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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春无极》 19、江宁(第2/2页)
又不好说了。”
裴敬荣闻言笑道：“如此我先替盐运使司的弟兄谢过钱大人提点。”
那句话摆明了就在警告他，若是舞弊案水落石出，那么盐运的账自然可以等到年末再呈报京都。但若是查不出江竟岑的问题，钱广志他们交不了差，就要拿两淮盐运使来开刀顶罪了。
他一叶知秋，心下暗恨。此举是要逼两淮盐运使都站在钱广志这边！
“都是为朝廷卖命。”钱广志面色无虞，推脱说：“裴大人哪里来的客气话，倒让我等汗颜。”
随后几番试探后，江竟岑唤出一队舞女乐姬，琵琶泠泠之声，丝竹靡靡之音下是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
待一曲舞罢，女子们又自觉替几位爷斟酒伺候。
不知情的瞧着，倒是好一出主客皆欢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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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碍于场面，喝的也有三分醉意。
永瑞扶他回屋子里，段时接过醒酒汤，道：“你去吧，我自己来。”
江宁府的驿站分为东西两院，本来是安排钱广志与孟昀归住在东院，可最后不知怎的又换了祁岚春往东院去了。
现在孟昀归就在段时一旁的厢房里。
段时捧着瓷碗想，人会来的。
他就那么坐着，等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孟昀归披着如水月华进来。
“你也喝醉了。”段时有些欣喜，他拍拍身边的软凳道：“进来坐。”
“醉了反而能得你温言软语。”孟昀归的目光如有实质地缠着面前之人，片刻才低声笑道：“那我情愿日日不醒。”
“醒着的时候都在逢场作戏。”段时抬手分了他半碗汤，说：“你累不累啊。”
“你怜惜我，可你便是心口如一么？”孟昀归接碗时顺势拉过段时的手，笑道：“论装模作样，那我们天生一对啊。”
“天生一对”段时被酒气蒸红了脸，凑近了人，疑惑道：“大公子既已左拥右抱，何必来招惹我？”
“你也说我惯会逢场作戏。”孟昀归向下偏，勾着那段心心念念的脖颈道“但只要你说一句。”
他仿佛剖了心，郑重道：“我再不如此。”
烛火明灭，两人溺死在对方的目光里，借着酒劲交锋试探，也借着酒劲说着那些白日里不敢诉之于口的隐晦思量。
“倘若你”段时突然停顿，他迷茫地想，倘若什么呢？这样一个美好的词，满足了人们多少花好月圆的幻想，可惜世间哪有那么多恰到好处的倘若？
孟昀归见他不言，伸手便胡乱揉他。
“困了。”段时想得有些伤感，闷闷不乐地推开孟昀归，起身道：“睡觉！”
再看看吧。
既然没到非对方不可的地步，那么所有的温柔都可以只当是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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