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 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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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都是冰的,像浸泡在雪地里,身体都在颤抖。
    谢沉抱着他,开了电热毯,盖了厚厚的两层棉被,他睡着了,睡梦中还在哭。谢沉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遍遍吻掉他的泪,一遍遍安慰他。
    半夜,谢沉摸了摸他额头,烫得厉害,发烧了。
    他赶紧爬起来,跟邻居家借车送他去医院。阖家团圆的日子,医院是最冷清的,值班医生没有几个,很快就安排了病房。
    沈星泽高烧四十度,昏迷不醒。
    值班的护士看着送病人来的那个高个子男孩,像一条无声的疯狗,看着病房里的少年,却无计可施。
    他无力地坐在地板上,不嫌脏也不感觉到冷,明明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却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眼里都是红血丝,他抹了几下掉下来的眼泪,却还是抹不干。
    护士有点不忍心,拿了热水袋给他,他说了声谢谢,却没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护士安慰道:“你弟弟没事,烧退了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想说声谢谢,却哑得发不出声音。
    第二天下午,昏睡了十几个小时的沈星泽才醒了。
    被送来医院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一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处哪儿,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见谢沉,他的心就安了。
    他有气无力,声音沙哑,问道:“这是哪儿?”
    谢沉握着他的手,说:“你发烧了,咱们在医院吊针,没事很快就好,别担心。”
    他让自己别担心,可是他眼睛却满满都是担忧。沈星泽缓了一会儿,神智恢复了许多,记起来除夕夜在爷爷家过年,他跟谢沉的事被发现了。他说自己跟谢沉上过床了,被妈妈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们让他在他们与谢沉之间作出一个选择,他选择了谢沉,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了父母,然后他离开了爷爷家。再后来他就被谢沉带回了家。
    后面的事他就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发烧了,现在在医院里。
    “今天是初几?”他问。
    “初一。”谢沉吻了吻他的手背,“宝贝,新年快乐。”
    他回道:“新年快乐。”
    他看着谢沉,这才发现他此时此刻的模样,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长满了胡渣,头发也乱糟糟的,狼狈极了,好像苍老了几岁。
    沈星泽伸手摸了摸他的胡渣,说:“你长胡子了。”
    谢沉不在意,“没事。”
    “可是好丑。”
    “丑就丑点,你不嫌弃我就好。”
    “嫌弃。”沈星泽推了推他,“你快去休息。”
    “没事,我在这陪你。”
    “那你上来睡。”沈星泽往旁边挪了下,“一起睡。”
    他左手还吊着针水,谢沉就在他右手边躺下,却不敢入睡,只是小憩一会儿。
    沈星泽住了几天院,相当于他们是在医院里过年的,期间一日三餐都是奶奶送过来的。出院那天,也是奶奶来接他们。
    回家了。
    回到熟悉的小院,沈星泽的心境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从第一次来谢沉家,他一直都很喜欢这里,跟谢沉在一起后,更是把他的家当作自己的家。可是说到底,这并不是他的家,他有自己的家,是御锦花园那栋豪华别墅。
    可是除夕那天之后,那里就不是他的家了。
    他已经无家可归,只有谢沉的家可以收留他。
    从此以后,这里就真成他家了。
    他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对是错,可是要问他后悔吗?他不后悔。
    他不是不知道那天妈妈不断地给他台阶下,如果他当时认错,他爸妈会原谅他的,他还是可以回御锦花园,那里还是他的家,他们还是爱他的爸爸妈妈。
    可是他没有,他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他佩服自己当时的勇气,如果重来一次,他都不敢保证自己敢那样做。
    他舍弃了所有的家人,放弃了家族冠以他的荣誉,不顾一切选择了谢沉。
    想起除夕夜,他都还心有余悸。
    他如今一无所有,连条像样的裤子都没有,谢沉带他去买衣服,重新置办了所有必需品,从头到脚都是他新买的。
    他原先穿的是什么牌子,谢沉就给他买什么牌子,绝不委屈他穿廉价的衣服,明明他自己穿的都是查无此名的杂牌子。沈星泽不肯买贵的,他非要买,抢先付了钱。
    两人还差点因为这事吵架,当然是沈星泽单方面跟他生气,谢沉追着哄他,说“宝贝我养得起你”。
    白天还在赌气,晚上睡觉沈星泽就滚到了他怀里。谢沉抱着他,亲亲他的额头,“宝贝不生气了啊。”
    沈星泽看着,眼睛异常明亮,咬了他一口,小猫儿似的。
    忽视对他说:“沉哥,我跟我爸妈说我们上过床了。”
    他感觉到谢沉明显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被窝里,他抱紧他的腰,异常滚烫。
    或许是为了断绝自己的后路,让父母对自己失望得彻底。既然要做个坏孩子,那就坏得彻底一点。父母接受不了这样的他,他就可以更坚决地离开。
    他枕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反正,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什么?”不知道谢沉是没听清,还是故意问的。
    黑暗中,怀里的男孩说道:“沉哥,我想和你做。”沈星泽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不然他说不出这么羞耻的话,说完之后脸就红透了。
    然后,他听见了谢沉的呼吸都变粗了。
    沈星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似乎是想证明什么,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坏小孩”,也或许是为了让自己与谢沉更深刻地、完完全全地属于彼此,他急于求证这一切。
    他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那是他完全未知的领域,因为未知,所以期待,所以渴望体验。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谢沉,是他现在唯一拥有的,他想要被他占有,以一种极致的,特别的方式。
    他带着哭腔,说了一句软软的话。
    然后谢沉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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