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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飞鸟与鱼》 29、长进(第1/2页)
海水滚滚与白云齐高，却始终无法淹没云岛。
空面对着血人般出来的阳霄，却是一点都不意外的，他打量着他，从头到脚，眯着眼，言辞凿凿：“定海珠果然还在你们手上。”
阳霄握紧了拳，他看见空就觉得委屈的想哭，但又恨不得啖其肉喝起血，两种矛盾而复杂的情绪让他面上狰狞无比，一时怒意都仿佛找到了发泄口：“空——”
空凉薄道，“老家伙死了？推你一个小屁孩出来定罪。”
刻薄的话语一下子刺痛他的心，想起自己的兄长无知无觉躺着的模样，阳霄眼里发红，倏忽展开翅膀飞了起来，他低吼道，“住嘴！”暴风凝聚在掌心中往上一托，从微弱的风团到彻底的飓风咆哮，一击而出，呼啸着从陆地上、海面上过去，一路卷起发白的浪花。
看似巨大的攻击却在鲛皇面前不堪一击，空轻而易举地凝练出水墙把它一点一点消磨完，轻描淡写：“你这种小屁孩，还是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空——”阳霄彻底被他激怒了，周身凝练出无数锋利的风刃，轻薄如叶，万叶齐飞。
空一挥手凝出水罩挡掉，看着它们一点点如落进海面的雨水，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了，识相的快给我滚，我没时间和你耗。”他说着控起云岛四周的海水，海水隆隆而起，他眉间皱了一下，很快压下去。
抬手，中空的圆柱形的海水冲天而出，柱形扭曲着，一点点把整个云岛用巨大的海水给包裹成一个半圆，无数鲛人在半圆之上，海水凝练成的锋利兵器对准了岛中所有的人，只待他一声令下。
没有办法淹没云岛，那就杀吧，杀光了总能找到定海珠在哪。空想，找不到定海珠，他要羽族一起陪葬！
可那里面有着多少羽族？！阳霄飞快避开鲛人们的围堵，他御风而行，踏在时间的隧道上眨眼越过无数人影。风凝聚云，云撞击融合，雷电成影，倏忽落下，在一张张人脸上照射出白色的光。
电闪雷鸣间惊叫声和轰击声同时响起，焦味浓厚。
他抓紧了手中与天相连的雷电，仿佛抓住了一把剑，刹那冲了过来。
空只看了一眼，“鲁莽。”说罢不再留情，一掌控起水龙过去，水龙呼啸着‘吃’掉无数挡在阳霄面前的羽人，却像撞到了铁墙一般停在了阳霄面前，甚至被他逼得步步紧退，嘶鸣着轰然化作漫天水珠。被它‘吃’掉的羽人噗通噗通掉落海面，挣扎着冒出头来。
“怎么会？”玫惊叫着冲过去想要解决他，却被阳霄一个旋风术劈开，她捂着右肩吃痛道，“海水攻击对他不起作用！”
阳霄眼眸沉沉看着她，认出了这条人鱼：“是你。”他举起雷电，在玫一脸的惊慌失措下，一鞭甩下。
白光斩破天地，山河涤荡。
空被这巨大的无法预料的动静一惊，迅速转过头，风凝练而成的薄刃纷纷对准了他的面孔，他瞳孔一缩。
……近在眼前，还能感觉到风刃发出的细小波动，吹得他鬓发微微后仰。
阳霄一手控风，定定地看着他，眼里交织着愤怒和焦虑，困兽一般自我折磨。明明已经到了面前，他却似乎还是下不了手，动了动唇，只能威胁道，“空，你现在离开，不然我真会杀了你。”
小孩当真只是个小孩，若是阳云或者羽皇，这时候就该毫不犹豫地在他脑袋上开一个洞才对。空微抬下巴，毫不留情地批判着：“天真。”
背后一击袭来，阳霄一个踉跄，羽翼倾斜，转身却发现一个健壮的鲛人拿着长矛想偷袭他，却被一层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起的光给挡住了，长矛生生化作海水滴落。
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再教你，大人不会在打架时废话。”阳霄一惊，他身体比他脑袋更快，抬起的手臂挡住了水龙的巨口，水龙死死咬住他的手臂。他听到风声，又迅速用另一只手挡住所有倾斜而来的水箭，当真左右前后受伏。
对海水攻击免疫是吗，那对近身攻击呢？空一眯眼，无数的水雾凝聚成镜，无数的空从镜子里出来，看准他露出的破绽旋身飞快一击，鱼尾重重把他往前一拍，直直把他拍飞出去，另一个空又猛然在他侧边出现一击，在他拍飞出去时第三个空……
半空中的重重打击叫他无法脱离，生生被拍飞出交织的残影。
最后，在人落在半空还没稳住时，一只手突兀地从他身后穿到身前。阳霄喉结微动，把喉间的血腥气吞了回去，他低头，看见沾满他血液的手从胸前穿出。他微弱的勾了下唇，双手紧紧抓住穿透他身体那只手。
“能免疫海水攻击，”空在他身后道，“定海珠果然在你体内。”他血淋淋的五指间正抓住了一颗圆润的珠子，捏在指间，血红染得他的手都变成了另一种颜色，他的眼里却只有这颗珠子。
原来珠子不在母亲身上，而是在他身上吗？出来前父皇对他说的那一番话犹在耳边：
——你是要直接把你亲人推出去送死，还是去为你哥哥报仇？！
所以，这就是父皇的答案吗？无论是为长兄报仇，还是把自己送出去作为两族战争的交待。
阳霄闭了闭眼，已经懒得去想理由了。
但其实，他自己才是无意中引出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吗？谁都没有他该死。
他笑了一下，然后握住了空抓着珠子的那只手，艰难道，“原来，这就是害死我哥哥和舅舅的东西。”然后，他猛地使出最后的一击，近距离下凝聚的风刃一刀插入空的腹部，血花四溅。
空的眼神溃散了一瞬，很快便道，“长进了。”尽管吃痛也不曾松手，他想要拿回定海珠，阳霄却死死抓住他的手，扣住那颗珠子。
两败俱伤下，阳霄咬紧唇，甚至不顾胸前的伤口，转身用另一只手抱紧了他，羽翼一震冲上高空。空拧紧眉，他几次三番想要撤回手，阳霄却偏要和他作对，死死地扣紧他，低声道，“撤回你的海水，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带着你和它一起死！”他身旁青风剧烈，暴躁地有一同炸开的趋势。
索性已经拿到定海珠了。空定定地看着面露疯狂的阳霄一会儿，单手一收，围拢住云岛的水层哗啦啦按来路而回，风暴袭转后湿漉漉的大地展现在面前。
稀薄的云气在他们之间流转。
空皱眉道，“放开，不然我会杀了你！”他一手掐住阳霄的脖颈，缓缓收力，湛蓝的瞳孔倒影出他痛苦的模样。
面色通红，阳霄艰难地呼吸着，“无所谓了。”他说。然后忽然间松了手，在空抽身而出时，又猛地一道风刃切过空的手腕，伤口深且长，若不是空躲得及时，怕是要整只手切断开。
定海珠因此从二人掌心中脱落，从半空中快速坠下。空一把推开他，扭头追了下去，阳霄却拽住他手腕，在他回头时，眼里晦涩不明：“这就是害死那么多人的定海珠。”而后在无数冲过来妄想接住定海珠的鲛人面前，扬手一道惊雷落下……
光电以比世间生物还快的速度来到，轰隆一声劈在晶莹剔透的定海珠上。
哗啦一声，定海珠在半空碎成了渣，沙沙落入海面，发出耀眼的白光，转眼间，汹涌的海面恢复了平静，无数鲛人的眼中失去了光。
阳霄笑了，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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