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本座前世罪孽多: 16、花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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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漱林风响过幽谷,吹开半掩的柴扉。晨曦穿过竹林,透进触之如雾的轻绡。

    枕边之人附在耳边轻问:“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懒懒地翻了个身,“嗯嗯,都是真的。”等等,我说什么了?——啊啊,记起来了!“……是真的,我喜欢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对你好。”

    话是他让我说的,我说了,他却又不肯信了,嘴里头嘀嘀咕咕:“我怎知你这话今后不会对别人说?”

    我头脑还混沌着,什么问题都懒着想,于是打了个呵欠,道:“要不?我给你发个誓?”

    “不必,”他温热的嘴唇轻轻覆在我眼角,“我姑且信你。我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儿郎,今日无缘无故被你玷-污了去,算什么名堂?今后,你若负我,离我而去,我定饶不了你,几生几世,天涯海角我都会找你算账。”

    哦哟哟,好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儿郎!你若不情不愿,我区区一个女子还能强了你不成?

    我一翻身,反趴在他身上,“好好好,我的命都是你的,这总行了吧?”

    “好,”他道:“却之不恭,收下了。”

    我慢慢侵-入他的唇,男子的呼吸愈渐粗重,环着我的双手愈搂愈紧,我几乎能听到他胸膛里逐渐加快的心跳。

    眼看这重头好戏就要开演,我却不知哪根经搭错了,突然觉得这声音和气息竟有点熟悉。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定神一看——正好与那桃花眼,大眼瞪小眼。

    好似一道惊雷击穿了老子的天灵盖,瞬间将我从梦中骇醒,遽然坐起。

    浓烈的酸气随即从胃里直往上窜,我滚下榻来,抠着喉咙,对着恭桶直吐到整个脑壳都快被涨开,才消停下来。

    眼前一台彩漆八角桌,散乱地放着几碟花生米,凳子横七竖八地放着,侧面简案上陈着一把琴,只不过琴弦都已经被扯断了——这陈设,不正是前日我在丽春院睡的那间屋子么?

    此刻我正浑身无力地坐在床头,许是昨夜睡得太死,保持着一个姿势卧了一晚上,一边的手脚已经发麻,脖子也酸疼得紧,身边除却几只空了的酒壶,还有一堆吃下来的花生壳。

    乖乖,我居然做了个贼龌龊的梦!还是一个我主动的梦,对象竟还是秦欢……

    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如释重负——还好只是一个梦,我清清白白的一株昆仑仙草,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虽说修了五百年本事也就这么点,但好歹也算个仙姑,怎会沦落到去非礼秦欢那个自称清白的男子?

    话说,昨日帮花老板解决了南宅的事情后,我们便被那个龟公带去了丽春院,见了丽春院的当家人——花髻子。这位花老板已然不年轻了,但依旧是风流袅娜的身架子。面若银盘,一对行笔潇洒的柳叶眉,梳的是飞星追月髻,插的是鎏金姚黄簪——果然人如其名。

    我俩一回丽春院,花老板便拿出了实打实的“诚意”——先是三箱古董珠宝一字排开,后面更是丽春院自酿的香醑,据说从未拿出来招待过客人,唯有青城山的窖藏可与之为高。

    我并非嗜酒之人,但听她如此一说,甚是好奇,原本想借秦欢的光,见识一下这世间酿造之深妙,哪知那酒鬼竟转了性,想都没想便一口拒绝了。

    只见他低头把玩着一只空杯子,那是个素色瓷质长口杯,在他手心手背自如翻滚,却不落地,好似吸在他手里一般,见一干人等齐刷刷的诧异眼神朝他投来,他才慢吞吞地道出了拒绝的缘由:“无功不受禄。”

    花髻子眉梢一挑:“莫非是宝叔方才没把话和秦先生说明白?秦先生可是帮了丽春院一个大忙的。”宝叔,便是丽春院的那位龟公。

    秦欢摇着他那把专门用来装模作样的扇子,道:“南宅那头尸妖修了不过几十年,以花老板这一身本领,想要镇住它可谓小菜一碟,何必假手于人呢?秦某我呢……倒是不愿可惜了这些好酒,只是花老板不把话说明白,秦某这酒真的不敢随便喝。”他说完,将那空杯子“咚”地一声,放在了桌上。

    花髻子依旧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姿容,见秦欢这般“耿直”,索性也将事情摊开了讲,“实不相瞒,真正想拜托秦先生的另有其事。按说秦先生是媚娘的旧识,我本该无条件的信任,只是这事情甚是棘手,棋差一招,丽春院甚至……更多人皆恐有灭顶之灾,为此我不得不谨慎,才以南宅一事先试试秦先生。失礼之处,我在此谢罪了。”她起身,双手搭在身前,盈盈一礼。

    秦欢将手一抬,止住了她,“花老板哪里的话?你能给秦某一个生意做,秦某感激还来不及呢。”

    秦欢在黑虎寨的时候就挺爱笑的,但我很少见他笑得像最近这几日这般灿烂——也难怪,听说妖的法力越大,味道越好吃,秦欢是食妖兽,难得吃一顿好的,高兴一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很是知趣,在旁保持着沉默,听着花髻子讲故事。

    原来从一个多月前开始,每隔几日,镇上的涉水之处便时有人尸浮出水面。说起这些人尸也奇怪得很,分明是泡在水里的,但都是一具具干尸,干到什么程度呢?——体内居然没有一滴血!更奇怪的是,这些人虽都是因失血而死,浑身上下居然找不到一处伤口。本来这事已经足够惊悚了,偏偏几日前,丽春院的温泉池子里竟然也浮上来一具。

    秦欢眼珠子一斜,“花老板的怀疑是……?”

    花髻子托着一只青花酒壶,往秦欢适才把玩的瓷杯里斟满了酒,“看行凶的手法,无疑是妖了,故而才请了秦先生来,秦先生与妖打过不少交道,这番明知故问,莫非是在试探我这半老徐娘不成?”她眸中波光顾盼,很是好看,但总有种充满了压迫感的气势,仿佛无时不刻都在暗自猜度秦欢解决此事的能力。

    秦欢想了想,道:“以我浅薄的见闻,几百年来,妖都是格外低调,就算逼不得已杀了人,也不至于这般唯恐天下不知。官府那边,可有打听过?”

    “有,所幸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想到我们现在谈的这一层。”花髻子说到这里,脸色便有点不好看了,“毕竟,几百年了,我们都是小心翼翼,从来都不敢出任何差错,偶尔有几个冒头的,也都及时清理干净了。只是想不到这次的家伙,竟是又张扬又狡猾……不知死活的东西,简直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

    我眉头不由得一沉——听这话,莫非眼前这个花髻子她是个妖?

    然而目光扫过秦欢,另一个念头又即刻一晃而过:应该……不至于吧,她一个妖还找自个儿天敌来办事,难道就不怕被秦欢一口吞了么?

    秦欢回看了我一下,又面色如常地将头转了回去。

    花髻子接着道:“我正思忖着该如何将这害群之马揪出来,他倒好,竟还将尸身藏到我丽春院来,不知存了什么心,若让我找到,看我如何收拾他!”森然杀气从微微眯起的凤眼透出,我细看去,竟发现她生气时的瞳孔竟是奇异的金色。

    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听她话里的意思,怕是整个丽春院都是妖,我这棵食之不死的仙草这会子还真像是落进盘丝洞的唐三藏了!

    秦欢:“丽春院夜夜笙歌,几乎无昼无夜,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具人尸堂而皇之地藏进丽春院,会不会是院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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