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本座前世罪孽多: 4、姜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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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笑一声:“找死。”随即将手一摸,抄起床边的青铜烛台便打。

    那小白脸身手倒也敏捷,一个侧身避开——不知这小子是想故意耍我,还是对自己的武功格外自信,那个侧身的动作刻意地慢了半个弹指。

    就在他以为我完全扑空的刹那,我一个蹲身,另一只手出其不意,直取他下盘要害——这招原是我在昆仑所学,当时蚯蚓仙姑见我每每与仙鹤打架都过不了三招,于是她告诉我,仙鹤也并非无坚不摧,他致命的弱点是在下盘。

    那一次,是我唯一一次打赢仙鹤,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之后不管我怎么挑衅,仙鹤都不和我打架了。后来下了凡间才知道,此招甚是阴毒,为君子所不耻,难怪当时仙鹤气得脸都红了,一连好几天都不肯和我说一个字。

    此招一出,小白脸果然措手不及。他本能地退避,然步法已乱,我趁他注意力全在下盘的当口抄起烛台又往他头上砸去,小白脸哪里来得及躲?情急之下只得大喝一声:“小青,是我!”

    他这么一喊,我当即停了手,“你是谁?”但细想了想,会这么叫我的,除了秦欢还能有谁?

    我的确与秦欢相识多年,但以往每回见他,都是一张大胡子盖满大半张脸的模样,我一直以为他起码有三十五岁……

    此刻他一只手支着老腰,气喘连连,眼珠子里全然没有适才采花贼一般的气焰,“你哪里学来的?”

    我反问:“你耍我的那一套,又是哪里学来的?”

    秦欢并不狡辩,抬手抹了下额头上冒出的汗,笑逐颜开:“见你一时没认出我,就顺势与你开个玩笑,想不到你竟还有点本事。”

    “过奖过奖,我小贼一个,哪有什么本事。”我心中暗道:幸好我什么本事,不然……万一伤到了不该伤的地方,你那位薛媚娘可就要伤心死啦。

    我将那烛台放回原处,靠坐在榻上,笑咪咪地看着他,问:“如何?”

    秦欢自斟了杯茶水,刚送到嘴边,被我一问,便停了下来,“什么如何?”

    “白斩鸡、油焖春笋还有炸鹌鹑,可还好吃?”秦欢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可我知道他心里定是万分得意的,“哎,你看我这脑子……”我假装拍了下脑门,道:“这些可都是秦哥哥素日爱吃的菜,又有薛姑娘的爱心加持,自然是天下第一的美味,哦对了,还有薛姑娘珍藏的杜康……”

    其实那薛媚娘的眼光也不赖,秦欢只要弄弄干净,也是挺顺眼的,此刻桌上的灯火正好投在他脸上,面容清朗干净,眉若刀裁,目若秋水,固然似工笔勾勒,巧密精细,但论其神也,眉梢见刀锋,眸中有潭渊,几不容于缣素,非眉目如画四字所能概括,竟与仙鹤有几分神似。只不过仙鹤毕竟出身仙门,自带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纤尘不染的气韵,绝非一个自恋臭美的凡间小白脸所能企及。

    秦欢笑笑:“她哪里知道我爱吃什么……我爱吃的东西,她那儿绝不可能有。”

    “哦?竟有这等好东西?”我问。

    秦欢:“世间鲜有,极其难得,可遇不可求,却是人间极上的美味。”

    也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我竟仿佛看见秦欢的舌尖从嘴角伸了出来,在嘴唇上陶醉地舔了一圈。

    在昆仑时,我和蚯蚓仙姑他们偶尔聊到过凡间的美食,蚯蚓仙姑见多识广,一口气说了数十种美食,她还告诉我凡间有八大菜系,每个菜系下还有数个分支,就如修仙的门派一样,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仙鹤就乏味多了,他说三界之内,求之不得的食物只有一种,叫后悔药。

    我来到凡间后闲来无事,便将这些美味一一试遍,唯独仙鹤说的后悔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遥想当年,心思纯良,不知仙鹤他鸟心险恶,竟傻呵呵地跑到人家饭馆去问“可有卖后悔药”,每次都是被掌柜当作傻子赶出来。一个月后才知道,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仙鹤他分明是在耍我呢!

    “怎么咬牙切齿的?那么生气,就因为我方才和你开了个玩笑?”秦欢斟好茶,假模假样地赔礼道歉来:“好了好了,这一杯茶,算是我的赔罪。都是我的错,是我低估了你的本事,险些被你打成重残,你大人有大量,不必和我计较。”

    我心想:这赔罪还不如不赔,又想:罢了罢了,秦欢这张嘴颠倒黑白起来,能生死肉骨,一贯如此。

    谈话间,忽见门外不知何时停了个人影。

    我过去将门一开,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年纪比秦欢略长些,肤色洁白,神色温泽,一袭白衫,长身玉立,活像个迷了路的美貌男鬼。

    我:“阁下是?”我说话间,忽觉此人似在哪里见过,再细看一眼,方才想起——这人不正是今日在正堂和龟公说话的那个年轻客人么?

    秦欢在后面摇着扇子,懒洋洋地问:“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男鬼”不知是被我突然开门吓了一跳,还是天生脸皮就薄,被秦欢这么一问,竟然脸红了:“秦先生说笑了,鄙人南槐安,是丽春院聘请的画师,今日来此,本是来给几个姑娘画像的。”

    “原来正堂里挂着的那几幅画,都是出自你手?”我瞬间对他高看了几分,“倒有几分周仲朗的风范……”

    秦欢纸扇遮住半脸,狐疑地投过一束目光来:“你还懂画?”

    我心想:你若像我一样,在人间行走百年,你也懂得。

    南槐安谦虚道:“姑娘过誉了,只求一口饱饭的活计,哪能与周昉并论。”他说罢,目光幽幽地看向秦欢,似有话说。

    秦欢:“南公子本是来送画的,却特意打听了本人的姓名,又特意候在房门外,有何要事,不妨直说。”一对桃花眼,笑得像个狐狸精,看似是南槐安找上的他,却更像是他在姜太公钓鱼。

    南槐安目光低垂,哪留意得到秦欢一脸的春风?他深深一礼,语气里带着三分哀求:“在下无意间听薛姑娘说,秦先生神通广大,能见常人所不能见,听常人所不能听,为常人所不能为……在下的困局,怕是只有秦先生能解了。在下唐突,可否请先生移驾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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