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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诸罗之春》 8、试炼(第1/2页)
“咣当”一声，谢怡被吓了一跳，好在她手上还是稳得很，不是高手听不出她乐声中微微的抖动。
“马兄，”二公子歪头，重新斟满了一杯酒，他转头像是问着旁边的公子，又像是在问着自己：“你说，人是不是真的老了就变糊涂了，那贱人年轻是貌美，老头千方百计搞到手里，可是没必要将那小的也一并收到王府里吧！现在更是了不得了，直接上书请旨，要将南边的封地赐给那位‘国之栋梁’，好助他一臂之力，更加地耀武扬威！”
“二公子不必气馁，令堂必定为你是有诸多打算的，许多事情不见得是世人看到的样子！”坐在一旁的马幼言轻声安抚着，二公子听着这不痛不痒的说辞，苦笑着将呷在喉头的烈酒一口吞了下去。
二公子不想再说这些烦心恼人的正事，便另起了话题，问起了马幼言的婚事。
半年前，霍州太守被举荐进京，马幼言便准备同父亲一道入京述职，原本打算要在赴京前将定好的亲事完婚，谁能料到中途生变，马幼言的婚事只能另起重议。自从在京城安顿妥当之后，马家便在京城四处相看，一门心思地想置下一桩好的亲事。
马幼言虽无甚心思，但也听之任之，懒得为了这些做不了主的事情和母亲起些纷争。马母忙忙碌碌几个月后，终于是心满意足地看上了一户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前几日刚胡泱泱地去下了聘，定好年后开春便要迎娶过门。
听完马幼言一段波澜不惊的叙述，二公子终于是有些报复性地笑开了：“果然，这世上之人没点烦恼忧愁的，怕是只有庙里供奉的真人了！马兄，你看咱俩换换可好？”
“二公子说笑了！”马幼言举起酒杯致意，两人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四平医馆的‘二当家’曾经提过，要是顺利的话，不日便会有人找上她，要对她进行一番评估，若是通过了，今后她便有了一份靠身手行走的活计了。
几日里，但凡有点空闲，四毛便嚯嚯地练起了功夫，之前赢了阿晋之后，着实懒过一段时间，老耳教授过得很多招式都快荒废掉了，等到用时，这才临阵磨光，夜夜里扒着老耳请教，老耳见她忽然又起了兴致，好奇之下想问问原因，四毛只是暗暗地笑着，说要等到事成之后在讲与他听。
过了几日，四毛照例跑去小树林等着扒老耳，没想到，老耳却一反常态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四毛一脸嘻嘻哈哈地上去便攀住了老耳的肩膀，没想到老耳一个闪身，四毛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四毛回身刚想数落他，但见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四毛便没了动作，安分地杵着没敢动。
黑暗中，老耳冷冷地开口道：“我说呢，这几日乐的跟个三孙子似的，原来是攀上高枝，要挣大钱了。”
这一句话夹枪带棒，让四毛有些摸不着头脑，即便他知道自己悄悄地和他进了同一个组织，那也没必要这样酸人吧。况且，她以为他会高兴的。
“我以前觉得你天真，没想到你这般愚蠢，当真以为什么钱你都能赚吗？”本来四毛还想解释一下的，可老耳的话锐利地像根刺一样，她心里顿时不服气了。
“怎么，我是少了手，还是断了腿？你能赚得，我就不行？”
老耳转过身来，他双眼微微眯起：“你觉得你能和我比？”
四毛避开了他的审视，壮着胆子回应道：“你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过了考核，看你还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如此雄心壮志，在老耳看来，却像是听到了一个蹩脚的笑话：“你那时央求我教你功夫，可我记得，我可没教你狂妄自大，你这本事不知又是和那位高人学的！”
四毛真是气急了，她走到老耳跟前，仰头瞪着他那一张黑脸，意志坚定地说道：“高人，咱们走着瞧，我一定会通过考核的，到时候可别惊掉您的眼珠子！”说罢，四毛负气，绕过了老耳，朝外走去。可四毛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老耳平声静气地言语些什么，霎时间犹如惊雷一般，将四毛劈散在了原地。
老耳说：“作为考核人，我觉得这话你说的未免早了些。”
接下来的一天，四毛都不知是如何过的，手上的活计做不好，被青青数落了一顿；中午吃饭的时候，恍惚间碎了碗，又被六婶数落了一顿。到了夜里，大伙都在忙碌的时候，她一身黑衣静静地坐在了洗衣房的墙头，看着跑进跑出的伙计小厮们，突然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
老耳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天真且愚蠢，要不然也不会一次次地着了别人的道。在她不长的岁月里，每当看到一点希望的时候，总是转眼间被吹得干干净净，她只好再努力地去追逐下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玉环没有就算了吧，反正呆在望月楼里，就算例钱不多，也好歹可以吃饱饭。救命恩人也算了吧，毕竟这份恩情她多半也是偿还不了了，想必恩人贵人事忙，也不会记得这些小事。至于其它的事情，她更是无能为力了。
这样颓废的想着，四毛心里慢慢地觉得，其实通不过老耳的考核，也不是件大不了的事情，但至少去试试吧，不然就真的被老耳看扁了。不管怎样，做好最颓废的准备，付出最积极的努力，其余的事情，就交给天意吧！
四毛抬头望了望月亮，雾蒙蒙的下弦月，看样子好似又有风雪要来，她一把抹干净了眼泪，倏地一下自墙头跳了下去。
当寒风中出现了四毛的脚步声，老耳起初有点不敢相信，直到他转身确认了远处的黑影时，他终于意识到：即便明知要撞个头破血流，那些个自以为头铁的家伙依然是我行我素。
可能找不出任何时候比此刻四毛更加让老耳憎恶了，还没等四毛站定，老耳已经迅速的出手。几个连环的掌风之后出其不意地开始攻击起了四毛的下盘，老耳教授四毛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四毛反应不及，登时便扑倒在了地上。
原以为这样的‘仪式’至少应该有个像样的开场白，没想到小肚鸡肠的老耳话都懒得说，直接将她撂倒在了地上。
好吧，既然这样，她四毛也就不客气了，虽然她也没有什么客气的空间。
四毛重新爬了起来，她犹记得大槐树下老师傅教授的比武礼仪，在和狗蛋比试之前总是先作揖鞠躬，再摆开架势。而如今，她对着老耳依样做了一遍，不过老耳的反应却是嗤之以鼻，因为在实战中，根本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风忽然刮得猛烈了起来，四毛没有猜错，风中裹挟的雪花已经在她脸上缓缓地消解开来，老耳的一招一式穿过雪花的空隙，精确地闯入了四毛防守的空档中。四毛刚抬起右臂以抵挡对方直击她的中门，便大意了脚下，再一次被老耳一脚踢得直接跪倒在地。
“你通过不了的。”老耳斩钉截铁地对着奋力起身的四毛说道：“趁着你腿脚完好，不如将剩下的力气用在回去的路上。”
四毛费力地站直了身体，她清楚老耳一定已经看到，她的双腿在微微的发颤，她拼尽全力地躲避老耳下盘的攻击，可是即使寥寥几次相抗，四毛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胫骨深处骨裂的叫嚣声。
“不牢你费心，大不了我到时候团成一团，麻溜地‘滚’回去。”到了这样的时刻，四毛竟然还笑嘻嘻地瞎话了起来。
老耳不再接话，但他眼中的怒火，却好似要将漫天而下的雪花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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