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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青蛇·本座前世罪孽多》 34、活心(第1/2页)
“不可能……不可能……”雾散了,静静的瞳孔收缩成一根尖锐的刺,她失神地看着挡在我与陆九身前的红光:“不可能……棠玥姐姐……她怎么可能救你!”她一边说,一边泪如泉涌:“你护着的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啊……她怎么会救你……不可能!不可能!棠玥姐姐——!”
她仰天长啸,那把红伞的出现击溃了她全部的攻防,无论是身上、还是心上。
“棠玥姐姐!你在哪里?……姐姐!”她茫然无措地环顾,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
然而没有人出现。那把红伞平静地撑开在我身前。
倏地,数道细微的光簌簌飞向静静,我一听那声音,便知那是秦欢的飞针。
只见静静身子一挺,已被数枚飞针击穿,面色骤然煞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秦欢嘴角微斜,倚墙而立,此刻他衣袖一挥,便能瞬息结果她的命。
我大呼:“住手要!”冲上去便将秦欢抱住。
秦欢还中着毒,被我这么一抱,几乎难以站稳,对着我便吼:“你做什么!?”
我不回答他,背朝着静静,大喊:“快跑!静静,快跑!跑得远远的!千万不要回来——!”
秦欢想挣开我,但挣了几下,挣不开,索性也不动了:“你疯了?我要是不及时收针,你这条命就死在我手里了!你要保陆九,又不许我伤她,你当你自己是谁,观音菩萨吗?”
我当我自己是谁?
——我也不知。
我本就没多少侠义心肠,也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圣人。
只是静静哭喊着“棠玥姐姐”的那刻,无端端地想起了逸品楼地底下,那个差点逃过毒手的女孩。
那个女孩,名字叫阿靖——阿靖,静静,读起来,太像了。
陆九走上来,道:“你就算来不及不收针,她也一定不会死。喏。”他指了指那红伞,原来它一直跟在我身后,“这是棠玥的东西,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是你的了。”
我放开秦欢,伸手想去摸一下那红伞,谁知它红光一收,突然不见了,我只觉手腕陡然生出一团热气,撩起袖子一看,竟是那个伞形的红印。
恍惚中,似见一女子,一袭红衫迎风招展,似燃起的红莲。她长身玉立,风姿潇洒,她越走越近,突然她冰冷的手抚向我的脸,烟水晶般的眸子似要将我的眼睛洞穿,她轻轻张开鲜红的嘴唇,唤了我一声:“姐姐……”
一瞬间,我周身冰凉,仿佛浑身的血都停滞了流动,胸口剧烈起伏却依然透不过气,片刻后,我眼前一黑,俯身一口血从胸中喷出口外,随即,整个人越来越沉。
我的灵识飘飘悠悠,忽觉眼前景致似有几分眼熟,环顾一番——原来是黑虎镇外,黑虎山下。
官道上,一队人马,运着几车的货物。为首的是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身形颀长,背脊挺得笔直,面廓分明,斜眉凤目,透着一股子令人不得不肃然的冷峻,快接近镇上了,他却未放松半分警惕,眼睛如鹰般谛视周遭哪怕分毫的动静。
他虽神色老成,年纪却不大,看样子,这回是他第一次押送货物,故而格外地紧张。
倏地,□□的坐骑一阵慌乱,他的手本能地摸向身侧的佩剑。
细看去——发出动静的方向,正倒着个人。
身旁的副手低声提醒道:“顾引少爷,天快黑了,进城要紧。”
顾引斜瞪了副手一眼,道:“谁再多嘴,今夜就把谁留在这儿!”
副手只得低头噤声,退到一边。
顾引翻身下马,跑到那倒着的人身旁。
原来是个红衣女子,伤得格外重,身上又是血又是泥,似乎是被一路追杀而来,口中喃喃地念着:“爹爹……娘……”再一摸额头,竟是烧得滚烫。
“过来几个人!”顾引命令道。
两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随从下了坐骑,将那烧得已经没有意识的女子扶上一匹马,让她趴在马背上。
顾引交代道:“进到镇上后,你们俩先送她到客栈,给她请个大夫,待她醒了,再问问她家人现在何处。”
随从点头应是。
红衣女子一烧便是三天未醒,大夫诊脉也诊不出有什么病,只得开了许多名贵的外伤药,就在顾引以为她就要死在客栈的时候,红衣女子竟恍恍惚惚地睁开了眼睛。
她是个美人,却又不同于寻常的美人。
虽也是明眸皓齿,但举手投足之潇洒飘逸,眸光转动间之坚毅果决,更似男子。下颚上一点朱砂,妩而不媚,更像是种尘世之外、居高临下的美,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就连顾引与她说话前,都有些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
顾引:“姑娘……”
他刚说话,红衣女子戒备地斜过眼,似乎是一头随时要与敌人决一死战的猎鹰。
“姑娘莫怕,在下顾引。前几日姑娘昏倒在官道边,当时天色将黑,姑娘又昏迷不醒,顾某只得暂时将姑娘安置在客栈。姑娘可有家人?”他这话问完,见那红衣女子眼睛几乎快沁出水来,连忙补救道:“姑娘如不想说也无妨!姑娘伤重,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顾某无能,但若有什么需要顾某帮忙的,定当尽力,姑娘好生养病吧,顾某告辞!”
他一口气将话说完,似乎自己也舒了口气。
转身走了几步,他又道:“这家客栈是我姑父陆宗安的产业,姑娘可以放心在此养伤。”说完便告了辞。
红衣女子听了这话,当真一住好些时日,伤好些后,有时她还会出去逛逛。她的房间在客栈的二层,窗台并不是对着大街,而是一处深巷,窗台下正好一棵梨花树,有时她便会坐在窗台上,赤衣如血,晚霞般映着一树梨花,目不交睫地望着不远处的耗子巷。
红衣女子从不开口说话,神情谈不上冷若冰霜,却也冷淡得足够令人却步,不敢与之交往。
顾引试着和她说话,实在聊不下去。他脸皮又没陆九那么厚,一两回碰了壁,便也不与她多言了。只是有时得空,便会抱着剑靠在深巷里的梨花树下,说些有点无趣的小事。
一连下了好几天雨后,他又倚在梨树下。“好几日没来了,姑娘伤可好全了?大夫有看过吗?”那窗是虚掩的,不知她在还是不在。“本该早些来的,家中事多,在下的表弟突发急病,躺了好多日,昨晚方才好了些。”他道:“我那表弟,比我小三个月,脾气却和个三岁孩童没什么两样,让他不要淋雨,偏偏大雨天要往外面跑……大概最近在外面认得了个姑娘。……你说好笑不好笑,人家只是借了把伞给他,那小子竟上心了,今天拉着我要去给那姑娘还伞。我问他,那姑娘姓甚名谁,背景品性,他也说不上来,只说长得蛮漂亮的……人海茫茫,也不知他打算怎么找。他小时候身子不好,大家都没想到他能有福气活到会想姑娘的年纪。我爹娘过世早,一直养在姑母家,阿九虽是表弟,但我俩之间,和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没有差别。……对了,他叫陆九,这名字很奇怪吧?是姑父请算命先生起的,原本他用的是天长地久的久字,可那先生却说要改成九九归一的九,寓意九九八十一条命都给了这一个人。阿九嫌这字难听,赌了好几天的气,还说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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