儿,不需要笼络感情说客套话,但今天从不感性的殷莫愁忽然回?忆过去,反常得?叫程远心里直打鼓……
    用不太恰当?的形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殷莫愁继续“拜年”:“父帅一?直跟我说,程老统领教子有方,程远虽是世家子弟,但与那些靠门荫上位的不同,说您五岁懂骑射,八岁兵书?倒背如流,十六岁就已?精通本朝所有军种和武器,尤其?是程老统领自?创的长槊,你最是拿手,军中一?般的将军根本打不过你。
    你文武兼备,连先?帝也夸赞过。新帝登基,刘孚那些辅政大臣纷纷抢着在朝廷中枢里安插自?己人,最被人盯住的就是这六部?尚书?,吵来吵去,户部?吏部?都换了两三茬的人,只有您,稳如泰山,因为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您任兵部?尚书?是毫无争议的。
    而您也不辜负陛下重托,这些年把?兵部?经营得?四平八稳。每年募兵都很顺利,兵源充足,兵器厂不断革新,士兵能战,军备完善,你有一?份大功劳。二十年兵部?尚书?,五年兵制改革,程叔叔,放眼?本朝,没人对兵部?的了解和贡献比得?上您。”
    这一?长串话下来,程远被夸得?老脸发烫,连连摆手:“是殷帅年轻有为统御有方。”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殷莫愁话锋一?转,“我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程远一?愣。
    殷莫愁:“您以前就是这样的吗?还?是后来才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还?在恨父帅,你把?唯一?的儿子交给殷家,而殷家却没有关照好,令他在北境战场受伤,摔断了腿,落下终身残疾。”
    程远:“没、没有的事,打战就有伤亡,我儿自?己没本事,我怎么会恨老殷帅和你……”
    殷莫愁:“我倒宁愿您恨我们。但您现在这样,倒让我,还?有陛下,不知拿你怎么办。我们有点……茫然。怎么说……本可以将你革职、抄家乃至杀头——我不是说吴敬案,我说的是你私藏兵甲。”
    屏风后的李非大惊!
    程远浑身一?颤:他和冯标的暗中接触非常小心,殷莫愁是怎么知道的!
    殷莫愁摇头:“陛下和我讨论了三天,对,我来慈云寺之前,连续三天进宫。刘孚他们还?以为陛下在跟我密谋什么对付他们的阴谋,其?实并不是,我们讨论的只有你。最后,陛下说,怎么处置,由?我决定。你知道的,如果你被革职,对兵部?,溅不起什么水花。”
    程远的老部?下,那几个老侍郎,这些年陆续休致回?乡。如果把?程远形容成一?头猛兽,也已?经是被拔了尖牙利爪。现在的兵部?很年轻,全是殷莫愁亲自?挑的人。
    她说:“但我还?是什么也没做,念及程老统领与我祖父的交情,念及你这么多年的功劳苦劳,让你继续当?兵部?尚书?。我还?是信任你,我向陛下保证,你不会做出格的事。”
    这里隐晦地?指“造反”。
    程远慌张:“我……我没有不忠……”
    “错,大错特错。”殷莫愁打断,“自?从你第一?次篡改兵甲司的库存记录起,你就是不忠了。这些事,其?实我早已?知道。只是念在您劳苦功高,我开始以为您只是缺钱……所以并没有告诉陛下,我根本不打算追究你。”
    谋大局者不拘小节,手底下人捞点油水这种事,殷莫愁不会去管。
    “但这两年你越发变本加厉,亲自?在拨出去的兵器数量上做手脚,地?方上不敢跟你较真,吴敬负责兵甲司,程先?负责算账,当?然也知道,但都不敢说什么。毕竟他们自?己也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以为你跟他们一?样是为了钱,是同一?条道上的。
    不,吴敬和程先?都错了。
    吴敬卖兵器给郭斌,赚点蝇头小利,你不是,你谁也不给,甚至于你还?私下找郭斌买点!这些恐怕吴敬不知道。他卖出,你买入。真可笑,就拿自?家兵部?的东西,兜兜转转来回?一?圈,钱白白叫郭斌赚了。
    从你找郭斌买兵器开始,我才开始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你集腋成裘,蚂蚁搬家式地?把?兵器一?点点收集,屯在自?家花园底下——程叔叔所图者大啊。”
    事已?至此,再装温情脉脉已?是虚伪。
    程远咬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宁!”
    殷莫愁摇头:“你怕我查吴敬案查到兵甲司的账,意图烧密库,但密库外?有精兵把?守,所以你先?放火烧库房,想来个声东击西,引所有人去救火。只是不巧,乔尧巡逻经过,替你们扑灭火情。但你一?击不中,一?定惴惴不安。”
    程远恍然:“所以李非和余启江将吴敬案事无巨细地?告诉我,是为令我的不安加剧?!”
    屏风后的李非深吸一?口气,心道“原来如此”。
    在殷莫愁告诉他三个嫌疑人名字后,特地?交代要及时将案情通知程远,不要隐瞒,而后慈云山烤鱼时,她还?跟他一?再确认此事。那时李非只以为殷莫愁当?程远心腹,不愿令老尚书?怀疑上司对他的信任。
    但殷莫愁的用意,其?实恰恰相反?!
    记得?他们分开时,殷莫愁曾说过“吴敬的同性恋人、凶手就在兵部?”,这句话如今应拆开来看,“吴敬的同性恋人”和“凶手”其?实是两个人?由?此可见,殷莫愁老早就怀疑程远与吴敬之死有关,只是没有证据,她亦不方便出面调查一?个兵部?尚书?,才让李非去招摇过市。
    俗话说“狗急跳墙”,殷莫愁这是逼程远“兔子急了咬人”?
    “之后,你做了三件事,首先?,诱导黎原和余启江,把?吴敬案说成是世家和寒门的矛盾,试图引起刘孚和我的战争,你好浑水摸鱼。所以我找刘孚长谈,令其?放弃插手兵部?的事。
    你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让程先?来自?首顶罪。你对程先?母子有恩,加上吴敬一?死,程先?本就心灰意冷,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最后,还?怕我起疑,干脆以退为进向我递交辞呈。
    程叔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年轻、好糊弄……”
    程远摇头:“我从来没觉得?殷帅太年轻……”
    相反,她过于老成,有着超乎同龄人的稳重和耐力,叫人不敢轻视。
    永远板着脸,悲喜从来不肯透露。
    年少?轻狂、青春热血与她半点不沾,她的心像是万年寒冰,只有跋扈,没有飞扬。
    程远时常好奇,犹记得?殷怀的儿子是个害羞腼腆的小团子,到底怎么变成这样?作为直属下属,他最清楚殷莫愁有时候表现出多么喜怒不定,既嚣张暴躁,又老谋深算。
    倒是那女?儿胆大嚣张、不惧人言,可她不是溺水身亡了吗?
    殷莫愁再次打断:“你为什么要造反,程远。”
    大量地?私蓄兵甲,不是为了卖钱,那不就是谋权么。
    既然东窗事发,程远也豁出去了。
    “我上任第一?天起,父亲就告诉我,本朝不是以武立国,兵备先?天条件不足,兵部?尚书?首要任务是强兵。六年,你打败史耶哈够久了,这一?代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战争是什么,□□逸,太舒适了。你看看司徒冲之流,以为自?己是政坛新秀,毛都还?没长齐就要跟我们搞党争?这国家之间就像狩猎场,我们放松了,就是把?胜利拱手让人,迟早会成为猎物。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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