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投珠: 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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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早给还能早点清闲。”
    丁延寿噎着口气:“尔和,你是?不是?心急了点?”
    纪慎语瞧着丁尔和,当然心急,因为?丁尔和不确定丁汉白会不会回来,所以一定要快。他瞧着那斯文扫地的东西,默默看了眼钟表。
    “大伯,你也做主挺多年了,够本儿了,分家各管各的,以后享享清福吧。”丁尔和说,“汉白倒腾古玩赚的是?大钱,能那么?利索地走,估计也看不上家里?这?一亩三分地。”
    这?时门口传来一句——谁说我看不上?
    真?真?正正的满座皆惊,大家齐刷刷回头,只见颀长的人影一晃,面目渐渐显露清楚。丁汉白阔步走进,光明正大的,姜廷恩立即让座,狐假虎威地瞪一眼丁尔和,就差给这?“大哥大嫂”拉横幅了。
    丁汉白径自坐下,端着那份打娘胎带出来的理?直气壮。他扭脸看丁延寿,又看姜漱柳,把这?满桌的人挨个看了一遍。
    “爸,当初你让我这?辈子都别踏进家门一步,可我今天厚着脸皮来了。”他说着,死盯住丁厚康,“我来看看这?平时闷声儿此时咬人的堂兄弟,在做哪门子威风。”
    丁厚康面露尴尬,丁尔和说:“汉白,你要撒气冲着我来,别盯着我爸。”
    丁汉白陡然高声:“你刚才腆着脸逼我爸分家,我他妈还就冲你爸嚷嚷了!”
    丁尔和松松衣领:“大伯,你允许汉白回来了?既然不认这?儿子,他就没权利干预家里?的任何决定。”
    丁汉白极其嚣张:“他不认我这?儿子,我可没说过不认他当爹!”何其响亮的一嗓子,不单是?喊给狼心狗肺的人听,更?是?喊给丁延寿知道。无论到了哪般境地,他丁汉白都不会浑到不认自己的父亲。
    安静片刻的纪慎语说:“二哥,你不就是?怕师哥有一天会回来么??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分家。家里?按技术论英雄,二叔比不上师父,你比不上师哥,这?次他们父子闹翻,你心里?乐开花了吧?”
    丁尔和在桌下握拳,隔着镜片看向丁延寿,他知道丁延寿原则分明,说过的话一定不会反悔。“大伯,你允许汉白回来?允许他替你做主?”他在赌,赌丁延寿不会反悔,“如果你推翻之前的决定,我立刻什么?意见都收回去。”
    丁延寿的大手印在胸口一般,额头绷着青筋,他推翻什么??推翻不就等于接受丁汉白和纪慎语的事情?各条出口全堵死了,他震天撼地地咳嗽起来,咳破嗓子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纪慎语忙倒茶伺候,小心灌进去,硬掰下丁延寿压着心口的大手。他为?对方顺气,一待呼吸平复,立即奔出客厅跑向小院。
    丁汉白说:“你用不着来这?一套,想等我爸否认,然后撵我走是?不是??明跟你说了,我根本没打算回来,今天来就是?为?了收拾你。”他猛然站起,倾身?支着桌面,隔着愈发/缥缈的白气看丁尔和,“你不是?说我爸做主挺多年了?不是?说够本儿了?既然不想听他管,你他妈问什么?问?”
    一桩桩,一件件,丁汉白累一天困倦非常,要不是?扶不上墙的东西上赶着,他哪有空来这?一趟鸿门宴。“不吭不哈,嫉妒心可真?强啊。”他翻出旧事,“玉薰炉,是?你摔的吧?还推到自己亲弟弟头上。”
    丁可愈一愣,明白之后震惊无比,滋味错杂。
    丁汉白又说:“你们二店不止一次让我爸出活儿支援,不出工不出料,我抓过一次,你当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外强中干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前脚离家,你后脚就打听我在做什么?,落魄,你终于能扬眉吐气,可惜我倒腾古玩办瓷窑,日流水顶玉销记半月的量。你就巴巴地凑来,故意透露给我爸,没把他直接气死,你是?不是?特遗憾?”
    “人要是?无耻起来,那脸皮真?是?打磨机都磨不透。先是?搬我的料子,作?秀似的分一分,几十万私吞掉你也不怕撑死。料子还不够,又去挪三店的账,眼红那首饰店挺久了吧?你们爷俩也不怕让伙计笑话?”
    丁汉白仿佛一件件扒丁尔和的衣服,皮都要剥下来。他回归今晚正题:“分家,一店给你,二店给你,三店也给你?摘了他丁延寿的权,是?不是?还想让他给你打工?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你滚水池子边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
    丁尔和脸色发白,丁厚康擦着汗,终于想起打圆场。什么?堂兄弟,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糊涂,犯浑,揍他一顿揭过这?篇儿,左右都是?开脱之词。
    丁汉白忽然一笑:“二叔,他们之前作?弄慎语那次我动了手,你当时心疼,所以我这?回不打算动手。”脚步声传来,纪慎语拿着一沓纸回来。他接住,说:“我那满屋的料子有清单有收据,丁尔和未经我的同意,侵占我的私人财产,我不打你,我让警/察处理?。”
    这?比关门杀身?厉害得?多,“家丑”扬出去,丁尔和在行里?就臭了。
    谁也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劝阻的,求饶的,数道声音并发在耳边。丁汉白没理?,撤开椅子走到丁延寿身?边蹲下,背起来,平稳地回了卧室。
    他跪伏床边,鼓起勇气攥住丁延寿的大手。
    他哽住千言万语,低低地叫了一声“爸爸”。
    丁延寿问:“你想怎么?做?”
    丁汉白说:“我想让你好好休息,病恹恹的,怎么?收拾我?”他缓缓起身?,抱了抱姜漱柳,抬手摸了摸姜漱柳长出的白发。
    出了卧室,丁汉白反手关好门,客厅里?火锅已凉,纪慎语刚放下报警的电话。丁汉白揪住丁尔和朝外拖,像拽一滩绝望的烂泥,也像拽一条认栽的赖狗。
    初夏的夜晚最是?热闹,家家户户吃完饭都出来散步,最气派的丁家大门口,一众兄弟聚齐了,擎等着来拿人的警车。
    这?动静,这?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
    丁汉白将丁尔和扔下台阶,当着围观的人,彻底断了这?点兄弟情分。他早说过,真?要是?犯了什么?错,且没完呢。
    有位街坊忍不住喊道:“丁家老大!这?什么?情况?”
    丁汉白吐字如钉——清理?门户!
    作者有话要说:火锅是无辜的,我爱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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