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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君已去》 12、番外:云义楼(第1/2页)
江南的冬天不常下雪,反而阴雨绵绵的日子是日复一日。
但这样的冬日却是凌厉刺骨的冷,即便是不出门待在屋中,若是没有足量的炭火,有时会比屋外更冷,从手脚,一直蔓延全身。
紫竹阁的炭火是日夜不断的,凌祁进了紫竹阁,便将外头的斗篷脱了交给一旁的侍婢,再在火盆旁烤上那么一会儿,才敢进入内间去瞧义父。
内间的凌紫竹似是方才起身,一旁的侍婢正递上热好的奶茶,这奶茶是南边都没有的东西,往年要到辽阳的最东边才能喝到,他早年走南闯北的时候有幸喝过,对此一直念念不忘,年岁近晚,一直念着想去那边走一遭,身子却大不如前。
凌祁便想了法子去辽阳牧民家里寻了方子,又怕本地人做不好,还重金请了一位当地的牧民,领着三头辽阳母牛,每过一段时间还从辽阳运输马草回来养着,专门给义父解馋。
凌祁进来时,凌紫竹正捧着碗,一口一口嘬着碗里的奶茶。
“义父。”
“祁儿来了,义父看看忙活了这段时间瘦了没。”
凌祁在床前转了个圈给凌紫竹看,继而跪下握住凌紫竹向他伸出的手。
“没瘦,半根头发都没少。四大堂主照应着,都轮不到孩儿着手。”
“那是他们应该的,你是云义楼未来当家人,若事事亲为,那还了得?”凌紫竹虽已年近半百但从其眉宇间,亦能看出少年时是何等说一不二的人物,话语间凌厉之势浑然天成。
“义父教导,孩儿谨记于心。”凌祁犹豫了一下,说道:“孩儿在临安盘口时,遇到了太原花家的家眷带着两个娃娃,对方胁情以迫,众人之下不好开口便将他们领了回来,现正在厅下候着,对方所请之事孩儿不敢自作主张,义父要不要见他们一见?”
“早园的孩子?他们所求何事?”凌紫竹若有所思,他挥挥手,瓷碗和烫茶的碳炉被撤出了内间,服侍的奴婢也一并退了出去。
凌祁握着凌紫竹的手将他从床上搀起,服侍他穿上外衣,外头的奴婢将烤暖和的斗篷也一并递了进来。
毕竟是侄女的孩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就算要求过分不能应承,也是要去见一见的。
“说是,想求义父收留,将两个孩子养在云义楼。”
“官家子女,养在云义楼?花家夫妇可是惹了什么事端?”
“已经命三堂的人查过了,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且花氏之子才立太子,风头正好,按理不该将两名嫡系子女远送才是。”
“人无近忧必有远虑,花家是打算从此脱出朝堂以求子女平安,花致远,群臣之首,小小年纪得生多少个心眼才能坐稳如今的位置。”凌紫竹冷笑一声,一出紫竹阁的阁门,外头的冷风撞进了他的喉中,令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并不是很想蹚朝局这趟浑水,也不想让云义楼搅和进来,毕竟他们是江湖人,跟那群争权夺势的疯子搭上边,是几条命也不够的,只不过云义楼早年欠花家一件事,花家此番前来必定是做足了准备,要把孩子强留下了。
“义父,要不就在紫竹阁偏厅见他们吧,免得进了寒气。”凌紫竹半年前便将云义楼的一干事务交给了凌祁打理,早年受过内伤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他与万药谷有宿怨,拼死不愿让凌祁去请万药谷的医者为他调理诊治,导致凌祁也很是头疼。
凌紫竹瞧了这天气,再看身旁自己这义子担忧的神色,叹了口气,无奈点点头,感叹道:“老了,一日不如一日了。”
“什么老不老的,义父正当壮年,定能长命百岁,看着孩儿娶妻生子,将云义楼发扬光大呢。”
凌祁原本就是路上的乞丐孤儿,幸得凌紫竹搭救抚养收为义子,才不至于冻死街头,他的所有都是凌紫竹给予的,适才对凌紫竹的感情胜似亲父。
“说到娶妻,祁儿二十有四,就没瞧上什么姑娘?义父看,隔壁隆运镖局杜镖头的二女儿就很不错,武家出身,模样虽不是上乘的,但胜在声名远扬,能做你的帮手,再生三两个小崽子,来日小夫妻间若是有个口角你也不至于一拳将人打死了惹上人命官司。祁儿以为如何?”凌紫竹絮絮叨叨地竟是很认真地在思考凌祁的婚姻大事,直教凌祁气不打一处来,此言的重点在于长命百岁,与娶妻何故?
“祁儿以为,当吊着义父一颗想抱孙儿的心,方才能使义父活得长久,否则义父见着了孙儿了了心头事,便这么撒手不管孩儿了,那可怎么才好。”凌祁看似低眉顺眼地回应,实际上眼中的狡黠之意藏都未藏起来,直撞入凌紫竹眼中,与那人如出一辙,想到此处不由的目光一黯。
“你啊。”凌紫竹无奈摇头,也不知是否是自己与那人的往事影响了这孩子,乃至对方迟迟未曾娶妻,先前也未曾上心,只是现在他随时要撒手的模样还是要将孩子安顿好了再走。
他心中暗下决定,此次若应下花家的约算平了先前欠下的情,对外也不欠什么了,祁儿接手云义楼也好打理,再寻个机会给祁儿寻摸个好人家的姑娘。
两人说话间,云义楼的弟子已领着花家的人来到了,花家两位奴仆一人抱着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娃娃,远远看着,其中一位的眉宇像极了凌紫竹一位故人,他的脸色顿然变得难看起来。
坐在次座的凌祁见了那个娃娃也是面色一变,先前两个娃娃都带着面纱未见真容,现今一看,那个男娃简直与那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下意识看向凌紫竹,对方瞥了一眼他,面色很是不好。
心中都同时想到:花家当真是有备而来。
“见过凌楼主,凌少楼主。”那两名奴仆不卑不亢见过礼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用绦子系好的玉料——是当年凌紫竹赠给出嫁的妹子的,后来凌家妹子早逝,转赠给了自己的女儿早园,现在又到了早园女儿的手里。这块玉石通体为绿、扁平不已,只将将做了个型未曾细细雕琢成玉佩。
侍从接过玉佩放在凌紫竹手边的案上,他只看了一眼,等着花家人的下一句话。
“大人托奴才带句话,不会白得楼主庇佑我家小姐,这一位是我们大人送给您的大礼。”
“哦?”凌紫竹似笑非笑地应承了一句。
那人接着道:“这个娃娃,祖上姓曾,是凌楼主十分熟悉的人,现在是曾家目前唯一的香火,大人为了掩人耳目花了不少心思,他在花家长大,名义上是小姐一母同胞的同胞哥哥,没有外人晓得。”
那个男娃见说到自己,被仆人抱在怀里,也不反抗,只是眼中噙着泪花,身体在微微颤抖,彰显着——他在害怕。
那花家仆人说完,放下男娃,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凌紫竹。
凌紫竹打开取出,是一张已然签好的生死状,意思是这个孩子,便是在大街上当众被凌紫竹打死,这一纸生死状递到官府,便不会有人来管了。
凌祁皱着眉头,强忍下心中不适,看向那名女娃,她正在看着那个男娃。
看起来她才是花家真正想要托付的孩子,只是用另一个孩子来做交易,未免……太过阴损。
“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过后,凌紫竹催动内力一掌将桌上那块玉料拍得粉碎。“好!我云义楼应下了,只是入了这个门,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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