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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安可》 15、苦行僧(第1/2页)
一中自习课要做的作业很多，没有人注意到杨今予从后门回了教室。
但曹知知就是能看出来，同桌似乎披了一身落魄，脑门上写满了生人勿进。她把凳子腿往前压，给杨今予让开了一条回座位的道。
她托腮观察了一会儿，给杨今予写了小纸条，问：“瓜瓢找你茬了？”
杨今予摇头，塞上了耳机。
这节课被耽误了一大半，很快就下课了，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班里同学纷纷开始收拾书包，准备体育课一下课就从操场直接放学。
“凳子放在桌上再走，明天大检查，今天值日的同学体育课下课回教室拖完地再走！”
谢天跑上讲台指挥，要值日的同学一阵哀声哉道。
闫肃收拾完书包也走了过来，杨今予以为他是在等曹知知，待曹知知全都收拾好被小姐妹叫走了，闫肃也没有要一起走的意思，才意识到是在等他。
杨今予递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出去说。”闫肃环视糟乱的教室环境。
杨今予便斜背上包，跟他出去了。
两人往操场方向去，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闫肃才开口：“谢忱找你麻烦了？”
“嗯？”
杨今予莫名其妙看过去。
“你不用怕，遇到任何困难都能向学校反映。”闫肃义正言辞，“你不说，学校是没办法替你解决的。”
杨今予眼角一动，似笑非笑。
眼看着闫肃浑身散发起正道的光，他突然笑出了声，什么跟什么，八成哪个多嘴的看见他跟谢忱一块抽烟了。
杨今予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与上次同类而语的玩心，一脸正经说：“啊，是啊，谢忱打我。”
闫肃立即谨慎起来，问：“怎么回事？”
“没怎么，就是他突然说自己是奥特曼，我不信，他就打我。”
闫肃：
闫肃失语，意识到被戏耍后干巴巴瞪了他一眼，杨今予再一次地看到他脸上开始写着“道不同不相为谋”。
发现他们班这个官儿，真逗。
杨今予干咳，“那什么，你那药挺管用的，哪买的？”
闫肃用在他胳膊上的药，只有体验了才知道，确实比他之前用的都好使。他清晰地感受到伤口在愈合，不再似前几日那般刺痛，那种感觉很奇妙，是云南白药代替不了的。
他想他的脸上或许也该擦一下，不然总戴着口罩，呼吸不畅挺难受的。
闫肃没回答他，倨傲地睨他一眼。
杨今予抿唇，没再继续问。
一中的体育课相当敷衍，只是点了个名就让自由活动了。
陈兴开始组织班里的几个后排男生打篮球，前排大多数同学还是选择趁这个时间看会儿书的，于是纷纷找地方开始翻书包。
杨今予既对运动没兴趣，也对学习没兴趣，于是独自坐在操场外的柿子树下听歌。
闫肃携带着两本书似是也要来柿子树下的，但在看到那里已经坐了杨今予后，面色耷拉下来，掉头去了别的清净地。
还真是
杨今予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绘那一刻他看到的闫肃，随手翻开了随身记谱用的簿子：“2/28晴苦行僧见到了妖怪。”
曹知知和谢天不知道又是从哪个角落追打出来的，他们跑到杨今予后面的柿子树下，跑累了，都挨着树坐了下来。
杨今予闭着眼睛，耳机里的摇滚乐总能那么恰好地让人平静，他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肩膀，轻靠在树干上。
有风，萧萧肃肃。
一首歌播完的当间，耳机外有少年的声音，大概是惊喜的缘故，带了点稚气破音：“杨今予，你刚听那首是《盼暖春来》吗？”
杨今予睁开眼，发现曹知知和谢天都在往他这边靠，且有越挪越近的趋势。
他本能地避开，有点怀疑是耳机漏音了，摘掉耳机检查了一下。
“今天曹知知才告诉我说他同桌是鼓手，刚才那首是刺猬的《盼暖春来》吧？”谢天亮着虎牙，瞳孔流光溢彩，活像探险者发现了宝藏，顺口唱了两句词：“只盼来年春暖花开时，我真能有改变~”
杨今予偏过去头不去与谢天对视。
谢天眼里噙笑，朝杨今予伸出手：“那我们必须要重新认识一下了，之前没事，你是喜欢石璐吗？”
那只手一直伸着，大有不得到回应不收回的意思，谢天歪了歪头。
少年的热情很晃眼。杨今予无言定了一会儿，最终鬼使神差，在谢天伸出的手掌上拍了一下，答：“嗯。”
谢天欣喜地原地跳了跳，帽衫上的带子随之摇摆：“曹知知，你不早跟我说你手机里那个鼓手就是杨今予！你知不知道我早就”
杨今予猛地冷眼看向他。
谢天住了口，讪讪改了口风：“我早就说我想找个人给我录一下鼓嘛。”
“我之前也不知道你这学期要找鼓手啊。”曹知知白了他一眼。
杨今予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无法适应谢天的熟络，但听曹知知的意思，谢天也是个音乐生。
他淡淡问：“你找鼓手干什么？”
“我的编曲老师留了个作业，中间鼓的部分做的很不理想，我不太懂鼓，一直想找人看一下。”谢天聊起这个不太好意思地挠了下头。
“没错，他那段鼓编的一塌糊涂。”曹知知说。
谢天赶紧去捂曹知知的嘴，“求求了留点面子吧！”
“所以你也是音乐生？”这倒是让杨今予挺诧异的。
“是啊，谢天从小学的钢琴和小号，他最近在外面找了个编曲老师在学编曲，要开始写歌了。”曹知知说。
杨今予掀起眼皮看他，小时候并无暇注意，谢天竟然是个铜管乐
小号这几年在乐队里还挺吃香的，稀缺工种。
“所以，杨今予同学。”谢天一脸诚恳乖巧，双手合十举在头上，“你有时间帮我看一下鼓吗，拜托了。”
两个人眼巴巴等杨今予回应，杨今予沉默了一下。
小号小号小号。
铜管铜管铜管！
他垂下眼眸：“哪天？”
“yes！”谢天和曹知知击了个掌，“这周六行吗？”
杨今予点点头，拿上书包离开了吵闹的柿子树。
不知道范老师是怎么顶住压力替杨今予争取下了留头发的权利，周三检查那天，主任没有再刁难杨今予。
他又赌赢了。
杨今予切实在心里向那位要当母亲的老师说了声谢谢，再看向范老师时，眼里那座万古不化的冰山就那么被消融了一角，他为他之前对这位老师的惯性偏见而抱歉。
之后的每一天大课间，杨今予都能在高四后面见到谢忱，看来谢忱并没有他这么幸运，依旧饱受着学校的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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