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野: 8、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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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从尚那边的要求,第二天拍摄地点在酒店里,室内取景比室外简单,但也还是拍到了下午三点,拍摄完后,陈谣像昨天跟徐语生说好的那样,将相机借给了他。

    工作人员撤景的时候,徐语生在内的四个模特就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照片,新人的感染力就是在这时候显现出来的,这四人为了不打扰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在边上蹲成一圈,不时对着相机里的自己发出惊呼声,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新人,这两个字,既透着傻气又带着真诚,没被世俗玷污过,对外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别人对他一点好就像遇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太傻了。

    陈谣不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他们总会误导她,让她误以为这世界就像他们看到的那样美好,但她偶尔也会觉得他们可爱,没有原因,只不过有时会发自内心而已。

    “搭我的车回去?”陈谣扭头问正在收设备的谢庚。

    谢庚将架子叠好,摇摇头:“我还要扛设备回车上,东西也没收。小谣姐你先走吧,我晚点跟工作室的车。”

    “行。”走前,她看了眼角落的四人,打趣谢庚:“看着点相机,今天有四个人。”

    谢庚痛心地看了眼宝贝相机,这毕竟是陈谣借的,他没法让他们还回来,只好蔫头耷脑说:“姐你快走吧。”

    -

    出了拍摄地,陈谣得回酒店收拾行李。

    也不知道但季在这待几天。

    进了电梯,她拿出手机,手指悬在那串没备注的号码上,想了想,锁了屏。

    没想好问完之后下一步干什么。

    不问了。

    她带的行李不多,胡乱塞一通就算收拾好了,前后不超过二十分钟。拎着包下电梯时,门一开,她看见了正走进大厅的但季。

    但季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看打扮和神情,像是助理。见到陈谣拿着包,但季问:“回去了?”

    陈谣:“你什么时候走?”

    但季没回答,而是问她:“开车来的?”

    陈谣嗯了一声。

    他忽然笑了,“我现在走。”

    陈谣:“我没时间等你上去拿东西。”

    但季将房卡递给了旁边的助理:“麻烦你了。”而后微笑着看向她,“可以走了。”

    他这样的态度,在旁人看来,仿若两人认识了很久似的,而且在看到年龄相仿的一男一女时,人们总会偏向于他们之间有超越朋友的关系。

    可实际上,他们只是亲过几次的陌生人而已。

    没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安不上。

    他知道陈谣对他感兴趣,于是开始配合着她,目的是什么不知道,反正不纯良就对了。

    陈谣也不是那种会被他一两句话骗过去的小女生,其实无论但季对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对她产生影响,她只相信自己的感觉,但季还没有喜欢上她,她感觉到了。

    -

    车上,两人一时无言,陈谣开车时,但季就靠在车窗边,眼睛睁开时,有时在看风景,大多看陈谣。

    他觉得她长得很好看,比他见过的许多女人都要好看一些。不是张扬侵略的好看,也不是柔情似水的好看,陈谣的五官是柔和的,也是坚韧的,提笔描摹时力度得要柔中带刚,才能画出八分。

    剩下两分,是她独有的风姿,刻在了灵魂上,画不出,道不明,让人不自觉被她吸引了去。

    他知道陈谣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温顺柔和,而她显然也懒得对他伪装,既高傲又直白,难怪会说出“我对你感兴趣”这样的话。

    她认为,他们是一类人。

    但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车行驶进隧道,隧道里的灯光映得他眼眸闪烁,他懒散地将目光放在陈谣身上时,陈谣微微偏头,分了一部分目光给他。

    她问:“为什么一直看我?”

    但季:“想看。”就看了。

    手机震动两声,他低头看了眼,有人叫他去喝酒。

    他今天不想喝,因为不再没事做了。

    他抬起头时,陈谣刚好转过头去,但她的余光仍和他对上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理由想要这样做,但现在,他想和陈谣吃顿饭。

    -

    陈谣推着购物车,跟在但季身侧。在车上但季说请她吃饭,她说好,但季说要买菜回家做,她说好。

    看着他专注挑选的神情,陈谣心头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掠过。“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她问。

    但季抬起头,问她:“吃牛肉吗?”

    “行,”陈谣看着他拿起一份牛肉放进购物车里,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请我吃饭?”

    “陈小姐对我感兴趣,我对陈小姐的兴趣也不小。”但季气定神闲地说,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动作闲适悠然地挑着食材,“会做能增进我们接触的事,不是很正常吗?”

    他也真够直白的。

    陈谣抿了抿唇,没说话,目光始终落在但季身上,也很直白。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下摆收于裤中,黑色休闲裤勾出两条长又直的腿,一条深色腰带束紧,将诱人的腰线清晰勾勒,整个人端正又优雅。

    挑好了食材,但季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握住购物车推手,侧过身低头问她:“还需要买什么吗?”

    陈谣摇摇头,抬眸打量了几眼眼前的男人,他长得太精致了,含笑的眼睛和嘴角都像是计算好弯曲的角度一般,找不到半点瑕疵。

    但精致总会跟脆弱扯上关系,他身上散发出的脆弱感,无时无刻不在引诱人将其破坏。

    “怎么长的,”她伸出指尖碰了碰他侧脸,摸上有质感的温润的肌肤,一脸平静地对他说:“这么好看?”

    “你喜欢?”

    “嗯。”

    他笑了,伸手替陈谣别头发,他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

    “真是荣幸。”

    -

    “不需要帮忙?”陈谣倚靠在厨房门边,双手抱臂看向但季。

    但季正切着菜,听到声音偏了一下头:“陈小姐会做什么?”

    陈谣略一思索,“洗碗。”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现在还不需要。”

    那就没什么她会做的了,但她仍倚在边上。现在将近六点,太阳将落未落,余晖穿过厨房的窗户,牢牢地粘在了但季身上。

    昏黄错落的光线,在但季脸上加了一层金色的高光,鼻子挺翘,唇角微笑,他切菜的动作娴熟而自然,这一切都令人产生一种他在搞艺术的错觉。

    她的目光落在但季身上的围裙上,他没将其系紧,绑带掉了,耷拉着头垂在两侧。陈谣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给他系了一个扭扭捏捏的蝴蝶结。

    系好了,就一只手撑在旁边的流理台上,继续看但季。

    但季朝她一笑,表示感谢。将芹菜切好后,他开始弄牛肉。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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