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臣: 4、【四大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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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若虚不是没有察觉他的视线,开口道:“陆家是那个陆家么。”
    “不错,正是四大世家的陆家。”郁城恢复了懒洋洋的语气。
    “四大世家?”
    “不是我说,江珩均。你们江家好歹位列四大世家之一你不知道么!”郁城无奈,这位到底是活在哪个时代,竟然连这都不清楚。
    “那我自是知道的。”江若虚没理会他的埋汰。
    “上京四大世家,你家算一家,另外有周相周家,第一富商陆家,还有百里家,他们家小儿子你今天见过的。”郁城和他解说一遍。
    “原来如此。”江若虚点头,没想到曾经的四大家已然成为现在这般模样。
    百里家渊源深厚,一直位列世家之中,昔日的南宫家和苏家已彻底被周家取而代之,不得不让人唏嘘。
    而他们江家——
    “郁城。”你恨么,江若虚忽而抬头看他,昨日之事许多想不通的地方豁然开朗。
    因为你恨,所以你要灭了世家么,南宫城。
    “怎么?”郁城也望他。
    两人目光咫尺相对,江若虚又是一笑:“无事,只是想和你说明日我还去马场找你练习。”
    “你……罢了罢了。”郁城妥协,明明就不会骑马,还较上劲来了。
    时间过得倒快,转眼间两人已到了江府。
    “公子。”乔天杭快步走来,目光落到郁城身上时明显带着一丝警告。
    郁城无奈摊手,江若虚立即制止乔天杭:“不准无礼。”
    乔天杭将原要破口而出的话无奈吞了回去,瞪了郁城一眼,却在低头的瞬间瞧见江若虚手上的痕迹。
    “公子,你受伤了?”乔天杭激动上前一步,转而愤愤看着郁城:“是不是你干的?”
    “和他无关。”江若虚不悦皱眉。
    郁城笑道:“你家公子都说了,可跟我没关系。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他么!”
    “你!”乔天杭瞪大了眼,讥讽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说不准昨日的刺杀就是你……”
    “够了,你退下罢。”江若虚喝止他。
    郁城没理会乔天杭,看着张若虚神色肃重:“你昨日竟遭遇刺杀了么?”语气情真意切至极。
    江若虚心中好笑,这不就是你做的么,还问我。随即道:“有事没事你不都瞧见了吗?”
    郁城恍若松了口气:“也是,没事就好。那你可有什么发现?”
    江若虚觑他一眼,神色间颇为认真:“这不就发现了你么?”
    这话说的一语双关,郁城怔愣了一瞬,又听江若虚说“顺道救了你啊”,当即会心一笑。
    “珩均你可真是……”郁城仿佛从鬼门关走过一趟,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就不做那些无用的事了。
    白白折损不少人手不说,还差点暴露身份。
    “既然你到了,那我就先回驯马场了,明天……再见。”郁城对江若虚打过招呼就走。
    “好。”江若虚笑着眯起眼目送他离开。
    待看不见人时江若虚才把乔天杭叫了出来:“昨日之事切勿让我大哥他们知道,免得他们担心。另外——”
    “把其他三位世家的资料搜集给我,事无巨细,通通都要。”江若虚冷下脸,面无表情。
    “是。”乔天杭领了任务后身影立时消失在门口。
    大理寺。
    何琮铭被两名小厮扣住肩膀,嘴里还不停叫嚷着:“我爹可是侍中,你们给我等
    着,他不会放过……”
    “聒噪。来人,堵住他的嘴。”江少雍蹙眉吩咐,望向站在面前的陆谨言。
    “说吧,怎么回事。”
    百里绚摇着折扇站在江少雍身旁,时不时偷瞟陆谨言一眼,在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又快速收回视线。
    “回大人。”陆谨言躬身朝江少雍行了一礼,恭敬道:“草民不过在店铺经营些小本生意,却不想这侍中之子为了一副吊坠失手打死我店铺里的伙计。”
    “你……唔……”你放屁!何琮铭有话说不出,朝陆谨言瞪大了眼,嘴里不住发出呜咽声。
    “人证物证俱在,先将何琮铭收押大牢,听候发落。”江少雍下了决定。
    “唔……江少雍你给老子等着,你不过一个三品,我爹可是正二品,你……”何琮铭大放厥词。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江少雍站起身凉凉看他,沉冷道:“带下去。”
    “是。”随从没有再给何琮铭任何说话的机会,押着人下去了。
    “多谢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陆谨言朝江少雍行了一揖。
    江少雍道:“本官不过是秉公办理罢了。”
    事情解决了,陆谨言自然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凉凉看了百里绚一眼方才离去。
    江少雍斜眼觑百里绚一眼,问他:“陆谨言刚才为何一直在看你?”
    百里绚用扇掩面,轻咳一声,嗫嚅道:“那个,我先前从他那儿骗……买了一对玉镯送给醉香楼里的杜十娘。然后他就那样了……他家那么有钱,还居然有脸说是小本生意,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小气……”
    越说越小声,直至无声。
    江少雍无奈扶额:“……你能不能干点正经事?”
    百里绚不满了,争辩道:“我怎么不干正事了,我一天天的还陪你到这儿当值,我又刻苦又努力,又……”
    “停,打住。”江少雍忙抬手制止他,“你赶紧的回去吧,不然你大哥那眼刀子还不得把我射穿了!”
    百里绚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反正他又打不过你,你还怕他不成。”
    江少雍看着他不学无术的样子,忍不住想把他赶出去。百里家这样渊源深厚的家族怎么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百里绚一眼洞穿了他的想法,说:“你不乐意我在你跟前算了,我去找珩均玩儿,你弟弟可比你有趣多了,哼。”
    说完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这里的看守对他都熟悉,任他来去自如。
    可还没出去几步,迎面就被人拦住了。
    “呵!”一声冷嗤传进耳里。
    百里绚一听这声音,顿时钉住了脚,感觉头部凉飕飕的,僵硬地转过头来看,果不其然。
    陆谨言正靠在檐下等他。
    “你怎么还不走?”百里绚后退两步。
    “我想走便走,你管的着么。”陆谨言直起身朝百里绚走过来。
    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逼近,百里绚捏住折扇的手紧了几分,不住后退:“那个……欠你的钱我会还的,我回去就找我大哥要。”
    你别再靠近了呀,跟个瘟神一样。
    “你还的起么。”不屑的冷嗤再次传来。
    百里绚:“……”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他好歹也是个世家公子,哪能连点钱都没有。
    “或者——我教你个法子还。”陆谨言忽然凑近了百里绚说。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百里绚瞪大了眼珠,一掌拍向陆谨言胸口,逼得他后退两步,连忙转身逃开。
    “真没
    意思。”陆谨言正了正歪了的衣襟,望向百里绚逃窜的背影,随即收回视线,朝反方向离开。
    乌云遮月,不见星光,秋风冷瑟,夜深寒凉。
    江若虚又拢了拢外袍,伏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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