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喜欢: 4、青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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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课程早在高二上学年结束,自春季开学,高二一班就已经开始学习高三课程,每逢周六的补课多是自修为主。

    高二一班是九中理科重点班级之一,自习课上鸦雀无声,多是笔尖摩挲过卷面的沙沙声,偶有一两句交谈低语也是讨论学习。

    云悄作为班长偶尔抬眸环视教室,维持班级纪律,目光转回时,落在身边少年身上。

    和班上同学不同,林桀双臂叠放在课桌上假寐,高高累叠的教材挡住他弧线流畅的脸庞,太阳穿过透明玻璃窗照进来,少年身影被印画在白色墙壁上,慵懒又随意。

    似察觉有人看自己,他喉结滚了滚,拉出一道锋利弧度,眼皮略掀,直直对上云悄的眼:“班长?”

    无声对视几秒。

    云悄握住签字笔的指尖紧了紧,迅速别开眼,压低声音提醒他:“林同学,现在是自习课,不要睡觉。”

    林桀伸个懒腰,懒散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望着她,唇角向上牵起弧度,坏笑道:“可是我困,班长要不通融一下,再让我睡一会儿,嗯?”

    云悄咬紧唇:“不……”

    “班长,通融一下嘛。”

    少年尾音上扬,勾得人心尖直颤。

    “……”云悄犹豫几秒,决定装作没看见低头做卷子,可注意力怎么也没法集中,满脑子都是和他说话时的声音重复。

    倏地,面前出现一张小纸条。

    云悄垂眸,和记忆的狗爬字不同,纸条上的笔迹潇洒不羁,意外的好看。

    ——感谢班长大恩,中午请你吃饭。

    云悄转头,正好对上林桀的眼,他脸枕在交叠手臂上,歪头看着她,阳光揉碎在眸底,棕色眼瞳,清澈又明亮。

    她眼睫颤了颤,挥笔在纸上写:“不用,下节课不许再睡。”

    然后把纸条推给林桀。

    林桀低头,纸条上的字迹娟秀漂亮,就像它的主人,干净漂亮。

    他把纸条夹在物理书里,目光又落在云悄身上,她正专心做卷子,耳边碎发落下,耳垂小巧精致,带点漂亮的粉。

    林桀用手肘撞了一下云悄手臂,她茫然看他,黑白分明的水眸像藏了江南的水雾,清澈明亮。

    “怎么了?”软软的声音。

    林桀挑了下眉,真他妈甜。

    云悄眨眼:“林同学?”

    “班长——”林桀手撑在她课桌累叠的教材上,长眸清晰落下她的倒影,“给个机会呗。”

    “什…什么机会?”云悄握紧了笔,心跳如鼓。

    下课铃声响起,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沸腾起来,三五吆喝去洗手间的,或是手拉手去小卖部打牙祭的,数不胜数。

    林桀凑近,鼻息扑洒在她露出一截的脖颈肌肤上,云悄藏在碎发下的耳根红了个透。她听见他拖长尾音说:“给个促进咱们感情的机会——”

    “……”

    啪嗒。

    云悄手中笔落在地上。

    窗外的蝉鸣声,教室走廊上的打闹嬉笑声,连同风都在这一刻静止。

    云悄深呼吸,压下心头那抹悸动,努力用平常声音说:“林同学,别开这种玩笑。”

    因为我会胡思乱想。

    林桀眸光微闪,身体坐直,看着云悄笑道:“云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云悄心一紧,短暂的喜悦后,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失望。

    他总是轻轻松松牵动她的情绪波动,在这场无人知道的暗恋战场上,他一句话就能叫她溃败成军。

    林桀身子微仰,手臂放在脑后,语调散漫:“我是说给个增加咱们同桌感情的机会,还是说……”

    “抱歉,我先去交作业了。”

    云悄打断他话起身,抱着桌上的英语卷子走出教室。

    教室里,林桀看着那抹纤瘦背影出神,无论何时,少女总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

    林桀始终记得和她初见的那天,篮球从球框落下砸向远处,他被季北川使唤去捡球,风从耳边拂过,球滚落到塑胶跑道上,他弯腰去捡,目光触及一截纤细白嫩的脚踝。

    “同学,你的球。”

    脆生生的嗓音,带点儿南方女生独有的软糯。

    林桀抬头,撞进一双清凌凌的眼。

    那会儿的他不知怎么去形容,脑海里只闪过四个字:剪水秋瞳,大抵说得就是她。

    她把球递过来,林桀道了声谢。

    听见远处有人叫她:“云朵,去食堂吗?”

    少女声音甜软:“去。”

    然后转身离开。

    晚风吹起少女深蓝色裙摆,裙下两条长腿笔直莹润,远远能听见她和朋友打闹声。

    那天的风很热,蝉鸣声阵阵,而她的眼睛明亮似太阳。

    彼时的少年尚且不知何为一眼惊鸿,一生心动,只是无意识开始关注她。

    知道她的名字叫云悄,是今年新生中的佼佼者,出生书香世家,成绩优异,弹得一手好钢琴,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们私下公认的天之骄女。

    这样优秀的女生不缺追求者,可她都一一拒绝,似乎眼中除却学习再无其他。

    偶然一次食堂遇见,林桀撞见她被好友调侃:“云朵,你把一中的扛把子校草都拒绝了,我真好奇,你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他挑了个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听见少女清脆嗓音响起:“学习成绩好的,至少不能比我差。”

    而他和她口中的“好学生”相差甚远,不学无术,遛鸟逗狗,被一众好友评曰:当世纨绔。

    明知两人非同一世界的人,可依然无法控制对她的喜欢,深陷名为暗恋的沼泽无法自拔。

    毕竟少年人心思太单纯,总以为时间能将爱意消散,殊不知,她偶然瞥过的一眼,足以让他心动好多年。

    -

    周六补课不用上晚自习,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结束,云悄收到小表妹沈青葙消息:「姐,我来你学校找你了。」

    表妹沈青葙是云悄小姨的女儿,比她小两岁,在九中新区读初三,下周就要中考。

    云悄停了收书包的动作,问她:「你在哪?」

    沈青葙:「校门口」

    沈青葙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用了qq自带的变音器,娇滴滴的萝莉音响起:“姐姐,你快来,我都要被晒熟了。”

    云悄哭笑不得:「马上。」

    沈青葙:「那我乖乖等姐姐哦~」

    收起手机,云悄背上书包出了教室,正好遇上从后门出来的周枕鸿。

    周枕鸿人送外号“周大神”,与云悄并称九中高岭之花。

    不同于云悄心中有人,周枕鸿是真的眼中只有学习。

    高一军训期间,云悄撞见八班班花给周枕鸿递情书,被当众指出其中一句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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