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纪佳敏: 14、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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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一江觉得金士金在回避什么,那是很微妙的直觉,也是很精准的猜测。有个细节可以佐证。

    那天晚上他打算告辞的时候,金士金执意送他下楼,这本来没什么,金士金是那种温恭自虚的年轻人,你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在田一江看了一眼手表,惊呼已经十一点了,他客气的回应今天聊得真是尽兴,多有打扰,下次再来拜访时。金士金竟出乎意料的回应他,我也是,聊得很尽兴,下次可以来我公司,随时都方便。

    金士金说完,看着略微一愣的田一江,露出颇为歉意的表情补充道,我恐怕之后都要加班到很晚,若你来了,我不在家,那岂不是抱歉的很。金士金坦诚的笑,让田一江一时觉得十分信服。

    但在回家的路上,田一江有一些新想法,他觉得在自己表露出多有打扰的时候,按照金士金惯有的处事风格,是绝不可能说出,下次可来我公司,随时都方便这样的话的。因为这话一说出口,就是一种默认,默认你田一江来家里确实是一种叨扰的想法。主人对客人这样说,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是礼仪之举。若是其他冒冒失失的年轻人这么说,田一江自然不会多想,可但凡是和金士金有过交往的人,恐怕都能深切的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的礼貌周全和细谨。

    这样看来,金士金既然一味强调了自己每天都会加班,那还叫我田一江可去他公司找人,岂不是显得我田一江一直以来,做事都没有半点眼色?

    田一江自问了一下,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果然是没有什么眼色的,不由苦笑一下,释然了。

    可是,自己住在上海体育场,去金士金位于漕河泾的家尚且算是顺路之举,可要是去他位于浦东的公司,那才是绕了一大圈子呀。这种的勉力之举,实在不像是金士金这样贴心的主人,会给客人的建议。

    所以,经过一番思索,田一江最终确认了金士金委实有所回避。而至于究竟回避什么,这是田一江眼下也无法窥测的。

    田一江很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住在叔父家,一向对小孩没有什么热情的叔父,有一天对他格外热心,和他玩了好大一会,然后对着在厨房炒菜的叔母说,要带着一江去附近的公园转转,可是一出了家门,叔父就恢复了平时的冷淡,他连一江的手也顾不上牵,走的十分着急,而后那天,一江在小区的公园里和一群小伙伴疯玩,叔父和一个口中意外遇见的女同事攀聊了很久,不用说,当天回家晚了,是因为一江玩的太过热烈了,叔父拉都拉不回来。那时一江十分年幼,但也有了一种模糊的认知,如果一个人反常了,哪怕多么细微,必然有背后的缘由。

    自从有了这种醍醐灌顶的发现,田一江越发热衷于去感受那些细敏的差异和变化,并把探究这种差异背后的缘由也升级为自己的乐趣之一。简单来说,如果妈妈某天对孩子格外粗暴,那和丈夫正在吵架可以是惯常的原因之一,但如果对孩子格外温柔亲切,那也并不完全是和丈夫关系甜蜜的表现,正在冷战,对丈夫心灰意冷,转而将热情投注在孩子身上,也是家庭主妇顾影自怜的方式之一。

    总之,田一江发现人是一个能量平衡体,长久形成的能量输出和入口,一有些微变化,就是能量的关系之间出了问题,这里面学问太深,完全凭借经验探究,也正是仰赖这份锲而不舍的探究精神,田一江不仅顺利干上警察这个行当,还干的有声有色,有模有样。

    可是,自己这么执着的怀疑金士金又是为什么呢,田一江对自己这股无缘无故的怀疑也是蛮没头绪的,警察在断案时特别需要注意的就是无罪推论,而非有罪定论,即你必须假定对方是无罪的,然后找到可以证明他无罪的证据,而非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有罪的,而后寻找各种可以佐证他有罪的证据,这样很容易造成冤假错案。可自己在和金士金交涉的时候,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他作为一个异乎寻常的人对待,暗自滋生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就拿一个星期前的事来说,他事先没有和金士金打任何招呼,就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里,本来已经非常人所能理解了,可是他居然还要对金士金满脸的诧异报以怀疑,觉得若是金士金那样十分客气恭良的年轻人,表露出过多的震惊是不礼貌,也不合理的,这种想法简直是强人所难。尤其是昨天晚上,他再三向出差归来的田一川核实,当初是否是一川先对这次意外失火报以纵火怀疑倾向时,他对一川的肯定回答也生出了怀疑,那个时候,田一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就是自己离神经错乱当真不远了。

    他问一川,当初你先怀疑有人纵火的吗?

    一川呆立了一会,十分肯定的说,是的。

    一江想起自己几天前电话里也找一川确认来着,当时一川停顿了一会,肯定的说:是的。当时他就有些疑问,这实在不像一川以往的风格,再次确认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若是以往,一川估计要十分不耐烦的告诉他,你神神道道总问这些事情干嘛,又或者那么遥远的事情谁能记得?想来一江也不是第一次问一川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每次一川以更为稀奇古怪的回答作为回应,才是这个智障少年该有的表现才对。一江觉得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这种觉得什么都不对劲的想法让田一江格外苦恼,一方面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在一些细微事情的观察和见解上,多年以来,他可谓百发百中,可是,另一方面,像现在这种陷入什么都不对劲,而且还是身边亲近的人都不对劲的情况,他可谓前所未有,因而有一种你看所有人不顺眼,也许最不顺眼的就是你,你看所有事情不对劲,也许你才最不对劲的怀疑中。

    所以在反复考量思虑良久之后,田一江决定再去一次紫荆苑,金士金的家。如果金士金避讳在养母面前聊这些事情,那么田一江就该和她的养母单独聊聊;如果金士金不愿意在家里看到田一江出现,那么趁着他不在家,不和他撞见,这一点田一江倒有把握做到。

    田一江热衷于追究反常背后的真相,自然练就了一番,只凭自己想法,不考虑别人感受的厚脸皮行事风格,迄今为止,他虽然巧言令色,和谁都能套上近乎,但是没有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也确实是他活该自找的。

    不过好在他对自己做的每件事都全身心投入,有没有朋友倒也不在乎,在敲门等待之前,他已经整理好了一整套说辞。

    果然当金士金的养母打开门时,田一江立马舔足了笑脸说:李老师,我又来看你了。他叫金士金的养母李老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像这种你是我弟弟的老师,也就是我老师的话,他轻松就能讲出来。金士金的养母李未未起初有些惊讶,她虽然作为记者跑南闯北,十分擅长交际,但私下里其实并不热衷与人交谈,交际不过是完成工作的一种必不可少的工具,一旦不需要工作了,这种工具对她而言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从本质上来说,她和田一江都是一类人,就是那种把交谈只当做完成目的而非乐趣的人,所以即便田一江如何赤诚的说,一川平时太忙了,听说老师闲在家里,就叫我多过来看看你,她也不过是十分冷淡的请他进屋,就坐之后倒茶添茶,并无热切之态。

    毕竟,看田一江那一副过分热忱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不需要过多倾注热情了,否则他非得三天两头跑来不可。田一江热脸贴冷脸,虽然不在预想之中,倒也习以为常,他进屋之后,比上次更多用心的环顾了一圈,溢美之词更是从嘴里接二连三的蹦出来,就在感觉无话可说的时候,他看到阳台上摆着一大束的向日葵,开得十分灿烂,咦,这束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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