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本座前世罪孽多: 45、不望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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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城中各种怪事惨案,今时今日终于通通都指向了白禄酒肆,金钹那老混蛋更是亲自找上了门来,以白禄的性子,多半几百年前便想好了老婆孩子的后路,打算自个儿跟那妖道玉石俱焚。现在我每日去白禄酒肆两三回,都没从白禄一家子嘴里问出什么来,如今仇家上了门,他们怕是更不肯与我说了,还不如我借你那几千双眼睛盯着他们,看他们打算怎样。”

    秦欢没再多问,爽气地收下银子,“好。”

    我:“只不过,得教得快些,我可没太多时间循序渐进。”

    秦欢:“这本事若光靠自己琢磨,没个十年八年入不了门,但如有我从旁指点,两个时辰之内必能学会。”

    我大喜:“那事不宜迟。”忙在秦欢面前闭眼端坐,心中暗想:这一锭银子的学费花得真是太值当了!

    花狐狸放下手中的酒壶,笑了一声,慨叹道:“我当年修炼,若有你一半的欢欣踊跃,也不会老叫我师父操心,生怕我长成一个心事重重的老古板。”

    我:“圣人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我当年积雪囊萤、悬梁刺股,都没能将灵力修上去。我若有你一半的资质,也不至于为躲仇家,流离失所。”

    他抬手,往我脑门上轻轻一点,我只觉印堂微微发热,随即入定。

    秦欢的灵力自他指端传入前庭脉窍,湛湛玉泉,细流淙潺。

    少顷,便听他传音道:“这套法术名为‘不望而知’,一共七层,你若只想监看,学到第五层便可。现在你沉心,凝神,试着将灵力从脉窍缓缓释出,跟着我灵力的走向,运行至上明,承泣、四白……运转的力度与流速,须与我保持一致,不可急于求成。”

    我依言,跟着他的指引运转灵力,丝毫不敢松懈。

    也不知中间隔了多久,眼前突然云开雾散,只见谷雨和芒种在后院刷锅洗碗,白禄和莺娘正在前门,一个整理这桌椅,一个晒着笋尖,白禄酒肆的墙上地上,浮现出无数双鲜红的“眼睛”,连白禄后脑勺上也被秦欢贴了一对——当然,他们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我心底刚升起一丝兴奋,视野随即又混沌一片,此时秦欢的声音又传了进来,“你方修到第三层,灵力流转还不稳定,不必着急。”

    果然,之后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随后灵力又跟着秦欢从风池、承灵、目窗、阳白,又走回前庭脉窍,只听一声“好了”,眼前豁然开朗——酒肆里,食客皆已散去,白禄和莺娘正在准备晚市的食材,我本以为我走后,夫妇二人至少会聊聊今日之事,没想到他们居然默契得很,一个不说,另一个便也不问,嘴里聊的无非是这菜应该切多少,那肉应该加多少盐。

    莫非是我修得太浅?没听懂他俩的暗语?

    秦欢从旁传音:“我已将‘不望而知’传与你了,但终是临阵磨枪,能否学以致用,便看你自己了。适才我引导你将前五层的灵力走了两遍,现在你自己在做一次给我看。我暂时不将灵力撤走,一旦你走岔了,我可以将你拉回来。”

    我点头,深吸一口气,平心,收神,将灵力汇入脉窍,在慢慢释出,泉眼无声,细流绵长——这“不望而知”的运转,全在头首灵脉,方才已经跟着秦欢走了两遍,这第三遍已然是熟门熟路,成竹在胸。

    我开口问:“学了这个,当真想看见什么就看见什么?”

    秦欢:“灵力之所系,皆可一窥。”

    灵力之所系,皆可一窥?——脑海里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一闪而过,脉窍内顿时斜风狂澜,巨浪排空,灵力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上明、承泣、四白三处。

    秦欢骤然一惊,“小青,你干什么?快收住!会走火入魔的!

    我其实并不怎么难受,只是灵力山洪似的涌出,几近溃围决堤——我想告诉秦欢我已经尽力了,但喉咙似被棉花堵着一样,一个字都喊不出,最后被体内灵力冲得委实没辙,一咬牙,传音入密的本领竟无师自通:“我收不住啊!”

    话音刚落,眼前云开月明,但见下界有一座山,自天上俯瞰似一个葫芦的形状,奇峰峭壁,青霭崇巅,峰头上书三个大字:青城山。

    秦欢:“小青!你快放开我!”——这语气,惊诧间有一丝紧张,紧张中又带着一点娇羞——这是怎么回事?且我双手一直在规规矩矩摆在身体两侧,连根头发都没碰到他,他竟让我“放开”他,真是六月飞雪般的冤枉!

    未待我多想,忽见后山有一处密林,一个人影闪了进去,我见那背影似曾相识,便将身一低,孙悟空似地踩着云头俯冲下去。

    秦欢突然像被登徒子当街非礼的良家女子般,失声惊呼起来:“住手!……你快放开!……你干什么……放开……”

    脉窍经他这一喊,蓦地抽了下,我猛睁开眼——秦欢依旧坐在我面前,修成精的花狐狸此刻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惊惶模样,一额头的冷汗都快连珠成串了。

    秦欢:“你到底想怎样!?”

    我其实不想怎样,也不明白他以为我想怎样,但见他花容失色,脸都快红成一块猪肝了,忽然想起那句“灵力之所系,皆可一窥”,当下便明白他这副恨不得给自己立一块贞节牌坊的架势是为何故了。

    我立马赔礼道:“对……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的私事,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灵力倏然汹涌了起来,收也收不住……我先前也没反应过来,你说的‘放开’原来是让我放开你的灵力……不过你放心,适才灵脉相系,不过弹指一瞬,我只看见……一座山而已,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秦欢整个人抽空了似的靠在歪脖子梨花树上,拿起手边酒壶,长饮一口,依旧是心有余悸。

    我寻了个由头,走到院子另一边,听见秦欢嘴里还在嘀咕:“赚了区区一锭银子,差点被扒得里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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