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 12、刺猬式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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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今予之前的艺高,是半天文化大课半天专业小课这么上,高一的文化大课基本形同虚设没什么人去,高考危机感对于他们来说过于遥远,他们理所应当的将自己艺术生的身份放大再放大,给自己找足了不上文化课的理由。

    他并没有太大的玩心,但心思也确实同广大艺术生一样不在文化课上,一天练鼓六个小时,其余时间就闷在房间写歌。

    开学后步入正轨后的一中,课堂进度特别变态,几乎是奔着高一就把三年学完去的,节奏远比附中快的多,稍不留神没做好笔记,黑板就已经被老师擦掉翻篇了。

    杨今予惊奇地发现1班每个人上课都赛马似的奋笔疾书,纸笔沙沙声从始至终没停过,没有人顾得上东张西望,连曹知知都伏在本子上写的认真,空气里充斥着求知的迫切感。

    杨今予游离在他们的紧张之外,始终不太能适应这种节奏,太阳穴突突疼着。

    他想听会儿歌,侧身去摸耳机,看到他的同桌啪的一声放下尺子和铅笔,吹掉本子上的橡皮屑,得意地抻了个腰。

    在发现了杨今予的目光后,曹知知狡黠地瞥了一眼讲台,随后将方才写写画画的本子往这边推了推——

    “五子棋”格画满,右下角用荧光彩笔画了规则标注:白子o,黑子x。

    她凑近了小声问:“玩吗?”

    胸牌编号0163,果然名副其实。

    杨今予还没来得及拒绝,曹知知的头上就狠狠挨了一下,化学老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的。

    这位老师抽走她的“棋盘”翻了两页,大概是后面有更羞于见人的东西,曹知知忙伸手去夺:“老师!”

    这一声吸引了诸多目光。

    化学老师两眼一瞪,玻璃瓶底那么厚的眼镜片反着光:“曹知知你说说你想干什么?上学期说过你多少次,要再不知道学,干脆回家。”

    “你,你俩,拿着书出去听。”

    被殃及池鱼的杨今予诧异抬眼,能看出来这位老师最近有点上火,嘴唇干裂眉心冒痘,她将本子摔回两人桌上,杀鸡儆猴说给其他人听:“有些同学,老师想拉一把都拉不起,长个脑子就是为了张嘴吃饭的。”

    曹知知自觉站了出来,在老师的逼视下给杨今予也腾了路。

    好吧。

    杨今予漠然接受了惩罚,从后门出去,甚至没带课本。

    他和曹知知贴着教室窗户站好,里面老师回到讲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唾沫横飞。

    “老巫婆。”曹知知嘟囔了一句。

    杨今予有些头疼地闭上眼睛,教室外还有未化完的雪,冷风往耳朵里灌,少年低头将下巴埋进衣领。

    “同桌,你是不是不舒服?”曹知知突然开口,“脸色,很红啊。”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我都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走到咱们座位的,我的锅。”

    “要不下课我带你趟医务室?你刚来,还不知道在哪吧?”

    杨今予半睁开眼,淡淡睨向她,“不用。”

    曹知知也不再说话了,跺着脚裹紧了衣领。

    寒风加持,这节课似乎格外漫长,杨今予漫不经心往教室看,被曹知知称为老巫婆的化学老师在讲台上推了推厚重的眼镜,常年高度近视使她的眼球变了形,有那么一瞬杨今予觉得曹知知的形容有些贴切。

    在这个新班级除了谢天,唯一算能记住脸的,就只有第三排正中间的位置,闫官瘾在演算纸上认真画着公式,周身气质宁静又招摇。

    杨今予的视线在他脸上考究地停了一会儿。

    想着这人可能是含着标尺出生的,随时都端得横平竖直,叫人生出满眼棱角地错觉。

    从杨今予的角度过去,正好可以看清闫肃的全脸轮廓,之前他一直觉得闫肃穿得太土没特意注意过,这次再看,发现闫肃竟然眉宇雅正,鼻梁高挺,是很优越的长相。

    但没我帅,杨今予一秒钟得出结论。

    闫肃写字的手一顿,抬头了。

    在接触到杨今予直视的目光后他有片刻的错愕,那是一个人的本能反应。但也只有一瞬,他又恢复到原有的沉静,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对视。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他看见闫肃突然翻开他不离手的黑皮本子,写了点什么。

    “糟了。”曹知知扒着玻璃望了一眼。

    “闫肃扣我们分了。”她非常笃定的说。

    杨今予并不知道这些虚设的分值是用来做什么的。

    当然后来他从曹知知那里得知,一中的扣分制十分严格,小则扫洒体罚叫家长,大则会直接影响到考试的总成绩和座次,甚至开除,所以他们才那么怕被闫肃盯上。

    这节课终于快结束的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1班匆匆而过,又突然折回打量曹知知和杨今予。犯错犯出经验的曹知知忙懂事地鞠躬:“主任好。”

    “曹知知,又是你,每回都是你啊。”男人恨铁不成钢的例行批评,随后将目光着重放在了杨今予身上:“你就是北京转过来的是吧?”

    杨今予也不知为何主任脸色一变,随后行色匆忙地留下一句:“下课来我教务处一趟,叫上你们范老师。”

    “同桌,这是怎么回事?”曹知知垫着脚好奇地看主任走远。

    杨今予摇摇头。

    课后杨今予依言去了教务处,范老师挺着肚子陪他去的。

    进门就听到一顿劈头盖脸,跳脚的主任背着手在办公桌前踱步:“范老师,都开学一周了,你的学生怎么回事?这周三部门领导全校检查仪容仪表,你这个男同学怎么回事!”

    范老师轻轻把杨今予往身后拽。

    “没有个学生样!没有个男生样!说过多少回,齐耳齐耳,男生一律齐耳短发。”他抽出办公桌的一本红册子,掌心摔得啪啪响,“入学手册发下来都没看是不是,回去看看!艺校转过来的就搞特殊,是吧?”

    男人一屁股砸进办公椅,大手一挥:“放学回去剪头,校门口就有理发店。”

    被高亮的音色攻击了一番,直到杨今予从教务处出来,耳朵还是嗡嗡的。

    他第一时间产生了费解,这个地方的高中怎么还会在这种腐朽的制度上耿耿于怀?什么叫“样”,有固定的界定吗?

    他听到身旁范老师也叹了口气,“老师本来准备今天班会就跟你们说的,这周三全校”

    “我不剪。”

    杨今予突然坚定地反驳。

    范老师沉吟了片刻,没有批评他,但也没有同意,叫他先回教室了。

    杨今予面沉如水回了教室,发现自己座位被放了一盒退烧药,压了张画笑脸的字条:同桌,吃药。

    他站在座位前呆了良久才坐回座位,教室的另一边曹知知正追着谢天打闹,“自己人别开腔!”

    而谢天偏不住嘴,仍旧拿扫把当吉他,故意跑调地唱着:“黑色的不是夜晚是漫长的孤单,看脚下一片黑暗,望头顶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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