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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琅嬛韶光》 13、拜师(第1/2页)
锦秋想了想道:“不错,《千字文》还提到过老少异粮,看来我和我爹还要分开搭配。多亏段兄提醒,明日我就开始看那本《唐本草》。”
段南星也向锦秋请教鹿茸的用法,锦秋一一答了,如鹿茸干贝汤,鹿茸乌鸡汤,鹿茸枸杞汤等等,方子也都在盒子里。
段南星不禁赞叹,纪小姐武艺高强,又饱读诗书,还通医理,更为难得的是虚心向学,不放过任何学习机会和渠道,脑海里忽然蹦出“宜室宜家”四个字来。
段南星犹豫着道:“明日书院旬休,有三日,唔纪小姐这几日可有什么安排?”
锦秋闻言双眼一亮,惊喜道:“太好了,书肆二楼的雅间还没招待过客人呢,诸位师兄若是得空,可否来小店捧场?茶水点心免费。”
段南星自然不会拒绝,送锦秋回家的路上,两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学子们来书肆雅集清谈的流程安排。
这一次锦秋可没有第一次见面后的那种坐立不安了,生怕自己没有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因为锦秋仔细回忆上次见面时段南星的各种细节都感觉比较模糊,推己及人,段南星肯定也记不得那么多的,所以这一次锦秋不是把注意力放在如何表现自己上,而是注意观察对方,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眼光,段公子果然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袭碧青的士子服一尘不染,显得整个人纤长挺拔,简单的一根玉簪点缀得书卷气中更带着一丝飘然,言谈之间都会照顾对方的感受,两次交流都多次提到他母亲,就像锦秋心中总是想着父亲一样,锦秋喜欢孝顺的人。
说到学子论道,锦秋想着,既然书院的学子都已过了院试,是秀才之身了,其实完全可以在乡下开个私塾混饭吃的,可他们还肯抛家舍业地在书院继续读书,必是为了接下来乡试做准备的,那么吟诗作赋就不太必要,或许可以拟几个题目来论一论,题目就是现成的,今日才和小川讨论了王朝兴衰和道德经,李商隐有诗云: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明日就议宋代的兴衰和老子的“道”。小川也得参加。
场地布置好之后,家住县城的学子们就悠游而来了,锦秋备好了四书五经以供查阅,也备好了笔墨纸砚以起草拟稿。
有关宋朝,锦秋准备了几个方向,第一,范仲淹的庆历新政,对王安石变法的影响,以及二人各自的优劣,和各自变法产生的影响;第二,党争的利弊,以及欧阳修《朋党论》的探讨;第三,重文教,轻武事的治国政策所产生的影响。
关于“道”,锦秋也准备了几个方向,第一,由修身而治人,由致知而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何化用?第二,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如何在变通中遵循“道”?第三,文天祥曾说过:道之证效甚迟也。那么当下如何知道所行是否遵循了道?
学子们大多抱着“来玩玩”的心态,但对宋史谁都不陌生,毕竟以后都是要入仕的,平时大家听讲义写文章,也少有能敞开了讨论的机会,此时遇到这样的话题,都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见解。
周逸川一言不发,侍立在锦秋身侧,默默观察着大家。
锦秋见他插不上话,侧过脸轻声问道:“小川,你觉得王安石与司马光,哪位相公对宋朝贡献更大?”
周逸川中规中矩答道:“时移事易,他们只不过做了他们该做的事罢了。”
锦秋忍不住笑了,小小伙计,口气倒大,做了该做的事罢了?那可是堂堂两位宰相,要是被其他人听见,肯定也要笑的,不过宰相又如何?哪怕是皇帝,对老百姓来说,也不过是话本里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而已,也难怪小川是这个语气了。
不由得更好奇他的看法,追问道:“时移事易,怎解?”
周逸川仍是不假思索答道:“王相公执宰时,宋朝冗官冗兵冗费严重,快刀剜烂疮也是必要,但过于激进会遭到反噬,是司马相公又稳住了局面,他二人虽政见不合,但却都是为了社稷黎民,说是合作也未为不可,端看上面那位如何平衡利用了。不过”
周逸川稍微卖了个关子才继续说道:“他二人最值得后人效仿的乃是修身齐家,小的听说二位相公终生未纳妾,即便妻子无所出,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锦秋笑道:“怪道你不去和他们议论,你这想法倒是别致,你可看过《通鉴》?”
周逸川对政治并不感兴趣,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即可,学习那么多帝王权术简直浪费光阴,还不如喝茶赏花,四处游历,九驸马到辽东整理贵族占用军田的事去了,九公主不是也跑出来玩了吗?可见坐在上面是多么孤家寡人。
锦秋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又笑了,佯做无奈道:“我又不是要考校你学问,只是想起其中有一段吕蒙进学的小故事来,随口一提罢了,你看和露的资质如何?”
这话题跳得太快,《通鉴》与和露能有什么关系,吕蒙与和露更没关系了,不过吕蒙与纪将军现在倒像,难不成
果然锦秋紧接着说道:“我爹总盼着能当个教书先生,我问过和露,她也有心向学的,不若他二人结个师徒,两相便宜。”
这实在是锦秋的家事,周逸川没有立场发表见解,当然他知道,锦秋也就是倾诉一下而已,并不是过问他的意思,纪小姐看起来极有主见,当家立户不在话下,但终归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心里也会有迷茫,有忐忑。
及至未时过半,众人还讨论的脸红脖子粗,段南星组织大家到隔壁的酒楼进行下半场去了,书肆里围观的人还在,锦秋留在铺子里忙生意。
准备关门前,锦秋再次问和露是否想读书认字,和露仍应是,锦秋便教了她一套说辞,回到了家用过了饭,和露便恭恭敬敬地提出想拜师,把纪飞辛倒吓了一跳,旋即便笑开了,虽然一看就是这两个丫头在搞鬼,但仍是高高兴兴地喝了茶,收下了这个学生。
锦秋见父亲果然开心,心里也更畅快几分。
纪飞辛见女儿高兴,不禁在想自己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凝烟在的时候,自己总是没时间陪她风花雪月,明明手牵着手散步,自己却还在想着城防,凝烟问他,喜欢西街的酒楼还是东街的酒楼?他说东街的,凝烟问他,东街的酒楼有什么好?他说,东街的酒楼离城门口近,既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城门的异常,还可以在高处安排上弓箭手,做巷战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现在自己终于有了时间,凝烟却不在了,无论再做多少努力,又有何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现在还要累得女儿为自己担心。
收了学生,纪飞辛推说乏了,回房整理凝烟旧物,翻着一本本札记,一幅幅画,一首首诗词,纪飞辛忍不住哽咽,低声开口喃喃唤着“凝烟”。
对着凝烟的画像,研磨悬笔一遍遍临摹:
人亡有此忽惊喜,兀兀对之呼不起。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及我生时悬我睛,朝朝伴我摩书史。
漆棺幽閟是何物?心藏形貌差堪拟。
纪飞辛写得愈加悲切,泪流不止,脑海里一幕幕都是凝烟的音容笑貌,耳里仿佛听到一声声深情的呼唤,“阿辛,阿辛”,以后再没人叫阿辛了。
泪水已模糊了他的双眼,手也抖得拿不住笔,多么想回到那次争吵时,抱一抱她,认真地道歉,多么想回到那年生辰,再吃一碗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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