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花作: 117、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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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乙并不清楚这一句天真?究竟指的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与吕婵的进一步交流。
    她觉得吕婵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她对她的照料,固然有一部分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可另一部分,则是将她作为人质看管。她觉得吕婵也深知这一点。但她并没有慌张忧虑,也没有伺机逃脱,每天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窗外吹来干燥的风,街道上一片混乱,人心惶惶,到处都在讨论游龙山的内斗,还有?即将到来的朝廷大军,各种消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姜小乙转过脸来看向吕婵,发现她坐在桌旁,正在看自己的团扇。这些天她每每闲暇,都在看这扇子。
    姜小乙道:“这扇上的颜色,我在方天绒身边也见到过。”
    “他那个帕子是我送的。”吕婵幽幽道,“我本做了两个扇子,但他觉得一个大男人,用扇太过扭捏,所以拆了扇子,只取下染布留在身边。”
    “这颜色真漂亮。”
    吕婵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番神采。
    “你?也这样觉得?我试验了好久才做出来的呢。”
    姜小乙琢磨道:“这色泽……总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来。”
    “这个颜色呀,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吕婵纤细的手指拨弄着扇框,“你?也许听过我的故事。当?年我被卖去给人做妾,每日遭受打骂,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后来我杀夫逃难,一路来到抚州。我在抚州城外的红海滩遇见了方天绒。”
    姜小乙啊了一声,道:“我也路过了那里,好美的地方。”
    “那些红色的草叫盐荒菜,韧性极强,在饥荒的日子,好多人都是靠吃这种草活了下来。天绒最喜欢吃这种菜。那天他一大早就去那里采摘。”她将团扇举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是当时天空的颜色。”
    姜小乙了悟:“我说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晨曦。”
    “没错,他就是站在这样的天色下,与我相见。你?无法想象他当?时的样子,挽着衣袖裤腿站在水塘里,头上戴着斗笠,浑身都是泥污,看不清模样。但当?他与我对视的那一瞬,就像他背后的北域的天一样,使我心神震荡。”
    姜小乙道:“看来你很喜欢他呢,说起他便这样愉快。
    吕婵挑起眼眸,意味深长道:“光有?愉快是不够的,当?一个男人真?的进到一个女人心里,必然是爱恨交织的。”
    “爱恨交织?”姜小乙问:“难道你?恨方天绒吗?”
    “恨倒是谈不上,但总有些埋怨的。”吕婵笑着道,“难道你?对那个人,就半分埋怨也没有?”
    姜小乙毫不犹豫:“当?然没有?。”
    他们才认识几天?
    吕婵做出了一个鄙弃的表情。
    “说大话,鬼才信,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
    姜小乙一脸严肃,还真?傻乎乎地想了半天。
    那书生?……
    那书生?……
    片刻后,她忽然反应过来,眼神一眯,一脸看破阴谋的精明。
    “你?该不会也在对我使离间计吧?省省吧,没用的。”
    吕婵一愣,随机团扇掩嘴,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笑够了,她起身,留了一句“蠢货”,便回床休息了。
    对于这个评价,姜小乙自是不认的,但她也懒得反驳。
    她靠在窗边,望着天边的明月,久而久之,就像是在看他的眼。
    抱怨……
    姜小乙挖空了心里的每一个角落,找寻自己自从见了那书生?后,心底的种种感觉。
    他一身伤病,半死不活倒在路旁,她有过怜悯;他之猜测百发百中,料事如神,她有过佩服;他的武艺天赋异禀,一日千里,她也有?过小小的倾羡。
    但还有?更多的时候,当?他不再那么意气风发,不再那么畅所欲言,而是独自一人,陷入到一种难言的无明中时,她偶尔得见,竟会产生一种与子同悲的苦涩。
    她找来找去,最终确定,她的确对他毫无抱怨。
    想清楚这一点,姜小乙双眼微热,嘴角弯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游龙山内,钟帛仁也望着那月亮。
    谁来解忧,谁来传情。
    他身旁便是方天绒,后方的山野中,是几千名玉龙寨的山匪。他们分散了兵力,与人抗衡。正如他们事先所料,金代钭提议了对玉龙寨的围剿。起初两日玉龙寨折损惨重,但好在他们训练有?素,逃出了近一半的人马,方天绒重新将他们组织起来,很快稳住了局势。
    这是他们在山中交战的第七日了。
    就在刚刚,钟帛仁将戴王山之事也告诉了他。
    “所以,”方天绒沉声道,“是二哥……不,是金代钭与那十殿阎罗窜通,杀害了三哥。”
    “这两个便是你的仇人了。”钟帛仁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无关紧要。”
    方天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终究也不明白那月亮究竟有?何吸引人。
    他再次看向钟帛仁,这几天下来,此人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为何会有?人在如此年纪,便有如此老道的对战经验?他的那些应敌手段,兵力调配,绝不是看几本兵书就能看出来的。。
    明明看着只是个书生,却有着身经百战的韧性,心思沉稳得简直不像个凡人。
    钟帛仁一直盯着月亮,方天绒忍不住问道:“我们深陷敌营,你?为何如此若无其事?”
    “精神紧迫无益休憩,休息不好,战场上会死得更快。”
    “……”
    确是浅显的道理。
    “你?就不担心我?”方天绒又问,“你?不怕我诈降吗?”
    “你?诈降,不过是惹怒朝廷,多?死几个人罢了。”
    方天绒到底是个土匪,听到他这番话,顿生不满,冷笑道:“那既然怎么都是死,何不直接向朝廷提议斩草除根呢?我知道朝廷是想借刀杀人,可留了我这一脉,就不怕我事后再生?动乱?”
    “你?误会了。”钟帛仁道,“我不是朝廷的人。你?今后会不会再生?动乱,与我无关。我只是希望抚州的匪患可以平定,这是很多?人的心愿。”
    “很多?人?”
    “是,这块土地,已混入太多?鲜血,不堪重负。”
    方天绒静了片刻,背靠一棵古木,漠然道:“外人看游龙山,只道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匪窝。其实游龙山里,有?不少讲情义的好汉,大家都是被世道逼来此地,落草为寇。”他叹了口气,“罢了,说了你?也不信。”
    “我信。”钟帛仁淡淡道。“有?什么可不信的,连大黎的朝廷里,都有忠臣呢。”
    方天绒一愣,瞥向钟帛仁,他有?些听不出他的语气,究竟是调侃,还是认真?。
    “但是,”钟帛仁又道,“只凭这些逆旅的游虾,无法改变长河的流向。”
    方天绒沉思不语。
    “其实,”钟帛仁的视线终于转的过来。“我大概能猜出,你?心中所想。”
    方天绒从他的视线里,读出了一抹冷静的凉意,他心中暗惊,道:“我又有?何想法?”
    钟帛仁:“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与我有?几分相像。所以你的决定,我心中略有所感。”
    方天绒冷眼道:“我竟有?些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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