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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归澜》 28、第二十八章 养伤(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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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疲惫,全无昔日麓云山庄庄主的气势,有的只是一个失去妻子的丈夫应有的失意和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所应有的愧疚。
“二位少侠。”他已经凝聚不了任何精神,只是行尸走肉一样的说着,“孟某让二位少侠身陷险境,身受重伤,是孟某照顾不周,今日登门赔罪,望二位少侠能体谅孟某苦楚。”
萧隐道,“孟庄主的苦楚,在下猜到了一部分,却猜不透全部。”
“少侠是指?”
“蒋小少爷的父亲。”
“那个人……那人是幽冥四十八鬼之一,排行十六,年纪不大却替廖兴干过不少肮脏龌龊事,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他?”
“的确,幽冥四十八鬼,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可是他对蒋小姐的情看着倒是不假。”
“他的情,也未必是真”,孟秋声顿了顿,满脸的恨和愁交杂在一起,想来心里并不好受,“那个人一开始接近我麓云山庄并不是为了小女,而是为了一种药,一种能摆脱噬骨虫控制的药。”
他看向萧隐,“这种药原先并不存在,而是我父亲还在之时,有人献上了虫母和丹方给钱王寨,说什么能并吞天下指日可待,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受这种蛊惑,当天就把人轰出了钱王寨。”
“的确,晚辈对孟寨主亦有耳闻,寨主为人豪爽大气,这种邪门歪道岂会看得上。”
孟秋声点头,“可是寨子里有人不这么想,廖兴自始自终都是个心怀鬼胎的人,从前在黄岛的时候就因为做了伤天害理损阴德的事被我爹逐出了钱王寨,后来不知怎么得知了噬骨虫,盗走了虫母,却没有盗走驱除虫母的丹方。父亲被害后,我带着丹方远走他乡,因缘巧合有了麓云山庄,制造了不少丹药以防廖兴的钱王寨发难。”
“还好他眼界狭隘,只用骨虫控制幽冥四十八鬼,听黛儿说,那人与廖兴不合,想跟钱王寨划清界限,才来我麓云山庄偷药,接近小女也只不过是为了套取解药的线索。”
听了许久的沉渊,终于开口,“如此看来,那人也不值得托付。”
萧隐听在耳里,心思已到别处。
麓云山庄的事情之后,鼠精仿佛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萧隐躺在客栈里,由沉渊照顾了数月,而谢时觅忙前忙后制药、换药不亦乐乎。
听江湖上说那晚在麓云山庄,毒圣古千珏见到徒弟重伤,勃然大怒朝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一直追出潇湘城外十几里,臭名昭著的钱王寨和他的幽冥四十八鬼也在那晚的麓云山庄覆灭,而钱王寨的隐匿之地幽冥狱,也在覆雨手邱羽和剑玄门许空染的带领下,荡除干净。
萧隐能下床这几日,沉渊几乎一刻不离的守在床边,萧隐常说,我又不是个姑娘,不必这么在意,沉渊总是反驳他,“不论你是什么,都很重要。”
于是萧隐总是在想,他说出的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若是有心,又岂会令人徒增怅然若失的伤感,若说无心,无心,则更加令人辗转反侧,坐卧难安。
每夜沉渊睡去后,他总是偷偷看向房间的另一头,而手里握着那个人说什么也要自己收下的天河带,怔怔出神,他已经有所察觉,自己心中有一处奇怪的地方,在不知不觉中滋长,像是迷仙谷氤氲的温泉般,朦胧不可方物。
长夜漫漫,更漏声断,月色临窗照进,室内清晰了几分,脑中思绪万千,无心睡眠。
脑海里浮现出幼年时沉渊的脸,苍白得像是秋雪谷新覆的雪,他眼中的空洞更是让他看到抵死挣扎中,自己的模样,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弱小无
助的趴在地上,不知道死亡和阳光哪一样更先降临的自己。
所以他带着他,两载春秋,寒来暑往,血影刀光中拼死以抗只为护他周全。
可是沉渊啊,他不记得了……
萧隐几乎一夜未眠,后一日有些憔悴,沉渊关切的问了两句,他轻描淡写的胡诌着白日里躺得太久,就不困了。
沉渊怕他睡不好,夜里特意焚了香,听说迷仙谷的人都爱焚香,像萧隐这样清雅之人更不能例外了,所以挑了一种极淡极幽的兰香,替他助眠。
又过了十几日,他照着在渊然居时的惯例,晨起沐浴,桌上兰香幽幽然飘起。
新焚一段兰香,就像是新的一段期许,你不知道这段幽香之中,你又能想起什么,幽香淡褪后,还剩些什么。
他努力抑制不敢言的心事和情愫,整个人埋进温水里。
浮出水面时,却听到门“吱呀”一声轻响,然后“啪”的重重关上,而门缝里夹着黛蓝色的衣角,下一刻衣角缩回主人身边去了。
后一日,离开客栈时,一个周身气势强盛凌厉的中年人拦在客栈门口,眼睛上蒙着一层布,环抱的手臂中是一柄相同气质的冷剑。
来人只留下一句话,“沈大家要见你们。”
沉渊这才发现落脚数月的客栈招牌上镂刻着一簇蓬莱紫,想起谢师姐曾说客栈主人不收房钱,当时心中还有解不开的疑惑,当下瞬间明了,原来是微山堂沈堂主给二人兜的底。
萧隐看向沉渊时,沉渊点了点头,毕竟欠下一份不小的人情,也顾不得“禁踏微山堂地界”的规矩。
沈昀坐在纱幔轻拂的高阁里,兀自赏着如墨渲染的潇湘城,二人穿过九层帘幕后,才看到沈昀真容。
身后所过之处的侍女由远及近依次放下纱帘,珠链轻响声中,沈昀抬起头来,萧隐居然片刻分神。
他身形清瘦,着了一件血珀夹金纱,一眼望不尽的矜贵气息扑面而来,只是那张脸和沉渊竟然有些相似,倒不是神似,而是肌骨。
沉渊诧异的看着沈昀,半晌没说出话来,反是沈昀放下手中玉骨金丝扇看了过来,语调甚为慵懒,“住得可还习惯?”
本以为这次会面是如一年前越河洲初见那样,没想到沈堂主闲话家常似的言语十分随和,二人面面相觑,许久才见礼。
萧隐道,“沈堂主。”
沉渊道,“见过沈堂主。”
“看来是不太习惯”,他挥手示意侍女撤去旧茶,不肖片刻淡如雨后青山般的茶香飘来,呈在桌上。
他的手很细又很长,肤色没有沉渊白,举手投足之间总有隐然贵气,让人不敢多亲近,提起玉壶倒上三杯,由侍女呈到二人面前。
萧隐微微低头,以表谢意,手边是冰凉的触感,再看杯中漂浮的茶叶,根根纤毫毕现,在水中一沉一浮,恰是晏国名茶“见山青”。
“冷泡见山青”,萧隐品了品,赞叹不已,,“沈堂主的茶,滋味果然与众不同。
“你对茶种颇有研究?”
“不敢,晚辈才疏学浅,只是曾经恰巧饮过见山青。”
沈昀收回目光,看向沉渊,“你的伤好了?”
沉渊点头,不忘感激,“承蒙沈堂主关照,晚辈已然大好。”
“这么快”,沈昀呢喃,“怎么不再躺躺,多休息几日总是好的。”
“……”
沈昀嗤道,“叶如倾这个人,冷血无情,自己亲传在我这里躺了四个月都不来看一眼,无情得很。”
沉渊道,“前辈,是我朋友萧隐躺了四个月。”
沈昀忽然责备,“他不救你,你这四个月能活蹦乱跳?不好好谢谢人家?”
“……”
“谢过了”,萧隐道,“晚辈被沉渊照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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