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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火野》 8、故意(第2/2页)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饭了,这间房子只住他一个人,大多时候他都是在外面解决温饱,上一次做饭还是两年前,但仪清住院的那天。
不过比距离他上一次做饭更久的,是房子里有另一个人和他共同吃饭。他还和但仪清住在一起时,两人也极少在同一餐桌上进食,少数几次母子坐在餐桌前,也总以争吵结束。
最后一次和但仪清一起吃饭,好像是高三暑假的某一天?忘记了。
这是他头一次带人回家,他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原因,脑子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时没有具体缘由,只是想了,他就照办。
她和其他女人确实不太一样,哪有人一句话不说,给男人系完围裙后就这么撑着手站在一边的。
他是故意没将围裙绑紧的,现在,他还要故意做一件事。
但季的食指流血了,切牛肉时碰到刀刃了,他皮薄,刀又锋利,手指在刀刃旁边晃了一下,那刀就贪婪地吸了一口血。
“你家有药吗?”陈谣盯着他的手指,那儿在出血,伤口不大,但血一直往外冒。
“房间有。”他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于麻烦陈谣感到不好意思。
从但季房间拿来小药箱,陈谣一手拿着酒精,一手攥住但季的手腕,直截了当地将酒精往他伤口上倒。
她抬眸看了看他,“疼不疼?”
他摇头,说不疼。
盖上瓶盖,拿出一瓶碘酒、两根棉花,用棉花沾满碘酒,点在但季伤口周围。
陈谣没再说话,低着头给他涂药。但季垂眸看着她的动作,头小幅度地歪了歪,他割伤自己,只是想看到她表现出关心的姿态。所有人都一样的,不论承不承认,一副虚伪的皮囊就是会获得更多的关爱。
他通过这张脸获得了太多太多人的嘘寒问暖,他们总是堆起十足的微笑,自以为自己足够真诚,自以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真是无聊透顶。
可他偏偏喜欢看他们滑稽可笑的行径,他已经活得够无聊了,需要些调味剂才能活下去。
她也没什么不一样。
陈谣突然抬起头,但季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因为她还没有涂伤口部分,他愣了一下,有些错愕地对上陈谣的眼。
“还是有点疼的,是不是?”
她的语气和刚才说她只会洗碗的语气没什么不同,连疑问的语气都是平调,像在陈述一件客观存在的事,还是没什么感情地陈述。
他怔在原地,清楚地听到了一声比以往都要重的心跳声,呼吸一滞,连空气都失重。
他说不清是看到了什么而这样失态,是落在陈谣身上的光,还是她猝不及防地抬头,亦或是她平淡却又认真的一问。
等不到他的回答,陈谣又低下头给他涂药,她涂着但季的伤口时力道轻了几分,但被刀割的地方依然刺痛着。
他失神良久,半晌,他鬼使神差的、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还是有点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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