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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榻上之臣》 9、【夫夫出门】(第1/2页)
上任当天,江若虚早早换上朝服,去了户部报道。
谭阅早等着江若虚前来,待看见人立刻起身相迎:“恭喜江二公子了,从度支郎中晋升为侍郎。”
江若虚朝他行了一礼,恭敬笑道:“往后还得仰仗大人了。”
谭阅见他还算有礼,笑了笑又夸几句,旋即让人走了。
这次同江若虚一同前往的还有户部的两位郎中和几个小厮,几人相互熟悉后便各自回去收拾东西。
川州官道耽误不得,不日就要启程。
“琦玉,你说若虚他能处理好么?”江景博张开双臂,任由魏琦玉给他服侍。
魏琦玉仔细地给他整衣服,一个边角都不放过:“当然啊,你要相信你儿子。若虚自小就懂事,什么都没让我们操心过,他既然决定去,就随他去吧。”
“是我,是我保护不好他啊,让你们娘儿俩跟着我受罪。若虚打从娘胎里就带了弱症,连累你跟着我处处奔波,现在好不容易好些了,又……”
“好了,你就是个操心的命。孩子们有他们的天地,你总不能护一世啊。若虚已至弱冠之年,不再是当年那个小不点了。”魏琦玉满意地看着江景博,欣赏自己的杰作。
夫妻俩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两人间的默契早已无需言语来表达。
“去吧,去送送均儿。”江景博牵过魏琦玉的手。这双手虽然已经不再嫩滑,却是他一辈子的温暖和归属。
“均儿,这个也带上,留着路上吃。川州晚上湿冷,把这些厚衣服也带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聚在门口。
许瑭背个包袱站在江若虚身后,乔天杭也立在身侧。
江若虚看着人不停地将东西往马车上送,额角突突跳了几下。
“母亲,够了。再多马车真的塞不下。”江若虚拉住魏琦玉的衣袖。
魏琦玉看着越来越逼仄的空间,不满道:“回头造个大些的马车才好。”
众人:“……”
“时候不早了,母亲。我带着人先去和他们会合,万望父亲母亲多珍重。大哥,我走了。”江若虚看着几人,旋即收回目光,决绝地踏上马车。
车声辚粼,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同远方的地平线相接一线。
“吾儿珍重。”
远远的江若虚就瞧见上京城门口黑沉沉一片,排列整齐的锦衣卫肃重划一。
最前排的郁城骑在高头大马上,一下子攫取了江若虚所有的目光。
以郁城的职位,原不可能会在这位置,不过其中缘故,细想一下也就都明白了。
江若虚自然而然去了中间位置,此次下川州,属他职位最高。
“江侍郎。”两位户部郎中朝江若虚行了一揖。这算不得什么正式礼节,哪怕是同级的官员间也可行此礼。
江若虚看着两人,眯起狐狸眼,笑吟吟道:“两位郎中不必多礼。”两位郎中预备直起身子,又听他接着道。
“不过,这毕竟还没出上京呢,城内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想我上京之地,堂堂礼仪之邦。于这些繁文缛节我倒是没什么,可若叫有心人瞧见了,免不得会……”
言未尽,意犹存,威压自现。
两位郎中脸色皆白了白,原想着给这江家小子来个下马威,不料竟是落了自己的面子,登时心中抑郁难当。
可叫他们重新行礼,那也是决计做不出来的。所幸江若虚也没多为难他们,径自站在中间处。
方才那一幕,郁城
尽收眼底。旁人兴许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可对郁城而言……
珩均啊珩均,我竟没想到,原来你是温室里的毒刺花。
正当郁城愣神看他之际,江若虚的目光忽然和他对上。
隔着层层人幕,两人遥遥相望。其实也不算遥遥,不过在两人看来,周遭仿佛都成了空气,两人间的距离好似被无限延长。
不消片刻,两人不约而同转过视线。对于两人间的短暂碰撞,其余人皆无所觉。
“出发!”一声令下,城门大开。
江若虚上了马车,由着锦衣卫骑马在前,其余人跟在其后走。
“公子,半月即可到达川州。”桥天杭习惯性汇报。
“嗯。”江若虚应了一声,开始查看漕运的卷宗。
据记载,漕运官道自建造以来每五年便会加固一次,按理来说不至于承受不住这洪水,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看来具体情况只能等到川州再做打算了。
两位郎中本应和江若虚商量有关官道处理问题,不过先前被奚落了面子,两人不肯再去找江若虚谈话。
一路不停赶路,江若虚坐马车坐的骨头疼,浑身发酸。
掀帘看那些骑马的,个个神清气爽,脸上没有分毫倦色,心里忽然就不平衡起来。
“许瑭,去牵一匹马来。”
许瑭闻言转头,见公子面色不虞立刻蹦下马车去办了。
此次出行并没有多余的马,江若虚要骑马势必要一名锦衣卫让出马给他。
江若虚和善微笑:“我们换一换,马车让给你坐。”
那名锦衣卫差点被吓得心肝俱裂,几乎就要伏跪在地。废话,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坐江二公子的马车啊,当即快步加入身后的步行队伍里。
郁城看着江若虚笨拙地骑马跟上他:“……原来珩均竟是这样……嗯……”
“什么?”江若虚和他并辔而行,侧头问他。
“原来二公子也会夺人所好啊,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郁城笑道,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自然没能逃过江若虚的眼睛。
江若虚也不恼:“哦?郁城还信传闻呢,不知传闻是如何说我的?”
“传言江二公子明明如月,不染尘埃,光明磊落,恭顺谦让,彬彬有礼……”郁城开口滔滔不绝。
听到后面江若虚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急忙打断:“那不知郁城如何看呢?”
郁城狡黠地笑笑,偏过头逼近他:“我倒觉得珩均和传说恰恰相反。心眼……多极了,也坏极了。”
这话说的属实夸张,江若虚就算不算好人也绝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但他看江若虚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说,说完竟奇异地升起一股恶作剧般得逞的快感。
“哦。”
平静的回应,不骄不躁,不喜不怒,让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其实——”江若虚忽然出声,旋即又住了口,“算了,没什么。”
郁城看他半天,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打算,也就罢了,他不想多问。
两人保持不紧不慢的速度一路前行,看沿路的风景如画,看远处的飞泉瀑布,看隐没在云雾中的层山峻岭……果然,骑马是正确的选择。
又行了几日,眼看就要到川州了,江若虚也没再和郁城说话。一向心大的郁公子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沉重,不由得怀疑自己那天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些。
虽说毒刺花不至于这么脆弱,但没准他真受不得打击呢。
于是郁城决定当晚在驿馆请江
若虚吃饭赔罪。
“珩均,来,干杯。其实上次我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心上。”郁城端起一杯酒递给江若虚。
江若虚笑着接过,说:“我并没有在意。”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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