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长夜: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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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序却没立即挂断,短暂沉默,问道:“你……那边的事顺利吗?”

    “想我早回?”

    朱序没口是心非答“不是”,只含混地“唔”了声。

    这些天,她动过联系他的念头,又克制着,害怕亲手砌筑在周围的城墙,反而被自己一点点挖开。

    她内心矛盾复杂,尚未发觉,与他之间不再是段简单直接的关系,像被小猫抓乱的线团,越来越难理。

    又一时只顾着掩耳盗铃,宽慰自己即使是逢场作戏,不也得讨讨对方欢心?

    “尽量。”贺砚舟心底的乌云彻底散尽:“回去打算歇两天,跟我去吉岛散散心?”

    “好。”朱序说。

    这个时间,路上异常清净,郑治的车开得快而稳。

    贺砚舟挂断电话,一转头,忽见右手边是与朱序相遇的那家砂锅店。晚饭不合口,便叫郑治减速停车,一同到里面随便吃点。

    郑治泊好车,进去时老板已点完菜——两份羊肉丸子砂锅、两样小菜和几个烤得酥脆的烧饼。

    贺砚舟这人心情好时相当随和,一起吃饭或聊天,半点架子都没有。

    “尝尝。”他说。

    “好嘞。”郑治拿起筷子,猜测他现在心情极好。车上的通话他被动从头听到尾,一时感叹那位朱小姐神通广大,明明从老太太那儿出来时,他还冷着一张脸。

    郑治指指旁边:“当初朱小姐就坐的那张桌子吧。”

    贺砚舟朝旁边瞧了眼:“想说什么?”

    “朱小姐现在单身,老板您有戏,可要抓住机会啊。”

    贺砚舟一个眼神过去:“多事。”

    郑治嘿嘿笑,一口下去,半个烧饼都没了:“您和朱小姐怎么认识的?”

    “高中同学。”

    “那怎么断了联系?”

    羊肉丸子烫口,贺砚舟吹了吹:“我只待了半学期,后来转走了。”

    郑治问:“那会儿就在一起过?”

    “没。交集不多。”贺砚舟说。

    那时,朱序喜欢用碳水笔帽当发夹,她的手特灵活,一按一别,笔帽便乖顺地拢住她颊边碎发,露出一张白皙透亮的脸。

    她是个安静的人,不像班级里其他女生那样爱咋呼、爱闹腾,也偶尔有些小叛逆,老师说什么她偏不做什么,蔫蔫儿干自己的事。

    暑假时,他们在吉岛见过,但她完全没有认出他。

    这令贺砚舟感到困惑,甚至内心升起一丝失落。

    一天,他与刘闯换了位子坐,她课堂瞌睡,险些跌下椅子,好在他反应迅速,起身用手托住了她肩膀。

    两人才算有了交集。

    后来,时常换座。

    他和朱序也稍微熟悉一些。

    她喜欢用本子下五子棋,碳水笔画棋盘,铅笔画棋子,一盘结束擦掉了,可以反复使用。

    贺砚舟觉得自己脑子蛮灵活,但与她对峙,十次有八次是输的。

    棋盘搁在他桌子右上方,她侧转过头,用铅笔在某一位置画上一个空心圆,截住他实心圆的去路,同时四点一线,胜负已定。

    老师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她抿起个淡淡的笑,有些俏皮地朝他眨下眼睛,用口型说:“你又输啦。”

    贺砚舟笑着耸耸肩。

    那时窗外阳光灿烂,穿过教室的玻璃窗,在桌面上折射出一层金光。她在光中,她的睫毛、鼻尖、嘴唇上,都落了会跳舞的小光斑。

    她每回一次头,他都忍不住瞧一瞧。

    贺砚舟不清楚自己何时动心的,但那个画面在脑海里留存许多年。

    一局结束,她将本子抽回,用橡皮擦去棋子,准备下一局。

    贺砚舟看着她的背影,把手揣兜里,摸到个平安符。原本以为落在吉岛了,那天收拾东西,竟在书包夹层里发现了它。

    后来的很多年,他都将它保存得很好,又发生一些事,这平安符对他意义非凡。

    ……

    面前的丸子汤已不似刚出锅时热气滚滚,入口正好。

    郑治还想打探点内容,刚要开口,贺砚舟一眉皱,“啧”了声,“查户口呢?”抬头扫过去一眼,视线略垂,落在他右面大臂的内侧,略顿:“有女朋友了?”

    郑治一惊,下意识:“没有。”

    贺砚舟抬抬下巴,“那纹的什么?谁家好人纹那玩意儿?”他丢过去一句:“以后穿长袖。”

    郑治心中叫苦,连连答“是”。

    刚才吃出一身汗,便将半袖朝上卷起。他大臂内侧有个刚纹不久的图案,一男一女缠绵相拥的抽象线条。

    本也是宠着那人,被央求着纹上去的。

    他将袖子向下拽了拽,尽力遮住。

    贺砚舟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下。

    郑治这人五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面相正直阳刚,人也比较靠谱,再加上他身材高大强壮,能给足安全感,应该是小女孩喜欢的类型。

    不谈别人,他在身边的这几年,自己也省心安心。

    他多嘱咐一句:“要谈就好好谈,别搞那些花样。”

    郑治心说以后可不敢忘乎所以了,嘴上赶紧答“是”。

    /

    贺夕洗过澡出来,孙柠还没离开。

    王亚婕拉着她在客厅里头说话,她去厨房倒水喝,隐隐约约听见些内容。

    “柠柠你同砚舟两个人,当年到底因为什么分的手?”

    孙柠苦着一张小脸,自己也说不清楚什么原因。

    两人聊了很久,等贺夕再次下楼,才见沙发上只剩下母亲一个人。

    贺夕撑着岛台:“妈,您就放过我哥吧,他俩没可能,您甭费心了。”她从储物格里拿了袋薯片,准备上楼去。

    “小孩子懂什么?”王亚婕扭头:“你下个月才开学吧?过段时间去北岛玩玩,带上你柠柠姐。”

    贺夕:“不要。”

    “啧。”王亚婕皱眉:“听话。”

    “您瞎折腾什么啊,我哥有人了。”

    她这一句坏了事儿。

    意识到说错话,贺夕赶紧闭嘴,溜回房中,谁想没多久王亚婕竟追上来,问来问去问不出真话,最后竟威胁断掉她所有零用钱。

    贺夕大手大脚惯了,缺什么都不能缺钱。

    王亚婕一向说一不二的性格,她曾经领教过。

    想着也不是什么要紧秘密,便交代了两句:“我哥只

    是有个比较好的女性朋友,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

    王亚婕追问:“学历怎样?家世怎样?”

    “这我怎么清楚。”贺夕烦道:“我和她见面次数也不多,她很漂亮,人也温温柔柔的,相处起来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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