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无极: 61、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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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府的管事本以为搜查这事基本算翻篇了,谁知道主子那边的指示前脚才来,宣平侯后脚就揣着货真价实的搜查文书叩响府门。

    他原听闻宣平侯是站主子这边的,然而待他看清了宣平侯身后押着的那两人,惊惧之下,嘴唇的血色不由自主地在一瞬间褪尽。

    “韩管事好不厚道!”那几人见了他便喊叫起来,“你们事前从未说过那些银子竟然是从堤坝修缮的款里抽的,要是知道有这回事,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敢办啊!如今还要推我出来顶罪,岂不是卸磨杀驴,过河砍桥么!”

    有人识趣地搬来一张宽椅,孟昀归闲闲地坐了,才说:“这几位老板,想来韩管事不会面生罢?”

    “侯爷来了!”不待韩管事辩驳,就见祁岚春绕后而至,突然出现在众人眼中,他旋即嘲讽地望向韩管事,说:“搜查文书现下送来了,管事必然没有异议了罢?”

    韩管事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面前二人一前一后的双簧戏给演了!

    且不提祁岚春佯装妥协,实则是为了套府里人的话,单是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都够他喝一壶!何况活生生的人证就在眼前,千真万确再抵赖不得,这么一想,恐怕他们一开始就来者不善,哪里是为着刺客入府而来?什么刺客敢招摇进韩府?分明就是事先得知了韩光照有问题,紧赶着来查帐本的!

    可眼睁睁见大势已去,韩管事只觉浑身气血翻涌,心知自己已经帮着韩光照办了太多龌龊事,一双手早就见不得光了,故而就算是他愿意弃暗投明,到头来定然是明暗两头都落不得好处,不会有哪种下场比此刻自我了断来得痛快简单。

    韩管事思及此,狠了狠心,颤嗓开口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只是我还知道主□□使的其他证据,我是他的心腹,绝无一句虚言!你们容我进屋去取,我亦是被逼无奈,只求诸位大人看在这个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罢!”

    他说着正欲回身,孟昀归却看穿了此人用意,抬手向前一挥,示意守备军立即上前将其摁住。

    “侯爷这是何意?”既然有证据,那自然多多益善,于是祁岚春见状不解,心道这人不会要反水吧?

    孟昀归也不急,用描金的彩釉盖拨了拨手边的茶,又瞥了一眼被反剪了双手的韩管事,半晌,才似笑非笑地说:“管事瞧着不过四五十的年纪,没到寿终正寝的时候罢?”

    此言一出,韩管事大惊失色,万万没料到孟昀归不过瞬息就预判了自己所想,他在守备军的禁锢下犹自挣扎着,想说些什么。

    “何必这么着急送自己上路?眼下若是没了你,枝城大堤的事情死无对证,叫我十分为难。所以有些话,我们不得先在公堂上辨清楚了么?待你和你那位主子对账对明白了,再一心求死,也不迟。”

    “来人。”孟昀归虽然面上带着笑意,可眸中只有冰冷一片,“堵上他们的嘴,一律带去枝江,听候俞知府发落。”

    -

    河堤司的烛火一连亮到了翌日,韩光照扶额醒来,被一路请至议事堂时,就知道自己被阴了。

    他撩开帘子入内,先是见到了堂下垂首跪着的陶怀略,心立时漏了一拍,再往里去瞧,不由得更加胆战心惊!

    那些帮他洗银子的人和自己府上的管事,怎么都被跪押在此处!

    而俞眉山正端坐堂前,尽扫先前阴霾之态,虽然他也是一夜未眠,但此刻能重握赢局,便肉眼可见地容光焕发起来。

    “□□使醒了?”他正握着供词,抬眼去看来人,于是顺势将卷宗向前一摔,冷笑道:“你自己好好看!贪贿受贿,玩忽职守,拔除异己,欺上瞒下!我倒疑惑,还有哪样是你河堤司正使不敢染指的!”

    韩光照连忙将供词拾起来看,越看,他指尖越发颤抖起来,几欲握不紧那几张薄薄的纸。

    “不可能!”韩光照嘴唇哆嗦着,不敢相信自己昏睡后的这短短几个时辰里,竟然能有这般风云变幻,让他从稳操胜券到大势已去,“这这全是他们构陷于我!陶怀略,枉费我对你如此提拔,你为了取我而代之,真是好毒的心肠!”

    祁岚春啧了一声,边提笔记录,边诛心道:“这可是□□使自己说的,陶副使既受你提拔多次,便能算是你的心腹,所以他的证词更加可信!”

    “你醒醒吧!”俞眉山亦嗤笑,“供词上千真万确画了押的,他们全都招了!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开脱?”

    韩光照被人证物证压至穷途末路,半晌挤不出话来,怪不得适才自己一路走来,见到四处都布满守备军,原来是为了在这等着自己呢!先是下药,如今那茶水早撤了,自己有苦难言,眼下又有守卫森严,左右就是要他递不出信去。通不了风,报不了信,工户二部的人未曾提前防备,届时抵达枝城,别说捞自己,只怕他们都会被一网打尽!

    他犹自不甘就这么翻了船,还要辩驳,可俞眉山已不欲再听,挥手吩咐守备军将这群人分别带下去,严加看管。

    “俞眉山你大胆!”韩光照不防会被人直接押走,他在帐门前狼狈地嘶吼起来,“河堤司不归枝城府衙管辖!你怎么敢私自处置在册官员?此乃滥用私刑!来人呐,来人!俞知府滥用私刑,眼中可还有一点王法在!”

    “究竟是谁大胆?疑罪尚且从有,你如今已是恶贯满盈,待这几笔烂账禀明陛下与太后娘娘,查清楚了再一并算!就算即刻押进枝城大牢里,也绝无朝臣有异议,何况只是将你软禁?”俞眉山不甚在意道:“你们押下去,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韩光照等人被带下去,众人忙了一宿,此刻皆是心神暂松,显露出倦容来。俞眉山道了声辛苦,除了堤坝上要轮岗的,便都请他们回去歇息了。他们都清楚得先养足精神,因为单抓了河堤司的人远远不够,这事还得费心思压下去,拔出萝卜怎么的也带带出泥,真正要紧的还在后头。

    段时的确也累了,他跟着准备去睡一觉缓缓,却被俞眉山悄悄拉至一旁,“小段,你来,我有话问你。”

    他见俞眉山神色严肃,不由得顿时清醒了大半,容他拉自己去,正色道:“您问。”

    可俞眉山三十好几的人了,此刻却有些欲语还休,似乎难以启齿,他又叹了口气,才犹豫地说:“宣平侯如此偏帮,是不是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他联想起前几日二人的做派,本想问是不是孟昀归逼迫了段时什么?奈何这种话实在问不出口,只好委婉地转了个说法。

    段时闻言愣了愣,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待他意识到俞眉山的忧虑后,登时只觉得啼笑皆非,不由笑着安抚道:“俞大人放心罢,绝无此事,我与侯爷不过各取所需,并非他对我有所逼迫。”

    他顿了顿,思忖片刻又补充道:“只是这事关系重大,不好细说,还请俞大人莫要外传。”

    “反正你自己当心。”俞眉山见段时不似有难言之隐,不便再说,只神色微妙地关怀道:“我瞧着宣平侯对你我到底长你几岁,不忍你唉,也罢了,少年人总是轻狂,我一个老头子,多说无用,左右还是看你自己的心意选择罢!”

    -

    段时没睡,他回去就和孟昀归凑到了一处。

    “俞眉山同你说什么?”孟昀归身份尊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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