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 2、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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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雀》02

    子时,繁华退去,灯火湮灭。一道惊吼划破了夜的安宁——

    “元先生!元先生!”

    段荣抱着一身嫁衣的女子匆匆踏上甲板,怀里的人那张灿若芙蓉的面容上淌着触目惊心的血。

    他喘着气喊:“快去请元先生来!”

    丫鬟见此大骇,忙奔向画舫二层,脚步慌忙,踩得木板咚咚响,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须臾,一身蓝白锦衣的男子推开屋门。

    屋里头,虞锦阖眼躺在榻上,那副新娘妆面斑驳不堪,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叫人看着都心生不忍。

    段荣着急道:“元先生,你快看看,虞姑娘可有大碍?”

    元钰清是南祁王府的门客,年纪虽轻,学识与医术却都十分了得。

    听段荣口中的“虞姑娘”,他神色一正,阔步上前,见状眉头轻拧,忙从药匣里翻出止血药。

    止血过后,元钰清给她缠上两圈细布。

    他凝神诊脉,半响面色稍缓,道:“脉象上看无甚大碍,伤口也不算太深……不过,这是怎么弄的?”

    闻言,段荣松了口气。

    说起今夜之事,属实是个乌龙。

    他领人到客栈时,虞姑娘已然跑远,身后一行人紧追不舍,段荣便命人支开了那些丫鬟小厮,绕近路想拦住她。

    谁料他一开口,虞姑娘竟是跑得更急。

    偏段荣也是初来乍到,那几条错综复杂的民巷将他绕得晕头转向,一时没能追上虞锦。

    而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前头的人一个踩空,栽下了石阶。

    说及此,段荣闷声道:“我怕万一有个闪失,只能将人先带回来。”

    元钰清无言,一脸自求多福地拍了拍他的肩。

    给虞锦开了药之后,二人去到画舫二楼。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

    屋子里点着干净的松香,男人负手立于墙前,身姿精瘦挺拔,带着他一贯的清冷肃穆。

    壁上挂着一幅杏城布防图,沈却凝着这幅图,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段荣就跪在门前,拱手道:“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良久寂静,似是连空气都要凝成冰。

    沈却执笔在图上画了几个记号,才转身看了段荣一眼。

    他撂下笔,淡淡道:“你是玄武卫出来的人。”

    闻言,段荣一颗心往下坠。

    玄武卫是南祁王的近卫,那是跟着南祁王上过无数次沙场的军队。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筛选条件比皇宫守卫还要严苛。

    沈却并未严声厉色,口吻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但只这句话,宛如一个耳光抽在段荣脸上,令他惭愧不已。

    他不敢应话,只将头垂得更低。

    见状,元钰清抵唇轻咳一声,婉言说:“只嗑破了脑袋,小伤罢了,修养几日便无恙。”

    沈却不言。

    厥中八州,共三大关卡,以最北的灵州为首,原州次之,只是有灵州挡在最前边,原州得以安逸度日多年,久而久之军务便懈怠下来。

    从前朝廷不管,而这回灵州边城惨败,朝廷难免担忧厥中军防。

    他此行来原州是奉了皇命视察军务,并没有闲心管虞家后宅这档子闲事,若非与虞广江有些交情,以沈却的性子,他今夜绝不会多此一举。

    而眼下,段荣将此事办砸,平白无故领了人回来,无异于给他添麻烦。

    沈却向来对麻烦的人和事避而远之。

    他沉声道:“下去领罚,醒后将人妥善送走。”

    段荣连忙应是,俯首退下。

    元钰清还未走。

    他上前扫了眼一桌散乱的图纸,将一封请帖递上前,含笑道:“明日是原州的百花节,魏大人邀王爷于广陵楼赏景,听说这百花——”

    “赏景?原州军防如一盘散沙,若非灵州消耗过大,敌军一路长驱直下的话,首先踏平的就是原州。他踩在灵州三万将士的脑袋上赏景,不怕瞎了眼。”

    直截了当,不留情面。

    元钰清一噎,默默将请帖收了回来。

    他笑意尽敛,重重颔首道:“可不是,待回京述职,定要好好参他一本,着实不像话!可太不像话了……”

    沈却翻看图纸,忙碌之中抬眸瞥了元钰清一眼:“还有事?”

    “哦,没了,没了……”

    元钰清讪讪一笑,忙抱着药匣离开,将剩下的话尽数咽了下去。

    他回头看了眼沈却,心下无奈长叹一声。王爷如今二十有三,太老夫人生怕自己唯一的孙子因性情寡淡而错失成家的时机,嘱托他寻机会让王爷好好体会体会这人间的烟火气,只是这……

    着实太难了些。

    元钰清与他相识六年,这个男人永远穿戴齐整、严丝合缝,尚未及冠时便一手将荒凉颓败的垚南整顿得井井有条,对人对己都严苛到近乎不近人情。

    但除此之外,沈却好似没有任何喜好。

    像是生来就将七情六欲丢在了娘胎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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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锦这一昏迷,竟是整整七日,且并无清醒的迹象。

    避月小心翼翼将汤药从美人口中灌下去,轻声道:“这都第七日了,怎的还不醒?”

    落雁伸手试了试虞锦额前的温度,摇头说:“磕破的是脑袋,许是什么……淤血未清?”

    两个丫鬟忧心忡忡地小声嘀咕。

    王爷去了军营,算算日子也过去四五日了,若是回来瞧见还未送走虞姑娘,不知会不会责怪段护卫办事不力,再牵连她二人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虞锦只觉得天旋地转,耳畔一阵长鸣,嗡嗡个不停。

    她听到王妈妈扯着嗓子要她站住,丫鬟小厮声嘶力竭地喊着“二姑娘”,虞锦提着嫁衣裙摆拼命跑,拼命跑,从未如此狼狈过。

    紧接着,她一脚踏空,身子倾斜,还未及反应,脑袋便撞在了石阶上。

    额前的刺痛感倏地传来,虞锦疼得蜷起手指,挣扎着睁开眼,黯淡的光线旋即印入眼帘。

    入目即是一支摇曳的红烛,她微微偏头,便见榻前矮几上摆放着雅致的香炉,松香的气味冲淡了屋子里的药味。

    虞锦稍稍一怔,头晕目眩地撑起身子。

    简陋的床榻“吱呀”一声,引起了两个丫鬟的注意。

    她二人急匆匆走来:

    “姑娘醒了!”

    “姑娘可觉得何处不适?”

    对上两双欣喜讶异的眸子,虞锦攥紧被褥,这是王妈妈的人?她果然还是没能逃走……

    虞锦抿唇,嗓音干涩道:“这是何处?”

    落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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