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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墨门札记》 第十五章·枯禅二十载,众生皆佛陀(一)(第1/2页)
诸葛芸缓缓睁开了双眼。
来自脑海中的眩晕与空落感已经消失殆尽。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躺在这间房里,不过她记得自己是在徐意的怀中晕倒的。
——那便不用担心。
随后,徐意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小姑娘,你醒了。”徐意轻声道。他第一个感知到诸葛芸的醒转,是以走了过来。
“徐意,你在。”诸葛芸呼出一口气。她想起身,却被几处刺痛给打断。
“姑娘先别动,你的身上有针。”黄远志也凑过来,见诸葛芸要起身,忙道。
诸葛芸艰难地瞥到几处扎着的银针,有些头皮发麻,“针、针灸?”
“不错。在下以醒魂术给姑娘进行了导引,想必现在已无不适了吧?”黄远志笑道。
“你能不能帮我把针拔了,我从小最怕的就是打针。”诸葛芸转向黄远志,见他这副“野人”打扮,不禁看得一愣,但她此时却没心情去管给他扎针的是野人还是医生。
“打针?”黄远志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姑娘你们家乡是把扎针叫做打针么?”
“啊?”诸葛芸呆了一下,“打针——”她忽然发现自己说话的语调发生了变化,而且完全能够听懂他们的说话。
“现在是什么年代?”诸葛芸猛地看向徐意,瞪大双眼问道。
徐意则是看向黄远志,眼中满是“此病未愈”的疑问。
不过他还是马上耐心地对诸葛芸答道,“如今是大周历二百三十六年,圣主武帝当政。”
“大周大周······”诸葛芸喃喃道,“大周是、是哪一年?徐意你记不记得你见到我的时候是哪一年?”
曹飞龙在后面悄悄将黄远志拉到一边,低声道,“我说黄药师,这丫头的疯病看来是还没好啊。”
黄远志皱着眉头,偷眼看着诸葛芸,道,“不像是疯病,眼下她体内精气神已基本无碍,看这情形,我猜她大概是失忆了。”
“失忆?”
徐意和曹飞龙不约而同道。
“是的。”诸葛芸点头道,“虽然我不记得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脑海中还残存着一些记忆碎片,现在我有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但我说的语言,和我的一些记忆不属于这里,”她顿了一下,又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就能听懂你们的语言,会说你们的话,但是你也该记得,我在被你打晕之前还听不太懂你们说的话。”
徐意听到满眼无辜的诸葛芸说道“被你打晕”的时候,不由脸上一红,略有些尴尬地说道,“你这么说来,倒的确是如此。你口中说出的一些词我们的确从没听过,可能是你家乡的方言。”
“所以我肯定是失忆了。”诸葛芸坚定地道,“但我虽然觉得忘了很多事,不过,我记得你,徐意。”
曹飞龙往前凑了凑,竖耳倾听。
二师兄郑子胜和黄远志则也都显得有些好奇,这小姑娘说得条条是道,倒的确不似害了疯病。
“我、我也记不全了。”诸葛芸有些不好意思,眨着眼,努力回忆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忘了很多很多。我连怎么认识你都不记得了,但就是记得你这个人,你的脸,你的名字。”
徐意有些无奈,这是死无对证啊。
但诸葛芸接下来所说的,却让徐意和他的两位师兄都傻了眼。
“不过我记得,你是墨门——对,墨门的守矩人。你最爱吃酸辣土豆丝,讨厌喝咖啡,你的功夫天下第一,就像-——,”她原本想用一个词来形容徐意的功夫,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然后她也不去想了,不顾徐意讶异的神色,兀自接着如数家珍道,“还有,对了对了,你一直贴身带着一把长生锁,从不离身。而且,你的胸口正中间有一块儿红色的胎记。”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一片绯红隐现面颊。
这一下,连黄远志都忍不住轻声道,“徐贤弟,你确定你们不认识?是不是你也失忆了?”
徐意现在的确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如果说他的名字能够被打听到,那只要有人愿意,也不是多难的事。
但他是墨门传人,自己也不过是这几日才从姥爷口中得知的。
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倒也不是不能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毕竟那一日离开的赊伞人孟斐斯师徒也知道他这个身份。
可是他并不是守矩人,他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口中说的酸辣土豆丝和咖啡是什么东西。
更加让他不可置信的是,他贴身佩戴的长生锁,和胸口的胎记,那是除了自己姥爷,绝对不可能被外人看到的。
连他身后的这两位师兄都不知道。
但此时却从诸葛芸口中这般随意的说了出来,岂非匪夷所思至极?
莫非自己很小的时候便与这姑娘相识,只不过那时自己还不记事?
可是眼前的诸葛芸看起来可比自己还小了七八岁的样子,没道理自己不记得。
“我说姑娘,这些都是你脑子里记得的?”曹飞龙好奇道。
诸葛芸点点头。
“对了小师弟,你胸口有没有一个胎记啊?”他又转向徐意问道。
徐意也点点头。
“你怎知徐师弟是墨门守矩人?”站在旁边久未出声的郑子胜忽然道。
“徐意他自己告诉我的吧,不记得了。”诸葛芸看着实在胖的有些夸张的这位,不知怎么就忽然想笑。
“你可知道守矩人是什么身份?”郑子胜眼神微冷,盯着诸葛芸道。
“胖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记得守矩人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他是守矩人,不行么?”诸葛芸见郑子胜眼神凌厉,却并不害怕,只是撇着嘴道。
“小姑娘,在下不是守矩人。”徐意看了看二师兄,又看了看诸葛芸,尴尬道。
郑子胜沉默片刻,将视线从诸葛芸身上移开。
屋中一时寂静。
忽听曹飞龙又开口问道,
“那个酸辣土豆丝和什么咖——,又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倒像是两道菜品。”
徐意摇摇头,他自己也没听过这两样东西。
“是咖啡。”诸葛芸道。
然后,她忽然不说话了。
因为她发现她虽然说出了“咖啡”这个词,但竟然同样也不知道咖啡是什么。
——这该是一种怎样难以形容的荒谬感呢。
郑子胜见诸葛芸又有些出神,缓缓开口道,“既然这位小姑娘失忆了,你孤身一人难免有些危险,加上你又认得徐师弟,便不如先跟着我们,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做打算。”
徐意看向诸葛芸,也是点点头。
诸葛芸兀自重又陷入那不可名状的困惑之中,对于几人的小声议论却是置若罔闻了。
曹飞龙看着诸葛芸这般模样,砸吧砸吧嘴,又低声对黄远志道,“黄老弟,依你看,这就是什么害了失忆症的问题?”
黄远志微微皱眉,答道,“若是仅从医术来看,害了失忆症之人,必会有气血凝滞之象,纵使脏腑百骸无碍,但头部也决计会有或多或少的气机不畅之征兆。不过,依三部九候之法来看,这诸葛姑娘目前的确是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比之常人还要更加身体健康。因此,在下断定她这情况并非由内因或外伤所致,实在非医道所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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