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第一仵作: 39、缠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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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个坐次,上下两个案几,正中一个,下首一个,只不过这回没了屏风,视野开阔,哪哪都看的到。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仇疑青就到了,叶白汀只得用眼色问申姜:跑了这么半天,吃没吃饭?渴不渴?要不下去先垫点?
    申姜悄悄摆了摆手,告诉娇少爷没事。
    他是什么人?那可是实打实从底层做起,一点点升到百户的,早就练就了边走路边吃饭的本事,忙起来哪有时间坐,几张卷饼就着手就啃了,饿是饿不着的。
    不过今个儿什么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娇少爷总算长了点良心,知关心人了?
    叶白汀就放心了,坦然坐到了房间内唯二,下首的那个小几旁边。
    申姜:……
    我艹?
    指挥使坐上首正常,人家地位摆在那儿呢,下面这个,难不应该是他这个百户的位置?你一个囚犯,怎么敢坐过去?要脸不要?
    你还若无其事的摆弄文房四宝,展纸研墨,是想假装文书记录的活儿?你能不能认真看一看你的狗爬的字,你敢写别人敢看么!
    叶白汀不但敢坐在那里,还十分坦然回了个眼神,似乎十分惊讶:你不是说了不累,难还有意见?
    申姜:……
    和着您刚刚关切的问题,是为了抢位置坐?别人就不能是客气客气么?硬汉也很委屈啊!
    仇疑青似乎全然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开始吧。”
    算了。
    申姜摸了摸鼻,看在娇少爷美人灯似的身份上,不跟他计较,另外随手指了个人,示意对方站在墙偏侧拿着纸笔记录,这才朝仇疑青拱手:“回指挥使,属下准备好了,就是有个问题——属下嫉恶如仇,怕控制不住,若问供时嫌疑人不配合,能动手么?”
    他想起了之前一案,昌弘文在房间内暴起,差点伤了娇少爷的事,指挥使武功高强,完全可以压制住这种事,但不能回回都指望指挥使动手啊,他得防患于未然。
    仇疑青视线滑过他,要多肃正有多肃正:“我北镇抚司,从不滥用私刑。”
    申姜气势瞬间弱了,不行啊……
    仇疑青又:“然上下规矩,来者必从,刁蛮无礼,明知故犯者,当罚。”
    申姜气势立刻又回来了,这就是行了!
    “那属下先叫徐良行?”刚死了妻的鳏夫,舍你其谁!
    仇疑青:“可。”
    徐良行很快被锦衣卫请到了厅中。
    房间非常安静,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中有一点点尴尬。
    申姜偷眼看了看坐上指挥使,您不问……是让我问?看向娇少爷,娇少爷给了个鼓励眼神,意思是,上吧。
    上屁上,的确这样头更有派头,显的他申百户那么能干,地位不同,问题是老问什么啊?从哪开始?正急着,就见娇少爷神秘一笑,开始提笔在纸上写字。
    申姜一哽,不是吧,又来这招?你写我念?
    行叭。他若无其事的往娇少爷身边蹭了蹭,果然上天逼你学会的技能,没一个是没用的。
    “庄氏身上的病,你知不知?”
    “不——”
    申姜按住绣春刀柄,皮笑肉不笑:“徐大人好好说话哟,在这里撒谎,什么后果——徐大人见多识广,定是懂的。”
    徐良行僵了一瞬:“……知。”
    申姜:“说。”
    徐良行:“不就是缠腰龙?因为这个病,她两个多月没出门,好不容易好了,憋的难受,这才办了个花宴。”
    “少左右而言他,”申姜冷笑,“你知我说的是什么,花柳呢?怎么得的?打哪得的?”
    “这本官哪知?她没同本官说实话,只说是缠腰龙的后遗症,不都是水泡么?本官哪里懂,还是后来听了大夫们的话,才知水泡和水泡是不一样的,她后来得的这个,是花柳。”
    徐良行面色黑里发青,似愤怒,又似委屈:“我还等着她同本官交待呢,谁知她倒先死了。”
    叶白汀笔下不停,刷刷刷写字,申姜凑过去一看,眼睛都瞪大了,这这这——
    行叭,你让问就问。
    “你们夫妻,房|事和谐么?”
    徐良行直接愣住了,这种问题……
    申姜声音提高:“讲!”
    徐良行:“也不能说不和谐,只是年纪都大了,俗世之欲便少了,再加上她得这个病,我们已经三四个月没宿在一起。”
    申姜再看一眼娇少爷的字,觉得自己节操估计要在今天败完。
    “未见得吧?”他琢磨着用词,问的不那么尖锐,“六十老头兴致来了还得搞一发呢,女虽性羞爱忍,也有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们日日不在一起,有需求了,怎么解决?自己玩?”
    徐良行:……
    “这个……”
    “别跟我说冠冕堂皇那一套,阴阳人伦,天之大,你骗不了老。”
    徐良行闭了闭眼:“本官房里,又不是没丫头……庄氏爱拈酸吃醋,不让本官纳小,丫头,她总不能都一碗药药死了。至于她自己,之前会找我求欢,各种暗示,这几个月没有,大约是了那种病,臊的慌,真有需要……不是外头找人,就只能自己……自己玩了。”
    申姜:“你怀疑过沈华容么?”
    “本来没怀有,可沈华容也得了这种脏病……”徐良行眼睑颤动,“云安郡主夫妻不和,圈里都知,往里追溯,有我妻之过。纵庄氏是本官发妻,本官也不好偏袒,她要强好胜,什么事都喜欢拔尖,只凭一己之私,不和郡主搞好关系,还让别人越来越恨,叫本官都跟着被牵连,落了几回麻烦。”
    申姜看看娇少爷的字:“那可是奇了怪了,我可是听说,你这仕途,多亏尊夫人打点,才能如此顺畅的。”
    徐良行:“她喜欢在外面这么说,本官一界男,还能休了她不成?总是要些体面的,不过虚而已,她要就给她。”
    申姜:“所以徐大人觉得一路官至户部右侍郎,全是自身能力?”
    徐良行略抬了下巴,声音铿锵:“若无有真本事,谁人能做到这等官职?”
    还挺骄傲。
    申姜顿了顿,又问:“十五日前花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那日我上门去问,你们语焉不详?”
    “也没什么,”徐良行指节动了动,,“就是有人想借着人多的机会行卑鄙之事,米煮成熟饭,还用了催|情丸,好在我妻机敏,迅速就处理了这件事,没多少人知。”
    “催|情丸?但凡沾了这两个字,效果都不会差,是怎么处理的?”
    “本官不知,总之没出乱。”
    “你觉得谁杀了你妻?你可有怀疑之人?”
    “这个本官不敢说,可死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云安郡主的丈夫,一个同她有仇……”
    “你也说了,人家是郡主,郡主出门动静小得了?这两个人可都死在深夜。”
    徐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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