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飞鸟与鱼》 31、抉择(第1/2页)
空在休息，远处去而复返的玫朝乌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跟过来。
乌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的空，她朝玫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小心地顺着湿滑的大石头往外走去，一直走到洞外，浪花开在脚下。玫游了过来，她火红色的长发海藻一养散在海水里，她问，“乌，你还会回来吗？”
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摇摇头。
玫自然也懂了她的意思：“辛苦你了。为我们去寻陛下，去打探消息……”
乌又摇摇头。
玫点了点自己的喉咙，“我要回到海底去了，你好好照顾陛下。其实那时候海巫给了我们上岸的方法外，还说过，只要有人愿意付出声音，你的声音也能够回来。”她笑了一下，“你已经没办法回到海里，但是至少，不要丧失沟通的能力。鲛人的歌声是海神赐予的宝物，是求偶时最好的心意和礼物。而我，陛下以前没有听过，大概往后也不会想听了。”
乌摇摇头拒绝了，打了几个手势，问她为什么。
玫敛起笑，“老实说，我真的很讨厌你，胆子那么小，小的让人都看不惯。你肯定很伤心吧，但那是你活该！倘若这十多年来你肯说出自己的心声，也不至于，”她红了眼圈，“连大人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黑色又怎么了，大人都说了，黑色是很独特的颜色，才不是不详呢。”
她说的大人自然不是才做了两天鲛皇的空，而是前一代鲛皇。鲛皇的生命出奇的短，乌输给了自己的姐妹，眼睁睁看着鲛皇娶妃生子，最后又跑去凑空的未婚妻，她明知道鲛皇也许就只是想利用她们，却还尽心尽力养他长大，还愿意喝下海巫的药水，都不知道图的什么。
只为了当年大人无心的一句夸奖吗？
乌又摇摇头，手势比划着，说空要醒了，她不放心，
玫抖着唇，又不解气地骂了一句，“你活该！”
乌望着远方海天一色，想起她踏进羽后的房间里，身后响起的声音，羽皇道：“别找了，定海珠不在她身上。”
她明明想做的事情，最后却总是迟了一步。
阳云的葬礼之后，羽皇喊住了阳霄。
“听说你把鲛皇扣住了？”
阳霄跟着他来到一处隐秘的地方站定，闻言看向阳云的地方，大陆是羽人赖以生存的根本，哪怕死了，他们也盛行葬在土下，现在那里立了一座两个巴掌大的小碑，上面一株嫩芽迎风招展，等它长大了，会开出寄托思念的天堂鸟，只希望阳云可以多从天堂回来看看他们。
他是直到这时才感觉到生命有多么儿戏又草率，你今天不去做的事情，也许明天就再也做不了了。他点点头，“不好吗？父皇不是一直担心鲛人们还会来把土地淹没掉吗？”
羽皇长叹一声，“我现在倒是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倒是另一件事。”
阳霄疑惑地看向他。
羽皇摸摸他的脑袋，“你知道，大陆原本只有一块的吗？那是浮在天上的浮空岛，是羽人的天堂。羽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浮空岛上，羽人中的皇族则用他们血脉传承的力量世世代代守护着浮空岛。鲛人是海的宠儿，帝王鲛人一脉更是一度被叫做海王。”
相似的话从羽皇嘴里说出，阳霄睁大了眼。
——不如我给你讲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吧。
——不听。
——很久很久以前啊……
——我说了不听！
——……海是海，地是地，海和地是分开的……
羽皇继续道，“天上是白云土地，天下是蔚蓝的海洋。鲛人生活在海底，天地不相交，两族也向来没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可是啊，事情在某一天忽然变了。变成怎样呢？那是羽族尚未成年的小皇子，他跑到海面上去玩了，他认识了当时的鲛皇。”
在阳霄愣神里，羽皇笑了，“很不可思议吧？他们两个，跨越了种族和性别，两个本应最遥远的灵魂，却这样相爱了。”
蔷薇花旁，蝴蝶轻轻扑腾着翅膀飞过。在雨后清晨的阳光里，阳霄问，“相爱了又怎样呢？”
羽皇道，“他们的相爱是不容于世的，就如同天空与海洋想要在一起，倘若天空和海洋在一起了，那这世间的生物便都不存在了。如你所见，如果他们最后在一起了，鲛人族和羽人族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结局。”
阳霄不以为然，伸出手指，蝴蝶轻轻地落在他手指上，“但他们不是天空也不是海洋，他们只是两个相爱的个体。”
“然而他们相爱所铸造的一切却不亚于天空想和海洋连在一起。”羽皇缓缓道来，“羽族皇族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浮空岛、守护羽族。那时候，长老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的父兄也不允许有一个天天想着和鲛人皇见面的儿子，他们把他抓了回去，囚禁起来。
他们认为皇子还小不懂事，期待着成年后的皇子变得成熟稳重，以至于肩扛起守护羽族的大任。
可是事实出乎意料，皇子被关了好久，久到他不仅没有好好反省自己，反倒想要见到爱人的心更加迫切了。
在皇子举行成年礼的那日，他被放了出来，在大殿上，在守护法阵之上，他出人意料地爆发出了所有血脉的力量——却不是为了守护浮空岛，而是为了一个极其强烈的意愿：他想要见到鲛人皇，想要和他在一起。
然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所有的岛屿开始下坠，坠到了海里。突然的异变让不少猝不及防的羽族和被砸的人鱼失去了性命，人数锐减。
而那位皇子，因为使用了过于强大的无法承受的力量而衰竭而死，死在了浮空岛上。
他死后，那位鲛皇也跟着走了，临死前落泪成珠，那就是鲛人族的至宝——定海珠。也因为这一直系帝王鲛人的离去，鲛人族的皇位落到了皇族亲族身上，鲛人族开始一步一步地走向衰弱。
而羽族呢，哪怕后来的几代羽皇用生命为代价，也再也没能让岛屿浮空。
再后来，也不是没有过两族结合的例子，可你看他们最后的结果如何了？云岛外围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不会飞也不会游泳、只会挑拨两族恩怨的混血就是最好的证据。”
阳霄久久沉默，“父皇，您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
羽皇伸出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摇摇头长叹一声，“我唯一的儿子啊……”
想到那棵嫩芽，那块小碑，阳霄眼里一热。
听得羽皇怅惘道，“你该长大了，你有翅膀了，但你要往哪里飞，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父皇今日和你讲的故事，它在今日仅仅只是一个故事，但在许多年前，又何尝不是现实呢？”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步一步拄着权杖离去，白色的衣裳晃过草尖，他走远了。
指尖上的蝴蝶扇动着翅膀，飞上了天空。
阳霄放下手，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活得不无辜，哪还会有胆子去口口声声喊着和空做朋友。
从天空到海洋，土地上流传着生命的传说。
那一日，定海珠意外遗落大地，鲛人族以土地威胁羽人，被威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