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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傻夫牌饭庄》 69、069(第1/4页)
街角的一间茶寮里,尖脑袋的和尚眼含热泪,讲述着一位饱学的夫子是如何背叛了?孔孟的队伍,要去伺候释迦摩尼的心理历程:
“……想我为人师表十?余年?,洁身?自好,以?孔孟之德自律,可一转眼却躺在了?青楼姐儿?的床榻上,做下了?那龌龊下贱的勾当。每每回想起来,我都?不敢相信那真是我所为……我脏了?,我还有何脸面自称读书人,不如出家为僧,常伴佛前,涤荡尘埃……”
陶蓁作为一介看客,几乎算是旁观了?方夫子堕落的全过程,内心唏嘘不已。
逛青楼虽是恶臭了?一些,可……也不至于为了?逃避现实跑去出家呀!便是要出家,先?将她的银子还清再出也来得及啊。
几尊大佛都?在庙里修了?几千年?,不差你这一时半会?啊。
“你现下的法号是?”这人便是当了?和尚,也不能把俗世全抛开,得认她那五十?两欠债啊。她得想法子诱他把法号再添到欠条上,到时候他不还钱,她就去寻住持告状。
方夫子却不回答,继续深陷他自己的思绪中:“……我上了?山,投奔了?白云寺。住持却言我尘缘未了?,拒不收我。我意志之坚定,自行剃了?头?,于山门前跪足七天七夜,却依然不被应允……”
陶蓁听到此时,长长吁了?口气。
还好没?成功。
怪不得她看他的秃瓢有些怪异,原来是少了?稥疤啊。
“我父母皆亡,又无妻儿?,同那青楼姐儿?并无情意,不存在什?么尘缘。思来想去,唯一的尘缘,也就是你了?。”方夫子道。
色胆包天!陶蓁倏地后倾了?身?子,下意识便拽住了?阿井的手腕。
单纯的阿井显然未对“尘缘”二字有何想法,他此时坐在陶蓁的身?边,正垂首剥着椒盐花生豆。
先?剥好一茶杯,放在旁边并不吃。却转去重新剥,新剥出来一粒便吃一粒,再不存着。
被陶蓁一拽,他便将那满满一茶杯的花生豆推到她面前,“娘子,吃。”
她哪里顾得上吃什?么花生豆啊。傻子,假和尚当着你面调戏你媳妇儿?,你听不懂啊?!
“打他!”她言简意赅,指使阿井。
阿井将手中的花生粒丢开,二话不说就拎起了?茶壶照着方夫子蹭亮的脑门而去。
“使不得使不得……”方夫子终于察觉自己话中的歧义?,起身?一把压下阿井的手,直着声儿?解释:“是欠银,是我欠下你的那五十?两银子,就这一点尘缘!”
原来是此意。
“你既然记得我那五十?两……”陶蓁说到此时,半途叮嘱阿井,“茶壶拿好了?,听我指使,随时往他的秃瓢上拍。”
阿井一把推开方夫子,手中的茶壶再一次瞄准了?他的尖脑袋。
陶蓁将手坚决的往他面前一伸:“还钱!”
“我这不是,在赚吗?”方夫子一边防备着阿井,一边苦着脸解释,“不还完你的银子,我这辈子都?进不去白云寺,当不了?弟子。”
“如何赚?你今日去跟水陆道场,就是去赚银子的?”陶蓁狐疑,“可你不是真和尚啊,假和尚也能做法事念经?”
方夫子便窘迫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方低声嗫嚅:“要请真和尚念足七七四十?九日的往生经,这些穷苦人家哪里出的起那个银子……”
“你们,不止你一个是假的,一窝都?是假的?你们是冒充和尚骗人?”
方夫子垂首不语。
陶蓁震惊了?。
不到一月,从?夫子到骗子,这究竟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啊!
“你莫忘了?,你可是夫子!你当夫子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束脩,存两三年?就能还清我的银子,怎地破罐子破摔开始行骗了??”
方夫子一下子将脑袋埋进臂弯,嚎咷痛哭,引得周遭茶客纷纷看过来。
陶蓁登时伸手,遮住了?自己和阿井的脸。
方夫子哭够了?,这才哽咽着道:“剃头?了?,怎么当夫子?山长都?说我像土匪,会?吓着娃儿?。他让我回去,过几年?头?发长起来再去教书……可我除了?教书旁的皆不会?,我能去干什?么?”
“噗”的一声,陶蓁陡的笑出来,又忙忍住,发出虚伪的同情:“好可惜,真是可惜,这就是你没?和佛祖商量好就冲动剃头?的惩罚。你冒充和尚念经,一日得几个钱?”
方夫子才收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二十?文,就这还要被瓷碗张拿走一半,就只剩十?文。想我曾经当夫子,一个月可要二两的束脩……呜呜呜呜呜……”
陶蓁无语凝噎。
一个月哪怕干足三十?日,到手不过才三钱的银子。等攒够五十?两,她真有孙子了?。
“不若你把你那些藏书卖了?,先?把同我的尘缘解一解。等债还清,你再去那白云寺出家,或许他们就要你了?呢。”
“不可!”方夫子发出了?坚决的抵制,“头?可断、血可流,藏书不可卖。”
方夫子抒发完他多日积攒的愤懑,终于身?心轻松,开始跟着阿井剥花生,吃的比松鼠还快。
陶蓁却连叹三声,对这事情的魔幻发展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事情至此到底与她有些关系,若当初不是他在夜市上当伙计送菜,就不至于进了?青楼后被勾起了?龌龊之心。
罢了?,为了?她那五十?两银子,就当一回圣母吧。
“你不是还会?选鸡鸭鹅?还会?杀鸡?我一个月给你二钱银子,你每日一早帮我采买肉食,送回来后宰了?家禽,再去当你的假和尚。早早还完债,早早就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考虑考虑……只有一个条件,不可骗我,否则……”
方夫子一听这个“否则”,一颗心下意识抖了?两抖。
-
出了?茶肆时,离晌午已不远。陶蓁干脆不回去,先?同阿井去城南寻瓷碗张的伙计结账。
她本以?为她到的早,未成想已经有十?几家供应商的人在商行门口等。
等的无聊便各自八卦,说些买卖上的事,几乎皆是抱怨:
“抽成也太高了?,一单做下来赚不了?几个钱。”
“去年?吃食上还只抽三成,今年?都?四成了?,还要被盘剥……”
“你们还好,我们出人的要被抽五成。”
所有的抱怨被一个优点终结:“最多三日就结账,不压银子,哪里去寻结账这么利索的东家。”
陶蓁听得,略有所思。
一阵,数辆骡车从?各条马路上回来,依次进了?货行的后院。
众商户们纷纷赶进去结账,不免又要听伙计冷嘲热讽几句,嘲讽后又是一回罚银,几两到几十?两不等。
待轮到陶蓁,伙计收过去欠条。一百斤的卤鸭,说好一斤算一两银子,瓷碗张抽走四成,她一斤还能有六钱。这欠条上也写?的明?白,共计六十?两银子。
减去早上伙计随口罚的十?两,本该她能收五十?两。可等伙计将银票递给她,那票面上却只有四十?两。
无中生有产生的刁难是:“难吃的要命,八家事主?,有七家都?嫌弃。下回若这般,莫来了?。”
七家都?嫌弃,是把她当娃儿?耍?她这卤味可是在夜市上验证过的,连高朋酒楼都?来买过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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