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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安可》 13、劣根性(第1/2页)
对于曹知知竟然也是一个乐手这个事情，他着实惊讶了。
没想到一中这种严重打压艺术生的地方，也踏破铁鞋无觅处。
杨今予分心想了一下，平时他无意间看到曹知知右手指尖好像有茧，不是电吉他，大概率是贝斯或者指弹木琴，就是不知道专业能力怎么样。
不过他没抱太大期待，毕竟曹知知平时一副三心二意的玩心，枯燥的基本功大概是练不扎实的。
放学后他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冬天白日短，六点就已见天昏，等教室里人走光了，曹知知积极地开了大灯。
不知道曹知知是怎么说服闫肃的，就坐在杨今予前桌的凳子上，直接进入正题：“伸手。”
杨今予终于摘掉了耳机，将受伤的手臂平铺在桌面上，像中医问诊那样。
他将校服袖子往上提，明明是倒春寒的时节，他里面却只穿了件线衣，露出了打满绷带的手臂。
闫肃去解绷带的时候，隔着厚纱布也能感觉到他手臂冰凉不利于伤口愈合。
花哥给杨今予上完药包得像个粽子，杨今予给自己换药时也是一只手随便缠地纱布，没有章法乱缠一气，颇有花哥风采，能做到基本的止血就已经是尽了最大能耐了。
他见闫肃低垂着眼，修长的指节将粽子死结一圈一圈打开，动作从容，没有弄疼他分毫，好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距离拉近的原因，他似乎能嗅到空气中衣物的清香。
拆到最后一圈的时候杨今予突然顿了一下，“等等。”
还是算了
他往后撤了一下，说：“不麻烦了。”
起身就要走。
却不料手腕被极快速的力量按住了！
他听到闫大纪委下命令：“别动，疼得不是我。”
杨今予就这样半坐不坐的姿势僵了一下，他竟然从闫肃的眼里，看到了某种强迫症一样的情绪？
他没看错闫班长这人他早感觉出来了，做事确实有强迫症，从来不会有头没尾，他既然答应了曹知知开了这个头，便一定要做完才算完。
哪怕当事人中途反悔？
哪怕当事人中途反悔。
杨今予被强行按了回去
有些郁闷，一开始就不该答应留。
曹知知坐到闫肃旁边目不转睛，好像下一秒如果闫肃要手术刀，她会第一时间递过去。
伤口有些化脓结痂，粘在了纱布的最后一层，闫肃轻轻捻动了一下，杨今予暗吸了口凉气。
“疼么？”善良的小姑娘也跟着心提到嗓子眼儿。
杨今予斜了她一眼。
废话。
你最好基本功扎实。
要把整条绷带都拆下来，是个精细活儿，闫肃手上收力，干净圆融的指甲盖一点一点捻着揭，大概是职业病，忘了手里的病人是谁，不自知地替伤口吹了气。
杨今予直接黑了脸。
与人近距离地接触令他不适，细密持续地刺痛又令他心烦，他最终还是一把推开了闫肃，自己上手狠狠一揭，纱布连带着血痂从手臂上脱落，斑斑点点的伤口顿时往外冒血珠。
“行了，看吧。”他咬牙切齿。
曹知知差点惊得跳起来，“同桌你干嘛！”
闫肃也意外于“病人”突如其来的急躁，随后率先反应过来道，朝曹知知伸手：“药。”
曹知知忙递了纸巾过去，然后扭头翻闫肃的书包。
闫肃一个三好学生会随身带外伤药，也挺令人费解的，但当时杨今予吃痛，大脑足足空白了三秒，没做多想。
也是在那空档，闫肃迅速将纸巾按在了他伤口的周围，然后将曹知知递过来的褐色小药瓶倾斜，从里面抖落了一层黄色粉末。
“有点蛰，忍一下。”
杨今予有些紧张地注视着那粉末落在了创口，并没有感知到闫肃说的蛰疼，大概真的疼麻了。
闫肃将粉末覆盖到了每一处小擦伤，目光掠过处，发现他原有的伤口下，还藏着其他浅色的旧疤。
这
依照常理，换掉的旧纱布肯定是不能继续用了，但眼下也找不来新的替换，闫肃犹豫了一下，“我现在要把这条绷带先打上，回去之后要立即换新的上去，不然伤口还会发炎，明白吗？”
“啊。”杨今予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闫肃看他满不在乎地神游着，参考绷带解开前那一团死结，知道自己说了也白说，大概率不会遵医嘱，心里默默想：“算了。”
他手上打了个活结，说：“我明天早上会带新的纱布过来，提前10分钟到教室。”
曹知知突然发出哀嚎：“啊？明天要早起10分钟吗”
杨今予抽回胳膊，把袖子拉了回去。
“同桌，”曹知知叫了一声，“那个排练的事”
杨今予手上一顿，问：“你是贝斯？”
曹知知疯狂举手，眼睛冒光：“对，我是！”
杨今予犹豫了一秒钟，拎起书包挎到了肩上，“我最近有首曲子正好缺个贝斯要录，有时间给我看看你的基本功。”
“好！”曹知知郑重地点了下头。
杨今予离开教室的时候，听到身后曹知知声音要哭了一样：“5分钟好不好，哥我求你了，我就多睡5分钟。”
“哥，哥哥哥哥哥哥！”
感情真好杨今予突然冒出这样世俗的念头。
但只是一瞬间，想起叔叔家那个只会鬼哭狼嚎让人换尿布的小奇，又打住了感慨。
杨今予回去的路上路过枪花刺青，恰好花哥正站在门口跟隔壁理发店的小哥抽烟，理发店小哥扬扬下巴：“哎，后面是你小弟不。”
花哥在一片吞云吐雾中回头，少年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不合身的校服挂在消瘦的肩膀上，显得他更孤零零了。
“你小弟那发型该做了吧，来我店里啊，洗剪吹35，烫头八折。”理发店小哥半开着玩笑，花哥踢了他一脚，“去。”
待杨今予走到跟前时，花哥手里的烟只剩个烟屁股，他做出篮球投篮的姿势，将烟屁股送进了理发店门前的花盆里。
“操，你店没垃圾桶吗，光这个月我捡出来少说十个了！”气急败坏的小哥忙去捡烟头，生怕晚一步又要被老板瞅见。
花哥憋着坏悄悄挪向杨今予，抬腿拦住埋头往前走的少年，“看路！寻思啥呢。”
杨今予恍然回神。
“刚下学啊？”花哥有点嫌弃的去拉杨今予的校服，“一中什么破审美，套上这玩意跟劳改犯似的。”
“哥。”杨今予淡淡叫了一声。
他正想说点什么，花哥一个抬手打断了他，“等下，我接个电话。”
花哥摸出手机贴在耳朵的一瞬间，立即换上了笑靥如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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