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罗之春: 10、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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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毛生病的这段时间里,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西北边的战况初步稳定,戍边快一年的舒王府长子要回朝了,这次回朝,舒王府长子不仅身带平定边疆之功,还顺带护卫着敦煌郡的贡品。那一骑护卫押送着楠木箱子,洋洋洒洒占了足有半条中正街,老百姓也不顾屋外的天寒地冻,纷纷挤到街边去看热闹。那装着贡品的箱子,纹路中带着些许紫色,行过之处还散发着淡淡地雨后清香。调皮好奇的孩子们,忍不住想上前伸手摸摸,被边上的护卫吓了回去,只好跟着行车一路走一路打量。

    几个孩子一边跑着,一边从队尾开始数着箱子的个数,等跑到前头,看到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早就忘了嘴里还在念叨的数字了。

    马车的帷帐密密实实,上面细密地秀着山花蕉叶,四个帐顶上垂着金丝刺绣的香囊,帷帐的下檐装饰着羽葆流苏,随着一匝一匝的马车声响,优雅的跳动着。

    那拉车的马匹一水的黝黑发亮,毛色顺滑,四蹄俱是雪白,嘎达嘎达的踏地声,煞是好听。

    舒王妃一大早便守候在了唱经楼,这里是进皇城必定经过的地方,她站在楼上遥遥地望见黑压压的一路人影,井然有序地进了旱西门,早已是激动难耐,心急地下了楼等在了街边,而她身边的嬷嬷怕王妃脚冷,便命人在王妃边上架起了两只暖炉。

    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领队,回头和副将吩咐了些什么,便打马朝着唱经楼行了过来。这边人刚下马,怀里就被塞进了一个暖手炉,而舒王妃也不管不顾地扯着儿子的手臂快步走到了暖炉旁,一把按在了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娘,天寒地冻,在府里等着就行了,何必到这儿来,吹着寒风!”这话语说的再温暖不过,可是说话的人表情却是浅浅淡淡的。

    舒王妃抬手想给儿子暖暖脸,却被儿子闪身躲了过去,只好无奈地停了手,坐到了新搬来的一张椅子上。不过她依旧高兴地说道:“娘怕你忙,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出门赏赏雪也挺好的。”

    站在身后的嬷嬷也补充着:“王妃早早就盼上了,每日起床就掰着指头数着日子,终于是把公子盼回来了。昨夜里激动得都没睡好呢!今天更是一大早”

    嬷嬷话还没说完,便被舒王妃回头的一个眼神吓得闭上了嘴,默默地退后了几步。舒王妃回过头来扶着儿子的手臂,静静地打量着。快一年的时间了,皮肤黑了些,脸颊瘦了些,倒是肩膀宽了,身形更加挺拔了。时间过得真是越来越快,舒王妃尤今还记得刚把儿子接回京城的样子,清瘦的,无言的,不管要去哪里,舒王妃都在后面偷偷地跟着,生怕孩儿受了委屈。

    如今,岁月把小树炼成了松柏,她再也不必终日里提着心吊着胆了。

    笑意盈盈地瞧了一阵子后,舒王妃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妹妹还好吧?是不是都长成大人的样子了?”

    听到母亲的问话,大公子脸色倒是难得泛起一些温柔:“她可好得很,个头高了些,不过还是像个豆芽菜似的。近来跟着平缨学扎针呢!我去的时候,还要拿我练手!”说着,还伸出了手,指着几处圆圆小小的淤青。

    “真的啊?都会扎针了!我阑儿真是厉害呢!”舒王妃开心地眉眼都舒展了,她倒是很仔细地看着儿子的手背,除了暴起的青筋和粗粒的皮肤,没瞧到什么别的,“那她还是不想回来京城吗?”

    本来刚才还是天朗气清,舒王妃这话一出口,大公子忽地起了愠色,言语间颇为不满地答道:“这里又不是什么福地洞天,整日里想着把她弄到这里作甚!”

    “娘只是”见着儿子有些怒意,舒王妃慌乱地想要解释,可大公子没有理会,起身两步便上了马。

    舒王妃自知多言了,紧跟着走了两步,站在马下说道:“娘以后不再提了,那你今夜切记要回王府用膳,娘有事要交代给你!”

    大公子本不想答应,但看着母亲殷切的眼神,还是略微地点了点头。

    四毛苦着一张脸,艰难地一口一口吞着汤药,初九在旁边,传着坊间的闲话。

    这闲话还是从京城的医师口里传出来的。

    戍边的将领浩浩荡荡地回城后,很是被今上大力地夸奖了一番,而当下大公子又被晋升为安狄将军,赐下金银无数,很得今上器重。可这些殊荣都变成了一根根的利剑,一下一下地戳着舒二公子本就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当天夜里,先前打死都不愿回去用膳的二公子,突然出现了。还大喇喇地坐了大公子的位子,不过大公子懒得理会这些,就近坐到了母亲身边。

    席间,二公子频频用言语暗讽,几人虽都心知肚明,但都懒得理会,依然装出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直到二公子借用四牌楼的艺官儿讽刺舒王妃几经易手时,大公子便提起双雪姑娘,直言二公子和双雪般配之极,天生的□□配狗,一个犬吠,一个恶心。这么一来,还装模作样的两人在饭桌上彻底撕破脸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吵闹了起来,到了后来,甚至有点拳脚相向的意思。正当二公子挥起拳头,准备狠劲儿教训对面碍眼的家伙时,舒王谢昭大吼了一声胡闹,紧跟着便扶着心口,头往前一栽,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了。

    当夜,舒王的家仆便在城里四下寻医,原因竟是一众御医对舒王的病症束手无策,只能在病床前呜呼哀哉,长吁短叹。惹得二公子把他们一个个地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在天明时,一个小厮打探到一位曾经师从络神医的大夫,那人在络神医被贬斥后,为了免遭祸殃,隐姓埋名当了小郎中。舒王府派人多方找寻,终于将那位战战兢兢,不知自己得罪了何方神圣的小郎中,抓到了舒王跟前,将气若游丝面色灰白的舒王,从鬼门关里抢了回来。

    事后,那小郎中也不敢收受任何报酬,只是千恩万谢地回了住处。隔天,人便携家带口地偷偷离了京城。

    初九去抓药时,就听见了药铺掌柜一脸鄙夷地,数落着那位小郎中如何不懂得把握时机,又如何不懂得登堂入室。那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模样,让初九觉得他的话语分外的有些道理。

    一碗的苦药就着初九的八卦,总算是喝了个干净。

    连喝了三天的汤药,四毛的气血恢复了不少,除了和老耳比试落下的几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外,基本已无大碍。

    这几日,每到夜里,四毛总是支棱起耳朵,想听听周围可有些动静。可惜她不如老耳,没有那么‘惨绝人寰’的听力。只能在呼呼的风声中,听到点野狗打架的嚎叫声。

    这下好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四毛在心里责难着自己。明月高悬,四周的屋顶都像落霜似的镀了一层银白,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更别提有什么黑影了。初九看着四毛仰头盯着月亮,不知在直勾勾地想着什么,于是用肩膀推了推她,问她在看什么,四毛照旧梗着脖子,忽悠悠地吐出一个疑问。

    你说,那小郎中的师傅是个什么样子?

    初九已经预备好了心情等着四毛波澜壮阔的回答,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疑惑,兴许是之前的高烧将脑仁烧坏了吧。瞧着四毛一脸痴呆的样子,初九也懒得理会她了,给她手里撂下一块梅花糕,便回去忙了。

    自从上次舒二公子和太府寺少卿成了谢怡的座上宾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一起来过,倒是太府寺少卿单独一人来过几回,每次都点名要听‘渔樵问答’,谢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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