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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骨中之剑》 5、同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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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匆忙赶到关押着夏维的地方。
教廷有一个临时小监狱，马上要提审的人都暂时关在这儿。夏维昨天凌晨被投入这里，而此刻他的牢房门口，聚着几个负责看守的圣骑士，还有两名神父，脸色都不太好。
见大王子和副主教到来，几人连忙行礼。
拉伊德问：“怎么回事？”
有两个骑士一齐解释道，犯人脸朝墙壁躺到今天早上，他二人奉命来领人的时候进牢房，却发现他不知何时竟是被掏去了双眼，脖子上一道勒痕，没了性命。
拉伊德问现在有没有线索，谁知在场几人闻言，支支吾吾起来。
最后一个年轻骑士才犹豫着说：“我和另一人昨晚在大门口轮班，后半夜实在太累，就睡着了，不确定有什么人来过。”
教廷夜间不留外人，一贯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戒心。
饶是已年过五十、自持端庄稳重的拉伊德，也被这解释气得额角青筋一跳。
刚才拉伊德已经把牢房里看了个七七八八，失去眼睛的中年男性的遗体平放在地上，血水爬了一脸，称得上是进阶版死不瞑目，透露出一股冤魂索命的架势，确是渗人。
杀人就杀人，为什么要挖了他的眼睛。
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复仇？凶手杀了他也犹嫌不足、非要不留全尸地泄愤？还是说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凶手在宣告这就是下场？
正当牢房里几人还没个结论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个略显轻佻、很不该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声音：“拉伊德阁下，你听过‘索金’这个名字吗？”
被点名的人额头青筋又是一跳，不知是为眼下的糟心事，还是来到的这个人。
来人正是数小时前被索金“好心探望”的费雷因。
先前在议事厅，大主教面有不虞，没多解释就宣布会议结，先行离去。副主教和大王子也行色匆匆，留下一帮叽叽喳喳的与会者在原地，大家都在讨论发生了什么。也正是这个混乱的时机，给了费雷因混水摸鱼的机会。
从阴影里走出的费雷因缓步上前：“我接触到了一个叫‘索金’的人，他自称协会首席法师，这个人告诉我他可以通过死人的眼睛看到对方死前的场景，你们依靠他才发现有问题的管事。”
他继续火上浇油，像是没注意到拉伊德难看得吞了苍蝇的表情：“我听说这个人为中央教廷效力，不过我们托洛雷斯自己内部的事情，居然惊得动‘乌鸦之眼’大人来调查了？”
在场的几个圣骑士和神父都低头装聋作哑，装作没听到这话。
教廷与法师协会的关系很复杂。简单来说，几百年大陆开始出现法师，这一小类人被视为异端、大加迫害，只有居于大陆中央的教廷，给予了他们宽容之心。
最早的法师能力很弱小，充其量是能让植物长快点、凭空点个火。但随着一代一代不断发展，一些刻苦钻研的法师逐渐有了不俗的能力。
更难能可贵的是，法师们跟小乌鸦似的，还念着教廷“哺育”之恩。相传正是第一代首席法师们为教廷发现了光明魔法，而后在法师们的帮助下，教廷的地位一步步提高，早已成为与四国王权分庭抗礼、乃至凌驾于其上的存在。
而在此之中，极为少见的黑魔法师扮演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角色——三百年前设立“乌鸦之眼”这样一个存在，就是教廷在监视大陆，威慑那些不服从的贵族。
教廷现在威严深重，信仰根治人心，当然也不需要再威慑
贵族。
但现在，一个逐渐隐形的存在，莫名被派到了西国，来处理国王死亡的事情。
费雷因心里暗暗猜测着。
拉伊德到底是世故圆滑，很快接话：“二王子殿下，您见过索金大人了？哈哈，他来这里之后神出鬼没，连我都只见了他一面。”
站在尸体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罗伊斯沉吟道：“要是真像费雷因说的那样，会不会这个男仆被挖去眼睛，是因为凶手知道王城里现在有这位索金在，他怕自己被死者看到了脸，所以挖掉眼睛以防万一？”
“那事情就简单了，只要弄清谁知道这种黑魔法，就能缩小范围，”费雷因转头下，教廷里符合要求的人不多吧？”
罗伊斯也看向拉伊德。
拉伊德头上直冒汗，抽出帕子擦了擦：“很少，只有我、另两位副主教伯纳和阿舒尔，还有三个大神父，不会有别人。”
其实是索金神出鬼没、行踪成谜，听说是被教皇陛下亲自指派，行事十分孤僻倨傲，来到这里后只跟弗朗西斯例行公事地打了个照面，就自己调查去了，压根不跟他们这些人沟通。
结果没过多久，他又现身在教廷，留下了一份写着他如何找到新线索、嫌犯是谁等等的公式化文书。事后弗朗西斯召集了他们几个教会核心人员，一齐看过这份文书。
费雷因状似无心地接话：“弗朗西斯阁下不可能不知道吧？”
拉伊德僵硬地笑了两声：“呵呵，那费雷因殿下你不是也知道，这思路的头可是你提出来的。”
费雷因回以一个虚假的微笑。
过去一向负责做和事佬的罗伊斯，此时也无心再调解剑拔弩张的两人的关系，他的目光落到拉伊德身上，又开始散发“圣父”光辉。
“拉伊德阁下，能否请弗朗西斯大主教出面，我想见见你们说的这位索金法师。”
一小时后，两位王子来到大主教住所的会客厅。
会客厅正中央是一张圆桌，费雷因刚一进去，就注意到主位的弗朗西斯右边，几小时前神秘出现又匆匆消失的黑魔法师正坐在那里，还是那一身从头到脚的黑。
看来在大主教面前不得遮面的规定，不适用于这个人。
二人在大主教左手边落座。
弗朗西斯热切地介绍：“罗伊斯殿下、费雷因殿下，这位是首席法师索金，索金法师，这是我们西国的两位王子。”
互相点头示意后，费雷因开门见山：“索金法师已经知道夏维的事情了吧？”
在来之前，索金已私下听过拉伊德的转述，他不紧不慢地回答：“我认同两位王子的看法，有人知道我在，也知道我通过什么方式查到了杀害多雷陛下的凶手——这算是我的失误，没有处理好调查手段。”
弗朗西斯：“这事我们教廷有主要责任，那几个圣骑士工作失职，已经处罚了他们。”
费雷因无心听他们互相揽责，一手搭在桌子上，略显不耐地敲击桌面，语气懒洋洋：“那眼下怎么办，索金法师还有别的手段吗？”
沉默。
其实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教廷那个小监狱就是个纸糊的模子，估计建设时没想过有人敢在如此神圣尊贵的地方犯事儿，连锁头都是一翘就开那种。
毕竟教廷传承几百年，西国境内信仰虔诚者占多，哪怕不信的人也总有敬畏，谁胆敢在教廷作乱。更不必说，教廷外围巡防严密，夜间不留外人，眼下扣押在此的嫌犯死了，等同于把“凶手就在教廷里”几个字贴到了弗朗西斯脸上。
夏维所在的牢房已经被迅速查
了个底朝天，没有一点可疑的线索，遗体也被反复查看，确是死于窒息，凶器是随处可见的普通麻绳，死后被挖了眼睛。
偏偏几个草包睡了个好觉，连有谁来过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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