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本座前世罪孽多: 35、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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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廿九,杭州细雨。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啊哈,断肠也无怨……”

    伶人水袖低回,似风卷堆雪,缥缈的唱曲声自酒肆歌台之上徐徐泛开,一曲唱罢,余音绕梁,久久不歇,引得台下喝彩不绝。

    酒肆叫白禄酒肆,老板姓白名禄,正在楼下,迎来送往,八面玲珑。

    “顾大爷,您来啦?今日红光满面的,可有喜事临门了?”

    “赵先生,好久不见,还是老位子老菜式,给您留着呢!”

    “这位客官头一回来吧?送个小菜,下回记得再来照顾下小店生意啊!”

    “李公子,又出城去呀?雅间?抱歉抱歉,靠窗的雅间正坐着客人呢,我另外给您安排一间有山景的雅间成不?行,多谢!”

    ……

    此刻景观最好的雅间里,白禄口中的那位“客人”正心事重重地望着栏外垂天乌云。眼前一桌子下酒菜还有两个满当当的酒瓶,我是分毫未动。

    话说那日在黑虎县,棠玥的白头伞替我挡了静静一掌,我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喷出一口老血,当场便不省人事,被随后赶到的薛媚娘他们七手八脚地抬回了丽春院——我和丽春院的缘分还真是奇特,回回都是竖着出来,横着进去。

    好在并没受什么内伤,睡了两个时辰,便精神抖擞地醒了。

    秦欢中了毒,靠着那好容易恢复过来的灵力在房中闭关了三天三夜,将体内的毒液清干净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韶光淑气。

    他出关的那天半夜,我将几个药瓶子留在了房中,随后拿着行李,悄悄溜了。

    出城前,特地绕了个圈子,想去看看陆九。

    少年一袭松松垮垮的素袍,倚在巷口,两手插在胸前,头上插着一支没什么装饰的木簪,意态甚是悠闲懒散,远远望去,竟平生出几分仙风道骨来。

    我:“陆九,我得走了。”

    陆九看看天,瞪着一双眼睛,“深更半夜?城门怕是都关了吧?”

    我:“那扇小门难不倒我。”

    陆九的目光洞悉地在我脸上一扫:“走得这么急……你在躲什么人么?”

    我:“一,有两个仇家,追杀了我好几百年;二,我师兄,一心要把我抓回去领死;三,尚有一人,藏于暗处,不知是敌是友,揭开你与棠玥的那段往事,还有发现静静的真面目,全是此人暗中引导之故……所以,你看看,如今这情形,我能不脚底抹油么?”

    陆九却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我对你的仇家没兴趣,”他伸手揉了揉落在眉上的一撮额发:“啊,我明白了,你是不告而别吧?”

    我:“我这不是来和你道别了么……”

    陆九:“那丽春院的那位呢?”

    我叹了口气,“你对我的仇家没心情,对秦欢倒是有了?唉,你有所不知,先前那位仁兄在树下小憩被我压伤右手经脉,随后拖着残躯与我那位厉害了不得了的师兄大战一场,又平白折了五成灵力,然后,我困在亡者灵识里出不来,连累他在逸品楼里被铁链砸伤胸骨,再然后……你也看见了,赶来救我们两个废物,还中了女狐狸的毒飞刀……你看看,桩桩件件,因我而起。”

    陆九听了也忍不住感叹:“啊……听说仙界的扫把星倌下凡了,可是你本尊?”

    我:“……所以,我若再不走,等我那位了不起的师兄缓过神来,怕是又要连累他一回,再者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欠别人情分,如今一欠便欠了秦欢四桩,若不想法子还干净,我也没什么脸面再见他了。”

    陆九:“那你打算怎么还?”

    我:“他还有五成灵力没有恢复,若顺其自然,起码得等上三年五载,若是通过刺激灵脉来恢复,过程极其痛苦不说,还极易走火入魔,不宜轻易尝试。我在杭州有个开酒肆的老友,修为深厚,见多识广,我去他那边问问,若是能将秦欢失了的灵力补上,也算了却了我一桩心事,省得那家伙每每想起我,脑子里蹦出的全是这些倒霉事。”

    陆九叹了声,道:“看来你是去意已决。”

    我问:“你今后有何打算?”

    陆九:“能有何打算?之前几百年怎么过,现在也怎么过咯。”

    我:“在黑虎山后山处,有三棵樟树中间长了棵紫檀,在紫檀树下,埋了一串赤血红珊,相隔十五步,有棵紫衫,底下埋了一箱字画。”

    陆九:“什么意思?”

    “你若是需要,可以拿去换钱。”那是我在黑虎山当山大王的时候埋下的,藏得隐蔽,我谁也没告诉过。

    陆九皱了皱眉头,斩钉截铁地回绝:“不要。”

    我一怔:“白送你的,为什么不要?”

    陆九:“无功不受禄,你也算救了我条命的人,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

    我叹了口气,胸中更是感慨万千,“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另外一个来意——不瞒你说,其实,我上辈子可能是棠玥的姐姐。”

    此言一出,陆九大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过去:“什么!?咳!咳咳——!”

    我看着他捂着胸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上辈子是被我妹妹下咒害死的,所以对你好一点,也是帮自家妹妹。说个题外话,说不定……我还被你当成‘马粪’,吃到肚子里去过……”

    我族与陆氏前世相杀,这辈子我与陆九能遇上,还能一同经历一回生死,也算是……老天瞎了眼吧。

    “罢了,都过去了,”我挥了挥手,“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们也算两清了,各自朝前看吧。”

    陆九终没有再挽留,我俩就此别过,他说要去买件新衣裳,然后再去黑虎山猎兔子,我则一路向南——几年前,我沿着这条路从杭州到黑虎县,如今这条路与当年,也没什么太大分别。

    只是路宽了些,草也矮了些,往来的人匆匆了些。

    开了脉窍,脚程也快了不少,原本要走十几天的路,我七天便走完了。

    晚上我住在新租的小院,白日的三餐则是在白禄酒肆。

    “唷,这是什么情况?去黑虎山晃了几年,都吃不惯自家的饭菜了?”白禄的眉头紧紧揪起,一双杏眼对着我看了老半天,无奈他眼神不好,是个半瞎子,此刻他看我的脸,如同是一个馒头被戳了五个洞——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我的喜怒哀乐。

    白禄的眼睛,并非天生如此。

    据他自己所言,年少时,他爱上了个姑娘,无奈当年的他格外自卑,觉得自己这颗尘埃配不上那姑射神人般的女子,什么心意都未曾表白便远走他乡去了。待他听闻姑娘家逢剧变,连夜赶回时,香魂已去,尸骨无存,连最后一面都未见着,于是痛悔万分,在姑娘身死之处哭了整整七天七夜,生生哭坏了那双眼睛。

    这一出若是写进戏文里,定是一个癞□□吃不到天鹅肉的悲情故事。

    可事实偏非如此——

    此刻他一身灰沉的土布衣裳,腰间系着一条沾着些许油污的围布,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子灶间里带出来的葱油味,一袭烟火气之下,只见他面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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