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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装A后被敌国质子标记了》 28、探望(第1/2页)
第二十八章
商聿那夜是强撑着，一步一挪回到幽篁轩的。
这一剑刚好刺在了他曾经受过伤的地方，那里原本就有一道刀剑刺伤的痕迹。虽然刺穿的程度并不深，但触摸时新旧两道疤痕叠加，还是在他的指腹上留下了凹凸有致的触觉。
若只是普通的剑伤，不至于他有记忆以来到现在，这疤痕还是如此清晰。
可奇怪的是，商聿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如此致命的伤痕。
两道剑伤疤痕交错叠加，一道虽然已经愈合，但新生的皮肤再度被刺穿切割，让商聿的身体看起来却更加恐怖。
商聿捂着胸口，鲜血一滴滴落在干净的积雪上，在漆黑的夜里并看不清楚其中颜色。
商敛和李肃站在幽篁轩的宫门口，提着烛灯，眼巴巴地张望。
怎么新年已到，商聿还是没有回来？
两个人又等了许久，一直到看见了商聿的身影，他们才冲过去。
而后商聿如释重负一般，脚步一酿跄，差点摔倒。
“殿下！”商敛惊呼，立刻扶住了商聿。
李肃赶忙一手提灯，另一只手撑住商聿的另外半边肩膀。两个人一起使力，才将商聿送回寝宫之中。
两个人将商聿安置妥当，商敛刚想说什么，就被商聿制止。
“帮我拿点酒和伤药来。”商聿声音低沉，却是有气无力。他停顿片刻才继续道：“你们出去吧。”
“殿下，你……”商敛刚出声，旁边的李肃就看着他摇了摇头，示意商敛不要再说了。
商敛终究是停住了话语。
他和李肃将商聿要的东西准备好端来，然后向他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只有商聿一人的寝宫寂静寥落，只能听见烛火燃烧蜡油轻鸣的细微声响。
屋内烧得热气腾腾的炭火让商聿被冰冻的全身好受了许多。等到冻僵的双手有了直觉，他才扯开斗篷的系带，借着烛光，挑开已经被剑尖刺破的衣服。
纯白的亵衣大半几乎都被鲜血浸湿透彻。剑指心口，好在离心脏还有一段距离，因此不足以致命。但他的左半身体还是因为伤痕难以活动如往日。哪怕只是轻轻一抬手，就会牵扯着全身的经脉，疼痛难忍。
商聿一只手将左半边亵衣脱下，而后取了针在炭火上炙烤片刻，就开始一针一线地缝合伤口。
银针每刺穿皮肤之时，商聿都觉得好像又千万只带刺的虫蚁在伤口处啃噬撕咬，让他不得片刻安宁。
一直到最后一针结束，商聿的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额头和鼻尖渗出的冷汗挂在脸上许久，他也没有精力去擦拭。
商聿静默片刻，直到右手重新恢复了片刻直觉，才低头用牙齿扯了线，将那针线打结咬断。
兴许是因为用劲儿过大，商聿咬断那细线时，又有一大股鲜血从伤口处涌出，一下子就将它们染成了深红棕色。
商聿的喉结动了动。
明明缝合时应该很疼，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觉得好像解脱了一般麻木。
越安静的时候，他越会想到他。
曾经在江湖，听闻他以一己之力登上皇位。商聿当时想，殷栩生是经历了多少曲折才将太子那盘根错节的关系一网打尽，他一定很累吧。
后来在北商，听闻他领兵出征势如破竹。商聿又想，能让殷栩生在刚站稳脚跟时就不得以为之而战，他到底还是有了君王的威严。
那时可能就已经决定了，殷栩生不再是当年他惊鸿一瞥为之心动的冷宫庶子，而是一匹为复仇一战的雪夜狼王。
对捕食者来说，一切自然是以利益为先。
他能用信引香缓解殷栩生的雨露期，他自然愿意利用他。
更何况，这还是自己主动的。
无需一金一银就能得到的东西，对殷栩生来说，那确实是好处远大于劣性。
毕竟，他也根本不需要考虑一个替代品的想法。若是替代品逾矩了，扔了便是，反正也只是一个替代的赝品罢了。
商聿自嘲地笑了笑，又微微缓了一会，才取了止血的伤药，涂敷在伤口处。
药物的刺激到来地极快，商聿情不自禁就从嗓子里泄出几分闷哼声来。他按在桌边的手青筋迸出，身体蛰伏却仿佛一头沉睡的狼，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激起他觉醒后的冲动。
直到伤口被完全包扎好，商聿才清醒过来。
这时，借着水滴漏时，商聿发现，现在已经是五更天了。
强撑了一夜的疲惫和困意终于席卷而来，商聿重新披了一件亵衣躺在床榻上，很快入眠。
明明寝宫里是热的，商聿却觉得极冷。
他将被褥又往上拉了些许，几乎要把整个人都埋在其中。
而后，一夜无梦。
……
第二日晌午商聿刚醒，就听见有奴来送殷栩生的赏赐。
商聿那时还不甚清醒，商敛伺候着洗漱完毕后，商聿看到那大箱小箱的赏赐，只觉得可笑。
这…就是殷栩生的道歉方法？
甚至连道歉都算不上，自己不过是他豢养的小玩意儿，他想怎么使用便怎么使用，想把他当成谁便把他当成谁，又怎么会在意他的想法？
他生气了殷栩生就赏点东西逗弄，他高兴殷栩生也不会在意他为何喜悦。
只是一个物什罢了。
但事实也是，他的一切都是殷栩生赏赐来的。他以为自己是殷栩生心里独一无二的一处角落，可实际上却是心上人的替代品。
因此他不再想要殷栩生任何赏赐给他的东西了。
但是商聿也知道，退回帝王的赏赐是大不敬的举动，重则是可以被砍头的。
但商聿还是这样做了。命商敛将东西送回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奢望的。他甚至在希望殷栩生看到退回赏赐的时候能生气地质问他，就如除夕夜里他质问殷栩生一样。
但是没有。
殷栩生甚至都不曾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表示。
传话的太监只是告诉他，东西殷栩生收回了。
然后，便没有下文。
一连六天都是这样。
初六的午后，殷语安来看望他。
毕竟是附庸国送来的质子，哪怕商聿已经贵为皇储，在这南殷的深宫之中却依旧无人问津。
年过得冷清，北商王从未满意过他，自然不会在过年给他送什么好东西来。他只派人送了些许北商的特产，并且带来了一封信，要求商聿能够尽快说服殷栩生，然后回国。
商聿看了，只觉得薄凉。
北商王打得什么注意，商聿怎么能不知道。
他在南殷呆的时间越长，在北商百姓中的威信也就越高。北商的百姓越心疼他，将来他即位的可能性就越强。
皇储为了国家的安定尚且牺牲，他们又怎么能不忠于皇储。到时候北商王再想扶三皇子上位都不是民心所向。而且他在南殷的时间越长，得到殷栩生器重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殷栩生若是有意帮他，到时候商楚就不可能再是他的对手。
北商王怎么能心甘情愿把皇位交给他。
——这个宫廷辛秘中，皇后和别人苟且生下的私生子。
商聿当然对这皇位也不感兴趣。只不过他看不惯商楚的嘴脸，更不想让北商的百姓在一个昏庸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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