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他人设崩了: 孤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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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前是否都会回溯起自己的这一生?
    燕淮似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他和父亲一起在北疆策马扬鞭,父亲是整个大雍最锋利的那把剑,是往来不败的定北将军。
    那时候他还不叫燕淮,叫宁峥,是定北将军府独子。
    宁峥生在北境,在北境的风沙和马蹄声中长大,平日里他总带着一枚铁制的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因为十三岁那年在征乱中受了伤,左颊留下了一块疤,他总觉得丑陋。
    那是他第一次和父亲一起进宫面圣,怕惊扰宫中女眷,父亲特意嘱咐他不要忘了戴上面具。
    那晚他和皇城里年龄相仿的少年郎一同跪在殿下,昭文帝坐在高位上点名夸赞他有大将风采,还赐了他一把短刃,锋利至极,吹毛立断,第一次面圣就大受褒奖,引来侧目无数。
    琼花台合宫夜宴,他坐在父亲身旁,被四处打量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得了父亲的准许后就悄悄溜了出去。
    月色如水,一路踏月而行,直到渐渐听不见丝竹声才在一座石亭中停下脚步。
    “将军好兴致。”清越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回头,只看见一人站在亭外竹影旁,体形高挑,身着湖水色的锦袍,手里拿了一把白玉萧,影影绰绰看不清相貌。
    “何人在此?”他出声问道。
    “渊王府,谢长亭。”谢长亭行至亭中,与宁峥相对而立,手中的萧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一如它的主人。
    “原来是小王爷,臣失礼。”他拱手抱拳,向谢长亭行了一礼就想离去,这皇城里贵人太多,他不想逗留,更何况眼前人的亲姐是曾受万千宠爱的哲妃,算起来谢长亭还算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
    “将军何必急着离去,琼花台喧嚣,想必将军也不喜欢。”
    谢长亭倒不显生疏,兀自坐在亭中石凳上开口拦住了宁峥,示意他也坐下。
    如此再想离开就真是不识抬举了,于是他坐在了谢长亭对面,面对这个在上京长大的异姓小王爷,一时无言。
    “听说将军这次在北疆率领一队骑兵身先士卒打的敌军落花流水,让蛮族不敢越境半步。”
    谢长亭不是假客气,是真敬佩眼前这个比他还小一岁的少年,纵然上京和北境相隔千里,他也能时不时听见宁峥的捷报,听多了便生了好奇,所以见到宁峥离席就也跟着出来。
    “镇守北疆是份内之责,王爷过誉了。”
    宁峥局促的回答,他的身边总是一群只会骑马打仗的糙汉子,没有见过谢长亭这样的上京公子。
    “一口一口王爷反倒生疏了,不如你直接叫我长亭,我也好唤你阿峥,如何?”
    谢长亭笑的不似作假,让他也放松了下来,开始在亭中给谢长亭讲在北疆的见闻,那些扑面而来磨砺人的风沙,成群嘶鸣的战马,还有自己种的沙冬青,听得谢长亭都入了迷。
    丝竹渐停,不知不觉两人竟促膝而谈了一个多时辰,宫里多规矩,不好一同回席,谢长亭便相约宫外再见,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年岁相当兴趣相投的朋友,他很是高兴,一口应了下来。
    隔日再见,鲜衣怒马,这上京城也变得小了起来,经不起少年纵马长歌。
    如果没有平城那场血战,或许他会像父亲一样一生守着北疆,然后同谢长亭一起变成大雍的肱骨之臣。
    ——那是父亲的一生志向,也是他的一生志向
    离开上京去平城前,谢长亭赠给他一枚玉佩,说与自己的玉箫出自同一块玉石,天下只此一块,想换他摘下面具。
    他将玉佩塞进怀里打趣回到:“等我收复平城,一定回来
    取下面具与你彻夜痛饮。”
    那时候他还太年轻,总觉得世间一切磨砺都不过如此。
    可世事若是顺心,那就不叫世事了。
    平城一战,父亲死于最信任的前锋手中,一击毙命。
    他被一刀贯穿整个后背跌入湍急河流中,顺着江水一路飘荡,直到被人捞起。
    他没死,却也活得不像人样,被终日泡在药桶里,活死人似的养了半年,才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救他的人是逍遥谷谷主,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
    他说宁峥顺着江水流到了逍遥谷入谷处,被他看见了,捡了回去。
    谷主告诉宁峥,平城一战虽胜了,但定北军死伤无数,宁蓟追封为忠毅候,宁峥也被立了衣冠冢,就在已经父亲的墓旁。
    “曲津呢。”
    “阵前投敌,已经处斩。”
    宁峥觉得胆寒,他想不透曲津身为前锋为什么要在即将战胜之际杀了父亲。
    “一个前锋,一人投敌,他怎么敢。”
    “主谋确实不是他。”谷主叹了一口气:“曲津出征前与渊王有过密信,渊王应允事成后许曲津平步青云,却不想还未等到那一天就被匆匆处斩了。”
    渊王…
    先帝的义弟,大雍历朝以来唯一的异姓王爷,是哲妃的生父,是当今大皇子的外公,更是,谢长亭的父亲。
    宁峥思及此,活生生呕出了一口血。
    “那如今的北境将军是谁?”宁峥擦去唇边血迹接着问,似乎要为自己求一个死心。
    “渊王嫡子,谢长亭。”
    宁峥眼里的光明明灭灭,最终化作灰烬。
    谢长亭,可以是任何人,为什么独独是谢长亭。
    宁峥在逍遥谷待了四年,谷主收下他当了关门弟子,改名燕淮,治好了脸上的旧疤,亲传一身本领。
    谷主总是不许他出谷,他不解,他不愿,可他只能在谷里晒太阳,百万\小!说,派人寻找当初密谋一事的真相,可哪怕逍遥谷已倾全力,仍旧未探出渊王的目的。
    他太恨了,恨到午夜梦回时总是能看见父亲血肉模糊的脸,总是能看见父亲握着他的手教他武功,告诉他他的身后是大雍子民,告诉他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他恨不能现在就回到上京血刃仇敌。
    可他一次也没有梦见谢长亭,甚至他觉得,他已经忘记了谢长亭长什么样子。
    直到第四年冬日,谷主交给他一封信,黄纸封卷,是宫里递出来的。
    逍遥谷第一位谷主与大雍第一任国君是至交知己,更是天纵奇才,智绝无双,昔年坐镇军师之位从无败绩。
    大雍立朝后,第一任谷主功成身退隐居逍遥谷,后来受邀出谷教养皇子,一路辅佐至其登基,再开太平盛世,至那以后每每大雍皇子到了十五岁,逍遥谷现任谷主总会远赴上京,亲自教导皇子,直至选出太子,太子登基后再被尊为帝师,而自己的师父,就曾去上京当过昭文帝的老师。
    他从未想过还有这一层渊源,那时的自己还是个奶娃娃,在北疆待着不知天高地厚,而知晓了这层关系时,密诏已经递到了他的手上。
    “为师年纪大了,这逍遥谷终究要传到你的手里,这些年来你背负血海深仇,我不许你出谷,怕你心性不稳反受其害,而今你已及冠,如此,你便去吧。”
    “师父…”他捏紧了手中的密诏,这四年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到上京。
    “为师知道你心中恨意难平,但唯有一点,切莫泥足深陷。”
    他总觉得师父老了,似乎身形更佝偻了。
    燕淮成了逍遥谷的新任谷主,年方及冠却惊才绝世,一时间风头无两。
    时隔多年,他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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