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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诸罗之春》 7、求财(第1/2页)
最近四毛有点烦。
四平医馆的‘二掌柜’转头拜倒在胡姬门下了，自己手里收罗的谢怡的衣裳他是一件也不要了，杀千刀的家伙，当初要不是他夸下海口，说的天花烂醉，四毛绝对不会推了其它小户，只专心伺候他这只‘肥羊’。
来年开春后，四毛无论如何也要将钱筹齐，不然压在当铺的玉环可就赎不回来了。所以，近来一段时间，四毛有空就要溜到街上去，四处看看有没有可以赚钱的营生。
可是街上看到的全部都是白天出来做的小买卖，四毛日间要守在望月楼里干活，虽然她经常摸鱼，但也决计不敢大张旗鼓地在外面摆摊做生意。四毛只在夜里有时间，可夜里能干点什么呢？
这天，谢怡的眉石用完了，青青便差遣四毛去永定桥边上的胭脂铺子采买，四毛高兴得拿了钱就往外跑去，等问过了街边的小贩，四毛才知道那胭脂铺子远在城南，距离望月楼足足有三里地。
等到四毛顶着阵阵寒风，冻得两溜子鼻涕到了永定桥，这才瞧见胭脂铺子边上的就是耳闻几次的四平医馆，于是四毛将采买的东西往怀里一揣，出门直接右拐，跨过了四平医馆的门槛，来找他们的‘二掌柜’了。
医馆没什么人，‘二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怀抱着暖手炉，不知在翻看着什么，一个人低声嘿嘿嘿地笑着。
四毛探着身体瞅见‘二掌柜’独自一人乐呵，便故意学着他的样子，也在旁边嘿嘿嘿了起来。
这一声嘿嘿嘿不要紧，倒是把柜台后的人吓得差点将暖手炉扔了出去。这一下子的兵荒马乱，四毛便瞥到那书册子的封面，用篆书在订线边上写了素女经三个字。
“二掌柜的果然博学！”四毛笑嘻嘻地对着一脸惊魂未定的人‘称赞’着：“有空的时候，还在努力地看着经书。真不愧是——说话不算的癞皮狗！”四毛话锋一转，突然吊起眉毛指责起了对方。
‘二掌柜’却有些不以为意，他慢慢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将暖手炉随手一搁，伸手开始整理起了书册子。等到压弯的书脚被一页页地拨正了，皱起的封面被捋顺了，这才平平整整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临了，还宝贝般的在胸口拍了拍。
站在对面的四毛，那白眼翻得，恐怕扔进雪地里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你这人说话真是难听，我几时说话不算话了？”四毛面对这人的狡辩，忽地冒起火来：“是癞皮狗说的谢怡这边他一人全包了，是癞皮狗说的价钱不是问题，还是那只癞皮狗说的千万不要在找旁人！”四毛活像是一串炮竹，将一堆话噼里啪啦地扔了出去。
四毛插着腰，怒气冲冲地瞪着对方，结果对方却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说过的话，必然是一言九鼎的。”为了缓解四毛的情绪，‘二掌柜’还特意体贴地拍了拍四毛耸起的肩膀。“我那么多话，说到底只改动了两个字，这怎么能算赖皮呢！”
这么刚正不阿地说出一嘴的歪理，真是让四毛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四毛姑娘，”柜台后面的人食指中指并拢，轻轻地在台面上点了两下。“你只要给我弄到胡姬的罗衣，先前谢怡的我一块收了。”
“这样吧，”四毛压住心中的怒火，商量道：“你先把谢怡的收了，我有了胡姬的，立即拿给你。”
“不行！”
“那你就是让我去明强了，那胡姬又不是中原人，就那么几件罗衣，少一件瞎子都看的出来。前两天芳姑刚收拾了她屋里的人，你是想让我也被打断条腿吗？”
“给你三倍价钱！”对面的人比划了一下。
“你先收了谢怡的！”四毛坚持着。
“唉~~”对方扬起了语调，纳闷着：“我不明白，你能偷谢怡的，怎么就不能偷胡姬的？”
“我”四毛一时语塞，对方的提问像是一颗雪球卡在了她的喉咙。
对啊，偷谁不是偷，就因为她谢怡的裙衫堆山积海，偶尔随意的藏下一两件根本发现不了，所以这件事情就不一样了吗！要是娘亲知道了这笔钱竟然是这样来的，一定会跳出来，声泪俱下地叹息为母的失职。可是，娘亲，若不是你为了那愚蠢之极的年少梦想，执意要跳进火坑，今日便可爽朗地站在我面前，好好将我收拾上一顿，即便像初九娘一般撒泼也没有关系。
原本‘二掌柜’的话并没有讥讽之意，只是纯粹的好奇罢了。可是话从口出之后，才觉得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刚才斗志昂扬的神情已经从四毛脸上渐渐地褪去了，‘二掌柜’眼睁睁地看着四毛的五官一点点地掉了下来，被她那低眉顺眼的样子一招呼，还怪让人觉得自己好像挺不是个东西的。
“你要不”
‘二掌柜’刚想稍微妥协一下，四毛忽然扬起了脸，话语轻柔却又掷地有声地说道：“二掌柜，罗衣我搞不来的，我这人胆小如鼠，而且畏首畏尾，芳姑整治人的手段全京城都榜上有名，我没有那个胆量的。谢怡那几件破衣裳不要也没关系，承蒙你照顾了几单‘生意’，以后要是有什么挣钱的活儿，记得提携提携我！”说完，四毛还勉强撑起了脸色朝着‘二掌柜’客气地笑了笑，然后双手将衣服裹了裹，转身向外走去。
天呐！前几次的‘交手’经验，四毛都是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如今这一反常态的做小伏低，一副戚戚然的表情倒是让人想搜干剐尽地去满足她。听四毛话里的意思，看来她是急需用钱的，既然这样，‘二掌柜’鬼使神差地喊住了四毛的脚步。
“你等等！”四毛回头好奇地等着‘二掌柜’的下文。
“挣钱的活儿，如今就有一样。”话音刚落，‘二掌柜’顿时就翻起了悔肠，这活儿可不是一般的活儿，一个不机灵说不定就
四毛快步折了回来，一脸期待满怀希冀地瞧着眼前的‘财神爷’。
要说人的心理真是变幻莫测，前脚还觉得此路不通，后脚被人瞧的浑身发痒，竟也觉得其实说说也无伤大雅，毕竟，这活儿还是要些基本素养的。
‘二掌柜’伏低身子，故意凑近四毛，低声缓缓地道出：“四平医馆私下会招募打手，有活儿的时候去打打下手，没事儿的时候还是按月领钱，唯二的要求就是会点身手，口风严谨。”四毛一边点头，一边眼光渐渐亮了起来，这活儿不是给她量身打造的嘛，不费时间，又有钱拿，至于‘会点身手，口风严谨’，在这方面她对自己还是持有肯定态度的。
四毛一脸欣喜地表示她可以，‘二掌柜’一头雾水盯着她，以为是她太过兴奋没听清楚他的言语，复又低头强调了一遍刚才的要求，这次四毛确认无误，还重重地点了几下头，为了证实自己的能力，四毛还特意将之前和阿晋比武赢了的事情，一番渲染地描绘了一次。这下，‘二掌柜’突然骑虎难下了。
等回了望月楼，谢怡还数落了四毛几句，嫌弃她拖拖拉拉，可是四毛心里有团火，她根本不在意谢怡的那些小性子。从前院出来，她难以压抑自己的兴奋，火速跑到初九那里，拉着她拼命地转圈庆祝。
路过的六婶还以为她俩又偷吃了什么美味，连忙提醒她们要低调一点，可是耳朵里塞了棉花的四毛，只是一个傻劲儿地拖着初九蹦跶。
初九不明所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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