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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悄悄喜欢》 3、青种（2）(第1/2页)
第3章
距离太近了。
近到云悄能嗅见林桀身上浅淡的烟草味儿，她指尖攥紧了膝上放着的书包肩带，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而凝视窗外。
公交车摇摇晃晃向前行驶，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夜景尽收眼底。
云悄指尖碰到书包里装着的饼干，是早上出门带的早餐，下意识接了一句：“酱心曲奇——”
“……”
神他妈真巧酱心曲奇。
紧张气氛因这句玩笑话消散不少，云悄也没有那么拘谨，装作不经意问林桀：“林同学，你上下学也坐22路公交车？”
林桀抓着扶手，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懒洋洋的笑：“对，班长也是？”
云悄仰头看他，看见少年弧线流畅的喉结，车厢暗光描摹出他精致的下颌线。
她别开视线，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公交车在站台停下，上来一群乘客，原本空旷的车厢瞬间变得拥挤。
有个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女人嘴里嚷着“让一让”、“让一让”往后门挤，林桀侧身让她，女人手臂往上一抬，手里包裹正要砸向林桀的脸，腕骨倏地被人拉住，身子惯性向后一转。
林桀低眸，看见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节纤细白嫩，指尖还透着一点儿漂亮的粉。
他手撑在座椅背上，看着云悄笑得散漫：“谢了，云同学。”
“不用。”
云悄小脸表情恬淡，像是刚才那一茬没有发生过。隐在身侧的手掌心生汗，指尖残留他的体温，心脏砰砰乱跳，像是只迷了路的小鹿。
原来和喜欢的人有肢体接触，是既欢喜又害怕。
欢喜我们关系似乎更进一步，又害怕你发现我对你藏匿着的心动。
机械女音响起：“红牌路站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尽快下车……22路公交车……”
车身摇晃两下，在红牌路站台停下，云悄背上书包起身，跟着人群下车。
她转头向后看，人头攒动中，少年身姿矫健从车厢跳下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帅气。
林桀走到云悄身边，吊儿郎当的笑：“班长，我们可真有缘分，居然在同一站下车。”
“是挺巧。”
云悄漆黑眼睫垂下，在内心补充了句，哪有这么巧，是我一次次精心策划“偶遇”，才有了你以为的巧合。
“班长，你往哪边走？”林桀手撑在后脑勺上，姿态慵懒又漫不经心。
红牌路往前走是镇阳东路，右手方向则是彩虹巷。
云悄抬睫，嗓音软糯：“镇阳东路，你呢？”
“那咱们缘分到此结束了——”林桀拖腔带调的，语气透着一股坏劲儿，“我往彩虹巷走，再见，云同学。”
林桀转身离开，路灯投下的光束拉长他的身影，拓印在地面，修长而挺拔。
云悄看着他的背影，轻声：“明天见，林桀。”
云悄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在十字路口拦下出租车，带上车门坐进后座，跟司机师傅报了地址：“阿姨，去水岸星城。”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少女，她穿着九中标志性蓝白校服，小脸白净，一双杏眸在略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明亮。
司机打了表，调转车头，和云悄拉家常：“小姑娘，我看你是老九中学生吧，家又住锦江区水岸星城，怎么会在红牌路坐车？”
云悄回答：“坐错车了。”
司机师傅笑着说：“那下回可别再坐错车了，你一个小姑娘走夜路可不安全。”
云悄看向车窗外，阆水江两岸高楼直耸入云，万家灯火璀璨，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面。
“我知道，谢谢阿姨。”
-
林桀家住彩虹巷197号，这一条小巷的房子都是老旧四合院，自他小学五年级那年父母离婚，他和妹妹被判给母亲冬青，随母南下投奔外公冬常颂。
一晃十来年的时间过去，小巷住户都混熟了。
有在巷口那棵巨大香樟树下乘凉的邻居看见林桀回来，笑呵呵问他：“阿桀，放学了啊？”
“嗯，放学了。”嗓音懒洋洋的，带点儿磁性。
林桀和他聊了两句，又迈着长腿向家走。
“这老冬家的孩子还真是一个赛一个出落得好看，可惜林桀这孩子啊……”刚和林桀打招呼的大叔语气惋惜，“长了一副好皮囊，就是整天不学无术，可把他妈和外公气坏了。”
“我听在他妈花店上班的老李说这孩子成绩差得连考个三本都悬，这不快高考却留级了。”
“留级了有什么用？”有人接了话茬，一脸不屑：“整天不是打架就是逃课，再让他读十来年高中，还是这个鬼样儿。”
“还好老冬家的孙女争气，听说年年考第一，保送德礼高中呐。”
“都是同一个妈肚皮里出来的，怎么就不一样呢？”
“……”
家长里短的碎话混杂香樟树上的知了声，被夏夜燥热的晚风吹散。
林桀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黑色防盗门从里打开，冬稚冒出脑袋看着他：“哥，你又坐过站了？”
林桀挑眉：“不行吗？”
冬稚损他：“你果然智商为负数。”
“那也是你哥。”
“我可不想承认一个坐公交车十次有九次坐过站的智障儿童是我哥哥——”
“……”林桀懒得理她，抬腿往房间走，看见东边那间卧室亮着灯，转头问冬稚：“陆羡鱼回来了？”
“林桀，你叫谁名字呢？”闻声从房间出来的陆羡鱼抄手靠在门框上，目光不悦看着林桀：“臭小子，没大没小，叫小姨。”
林桀喊了一声小姨，问她：“你怎么想着回南城了？”
陆羡鱼让冬稚回房间复习，跟林桀聊天：“要高考了，怎么也得回来，不然……”
她话语停顿，林桀也猜出后续内容，大抵是媒体又会抓住小辫黑她。
聊了一会，陆羡鱼状似不经意问：“他…有联系过你吗？”
这个“他”代指谁，两人心知肚明。
林桀：“没有。”
陆羡鱼眼睫颤了颤，眼角有点红，林桀听见她骂了一声狗东西，敛起失落，眼神八卦：“我听小冬稚说你坐公交车回家，次次坐过站，是……”
一两次坐过站情有可原，次次坐过站绝对有情况。
“是哥哥智商有问题。”在房间做作业的冬稚冒出头。
陆羡鱼揶揄道：“真把脑袋摔坏了？”
林桀低眸，目光扫过那截手腕，她牵住他时，指尖很凉，指腹软软的，柔若无骨。
那里似乎好像残留她的体温，挥之不去。
他回了神，半是玩笑半是正经的语气：“或许真把脑袋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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