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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稠浊》 48、第四十七章(第1/2页)
第四十七章
从后头追来的肥吴，于灵堂思考再三，最后还是担心对方安全的追出，却碰巧的看到萧御也站在一旁。
他感觉的出来，两人似乎在谈论严肃的内容，因为气氛及他们的表情，都充斥着浓烈的烟硝味。
肥吴本不想打扰，但又有事不得不说。
天人交战之际，最终他还是缓步上前，踏入那压抑的气氛中，有些尴尬的说道，“阿玨，你爸来了”
萧御蹙着眉怒视着打斷他倆對談的肥吳。
李浩然冷冷的看了后者一眼，熟练的用手将烟头星火弹灭，“回灵堂吧，稍微整理些也该出发了。”
缓步而行。
这一路，萧御都跟在后头。
他没有想站在自己身旁的意思。
也没有想超越我慢如龟行的速度。
就只是，默默的跟在后头。
肥吴于身旁压低着音量，忌惮着身后的萧御，“你的事，刚已经跟老爷子回報了。”
李浩然似是没听见，抑或是不在意般，无任何表示或行动。
他專注著自己的步伐，思考著待會的公祭、思考著剛與蕭御對談的種種。
肥吴瘪了瘪嘴，看了对方一眼冷漠的态度，继续说道，“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像你现在这样，一模一樣。”
一进灵堂，老爷子看着同时进门的三人，两眉一蹙。
但那眼神卻略过身前的两人，直盯着萧御说道，“你怎么在这？事情办妥了？”
萧御缓步向老爷子身前，低着头说道，“九点是林母的公祭時間，怕耽搁所以才连夜赶回来，事情已分发下去，等下属回复结果。”
李浩然盯着两人的互动，看着糟老头望向自己的眼神，看着毕恭毕敬的萧御。
他直将脸撇过，跟着肥吴一起走进木板隔出的隔间。
他想离开那个当下。
那个听不出似真似假的解释。
那个看不懂任何含义的眼神。
那个似乎没有真实的空间。
但待在这，却依然什么都听得见。
“既然如此，正好我有话跟你说，先收拾灵堂，我在车上等你。”
“”
人生就是道选择题。
今天选完，明天依然在纠结上游走。
我感受到萧御的犹豫。
他没有马上回答，没有给予回应。
如果他还记得陈伟传达的那句承诺，那答案便很简单。
但
这犹豫，说明了很多。
李浩然站在木板后愣了许久，或许这刹那仅两秒，但感受起来却像过了两分钟般的久。
他等着萧御的回答。
但等的越久，心就越是寒冷。
当答案于心中没那般明了时，便是长时间的纠结与犹豫。
如果今天他的心里够清楚，那么也不需要做选择。
因为答案只有一个。
“好。”
这，是萧御的回应。
一個背離承諾的回應。
离开前，萧御看着肥吴旁的李浩然，而对方始终没将视线看向自己。
他也猜的出来现在的对方正怒火中烧，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
但很多时候，事情总无法顺着计划进行。
太多不可抗力的因素影响着最后的结果。
不是他想言而不信，而是他不得不食言而肥。
这一路上，老爷子不断问着西区那间被砸的夜店，问着详细的缘由，问着青宗会。
萧御虽依依禀报，但其实，这段路程更多的，是无言以对。
他本就不是个善于言论的个性。
也不是能说擅道的类型。
因为长途跋涉的疲劳及李浩然相对冷漠的态度，让他心思更是混乱。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李浩然刚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以及他最后的表情。
灵车缓慢的停下。
一群又一群的小弟站在自己身后。
老爷子于自己身前，眼神望着林母的棺木，顺着殡仪馆人员，一同送进了火葬场。
李浩然站在老爷子的身旁。
离我很近。
却似乎，又离自己很远。
他因为腿的关系，双手必须撑着拐才能移动。
因此，我替他搬着林母的遗照。
替他做了儿子该尽的孝道。
一路上，除了道士摇铃的刺耳声，除了录音机播放的诵经声，除了此起彼落的脚步声
其实，世界真的很安静。
心，也很安静。
凡俗礼节一次次的跪拜，家祭完换公祭，亲友一个个拈香步向前。
虽然繁琐，但李浩然却面色如常。
蓋棺前，道士帶著众亲友，走向擱置於遺照後的棺材，帶著李浩然去見林母最後一面。
看著那宛如蠟像般蒼白的面容，橫躺在量身訂做的棺材裡，李浩然注視著那怵目驚心的面容許久。
说不准他的心情是什么。
毕竟他们母子多年不曾联系，甚至毫无交集。
但那当下。
双臂，很想擁抱那單薄的背影。
道士提醒他不可觸碰死者，李浩然也僅是冷冷地在一旁看著，看著亲友们一个一个探望最后一面，看着工作人員將棺木蓋上，看著他们將棺材推向火葬場。
我一路盯着他，那握着肘拐的双手捏的死紧，能够想像那双手，有多想輕撫著自己母親的面容。
毕竟，在怎么，血终是浓于水。
火化的时间不长，但却煎熬。
捡骨时我盯了李浩然许久，他没有哭，依然沒有落淚。
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工作人员将烧不掉的头盖骨及四肢骨，一个一个击碎，再将这些灰烬，放入骨灰坛里。
本以为，或许会看见他热泪盈眶。
会看着他潸然泪下。
但，他却依然坚强。
这刹那，我想起了李浩然離開的那個夜晚，那个跪坐在地上，狠狠揍了自己一拳的那一夜……。
他也像今日這般，不曾在自己面前落淚。
捡骨后，萧御代替李浩然捧著林母的骨灰罈，将其送入了灵骨塔。
当这一切结束时，臂膀被人一把扯着，萧御将视线看向外力来源，肥吴。
“阿玨呢？”他蹙着眉看向萧御。
后者一愣，随即看着四周一个又一个人头，就是没看到那柱着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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