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 3、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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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雀》03

    小室里,松香袅袅,寂然无声。

    元钰清坐在杌子上,眉心拧成了个“川”字,探究疑惑地打量着虞锦。

    段荣则如遭惊雷,满脸的不可置信。

    虞锦敛容屏气,搭在被褥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

    元钰清收起平日里的松散模样,肃然道:“虞姑娘可还记得自己家在何方?”

    虞锦小心翼翼地朝他摇了摇头。

    元钰清又问:“那可还记得昏迷之前的事?”

    虞锦沉思片刻,只小小声说:“我只记得……我好似是来寻我阿兄的。”

    段荣闻言眼神一亮,那也不算是全然记不得,他赶忙问:“姑娘再想想,令兄姓甚名谁?”

    四目相接,虞锦认真想了一会儿,便抬手抚上额头,泫泪欲泣,道:“我想不起来,头,头好疼……”

    元钰清心一沉,望向她缠着细布的脑袋,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虞姑娘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对面的人哽咽摇头。

    元钰清无言,心事重重地站起身,这下可麻烦了,自古以来失忆之症最是难治,饶是他再博学,眼下也没有法子可解这症状。

    见他走神,段荣急道:“元先生,虞姑娘这是怎么了?”

    元钰清轻叹,只吩咐两个丫鬟道:“照顾好虞姑娘。”

    说罢,他推门出去。

    段荣神色紧张地跟了上来,“元先生?”

    元钰清皱眉摇头:“恐怕是伤了脑袋,难治,王爷去几日了?何时回?”

    段荣心不在焉道:“许是今夜。”

    他神色复杂地望了眼紧闭的屋门,虞姑娘这个状况,他要将人安置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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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雾弥漫,热气腾腾。

    连日的惊心动魄令人疲倦不安,虞锦闭眼坐在浴桶里,只觉得骨头和血都活过来了。只是却难以忽略两旁投来的目光,那目光悲戚怜悯,饱含同情。

    落雁甚至哽咽出声,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好好一个深闺小姐,父兄生死未卜,便要遭受继母逼迫远嫁上京!如今还在途中撞了脑子,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记不得,往后还不知归处……

    沉溪稍许稳重一些,虽未哽咽,但却也长长一叹。

    方才虞锦问了自己的名字后便称头疼难忍,她二人也不敢在此时与她说其身世与经历,生怕刺激了她的病情,于是两个丫鬟默契地闭了嘴,只是一声接着一声叹。

    虞锦不得不睁开眼,硬着头皮回头,道:“我头已经不疼了,你们……不必太过担忧。”

    沉溪与落雁连忙敛神,也不敢再叹气了。

    不过很快,虞锦的眸色也黯淡下来。

    这水是清水,一瓣花的影子都没有,皂角也是寻常皂角,并非她用惯的香花皂。

    虞锦用手在水面上划了两下,心中苦涩不已,愈发忧虑起往后。

    思及此,她也没了沐浴的雅致,平素里沐浴要耗时一个时辰的人,潦草起了身。

    画舫上并没有她合身的衣裳,沉溪暂且递上了一套红边白裙的侍女衣裳。

    腰带束紧,立马勾勒出一段盈盈一握的腰肢。

    傍晚的清风吹来,窗子“吱呀”一声晃动,眼前的姑娘长发飘然,未施粉黛的眉眼比印在湖面的灯火还璀璨。

    如此近的距离,沉溪一怔,匆匆垂下脑袋。

    她忍不住想,这样神仙般的女子,若没出那档子事,将来得嫁个什么样的人……

    而虞锦望向窗外流动的湖泊,愁容满面,她想的却是,不知南祁王听闻她失去记忆的消息之后,会不会大发慈悲将她留下。

    要是他执意送她走呢?

    虞锦心乱如麻。

    但她很快便知晓了答案。

    夜幕初降,岸上灯火如昼,熙熙攘攘。画舫位于湖心,丝毫不受嘈杂的人群影响,全然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段荣背着包袱,手提长剑拱手道:“虞姑娘,属下奉命护送姑娘出城。”

    虞锦嘴角僵硬,心道果然如此。

    她垂在宽袖下的小手紧握,面上却丝毫不显慌乱,扬起一抹娴静的笑:“段护卫,我是要去何处?”

    段荣顿了顿,欠身道:“此番姑娘受伤,是在下的错,段荣先在此向姑娘赔罪。如今姑娘伤了头部,理应好生修养,业城有一位名医,在下护送姑娘到业城安置下来,往后姑娘若有别的打算,这有一笔银子,可——”

    “我不走。”虞锦打断他。

    段荣没料到她会拒绝,讶异地愣了愣,就听虞锦细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道:“我要找我阿兄,他在哪?”

    她的兄长?

    虞时也?

    段荣怎知虞时也在哪,这虞大公子是死是活眼下都还是个谜,但对着失忆之人,这话他也开不了口……

    段荣为难,“令兄他……”

    “我阿兄一定在这,他不会丢下我的。”虞锦掐着自己的手心,梗着脖颈掷地有声地说:“我要见他,你别拦着我!”

    说罢,她横冲直撞地跑了出去。

    “欸!”段荣忙追上去:“虞姑娘,虞姑娘您慢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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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板上。

    冷白的月光流淌一地,给锃亮的铁甲添上几分肃寂。

    沈却面无神色地擦拭着盔甲上的血渍。

    元钰清多看了几眼,方才魏祐陪同沈却回画舫时,腿都是打着颤走出去的。细问之下方知,这几日王爷在军营,是上上下下将人筛了一遍。

    今日,还斩了个不服管的都尉。

    当众斩杀都尉可并非小事,一时间原州军上下人心惶惶,却是敢怒不敢言。

    而魏祐做了六年原州刺史,凡事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说话都结巴。

    不过元钰清是知晓,沈却做事皆有其缘由,比之在垚南军营时的雷厉风行,这才哪到哪。

    元钰清推给他一杯茶,道:“王爷倒是悠着些,魏大人统管原州事务,往后还多有要他从中协助的时候,将他吓坏了,可不是好事。”

    沈却擦干净盔甲,将其整齐地叠放在石桌前,捏起茶盏抿了口,道:“他再窝囊些,原州刺史也该换人了。”

    元钰清笑笑,也明白沈却不是在说气话。

    他清了清嗓子,话题调转,道:“王爷真让段荣将虞姑娘送去业城?”

    沈却拧眉,抬眸瞥他一眼:“不然?”

    说实在话,沈却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真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他自觉即便虞广江是死了成鬼回来,也得谢过他。

    元钰清摇头轻叹,同情道:“这病症难治,也许三两日就好,也许这辈子都好不了。啧,王爷是没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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