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韶光: 8、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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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过半,书院就散学了,锦秋这边也要把小厮放回家里去忙,故而也关了店。

    回家的路上沽了三斤白字酒,白字酒越陈年越香醇,色如蜜枣,泽似琥珀,柔和爽口,陈醇香冽,是酒家的镇店之宝,也是老友重聚的首选,锦秋不善喝酒,但最是懂酒,没办法,谁让家里有个爱酒的呢。

    锦秋一进了垂花门就大声喊道:“爹,爹,快出来!”

    纪飞辛听她语气虽急却不慌,不像是遇到难缠的事了,一面往外走,一面想斥责她几句,这么大个丫头了一点规矩没有,整日大喊大叫成何体统,还是搬去京城算了。

    待迎出来,还未及张嘴就见到了来人,惊喜之情难以言表,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黄将军:“大哥!”

    时光只顾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

    当年黄将军受伤还朝,朝廷本欲派人接替,但他力荐纪飞辛,才有了纪飞辛的功成名遂,而二人也许多年未见了。

    锦秋识趣地溜去厨房了,吩咐厨娘道:“王妈妈,今日挑拿手菜尽管做来,前头要摆席呢!”

    交代完厨娘又到厢房,白玉杯,斗彩杯,都是没有的,挑来挑去,也就一套青瓷酒具还上得了台面,釉色晶莹纯净,类冰似玉,也算用了心思。

    前头又哭又笑的两个人可没心思关注什么酒盏,这么多年,二人都有不小的变化,黄将军的伤已养好,现下不在任何一处任职,加了个少保的虚衔,哪里有任务就往哪里派,现在天下太平,算得上是钱多事少,颐养天年吧。

    纪飞辛稍稍放下心来,又问道:“大哥,您怎么来安清了?”

    说到这个,黄将军也是一头雾水,老实答道:“这事也是怪哉,旨意是初五下的,命我来这附近剿匪,这得是怎样的盗匪能让陛下的新年都过的不安生?我也不敢大意,沿路仔细地追踪翻找,也只找到了十来个倭人武士,其余人或许是流窜别处去了,这事还得等回京审过才知道,我们这里没有懂倭国语的。”

    纪飞辛心下生疑:“我就是初五之前才来的安清,并未听说这附近有匪徒啊,沿途积雪,似乎有轻微打斗痕迹,再往后,就没有任何线索了,不过您既然是初五动身,怎么会收到我的信呢?”

    黄将军无奈一笑道:“初五的旨意,初五怎么动身?朝廷的那帮人啊,派两千兵都得磨半个月,各部互相推诿,又跑内阁,又跑兵部,还要看小小都给事中的脸色,还是陛下训斥了兵部,先调了兵马军械给我,他们还在补手续呢。”

    纪飞辛笑道:“那大哥且在我这住一阵子吧,省得回去跟他们磨嘴皮子。”

    黄将军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啊,但那群倭人还押在驿馆呢,怕夜长梦多,还是赶快回京的好。听说你在安清落脚,我可真是羡慕啊。我在京收了个学生,不知你认不认识,是世显的儿子,这小子可真机灵啊,比你可是强多了,等他能独当一面之时,就是朝廷不再需要我之时了,我再来安清与你日日痛饮。”

    说到痛饮,纪飞辛突然想起锦秋来了,这丫头跑哪去了?

    锦秋正在房中更衣,在外面跑了一天,此时再穿着男装见长辈着实无礼,故而换了一身茶白色交领上袄,素色月华裙,外罩一件海棠色披风,配一对珍珠耳坠,妥妥的大家闺秀了。

    锦秋直接来了饭厅,黄将军一见又是打趣:“纪丫头长大了呀!”,又想起自己的爱徒,两人倒是般配,遂又开口问道:“老纪,你可教咱闺女马术了?”

    纪飞辛瞥了一眼锦秋,略有遗憾道:“我们家啊不兴我那一套,我们家是是那个叫重文轻武,现在连我都不骑马了,在学堂读书呢!”

    黄将军刚想骂他惧内,又想到弟媳已经去了,抿了一口酒把话咽了下去,转而问道:“那剑术该学了点吧?”

    锦秋率先答道:“黄伯伯可要给侄女做主,不是我不肯学,是我爹不肯教我,骑马射箭,挽剑耍枪都是胡叔叔和刘叔叔教的。”

    纪飞辛急道:“不是我不肯教你,你那个天赋真的是是那个叫勉为其难。”

    黄将军差点被酒呛着,勉为其难的天赋得是什么样,忍不住问道:“老纪,你这学堂的先生没被你气死?”

    说起这个,纪飞辛真是有说不完的话了,学院的环境和以往在边关时完全不同,一开始还觉得大家不够爽快,相处起来不自在,不像以前,三两句说不明白打一架就好了,打完下河洗澡,啥都忘了,舒坦,但是在学院不同,大家说话谈天都很注意分寸,而且也不会一起洗澡,久了也习惯了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也挺舒服的。

    黄将军耐心听他的絮絮叨叨,心中感慨,那个叛逆少年真的长大了,以前正是受不了家中束缚,才跑来从军,在军中二十年都是保持着一片赤子之心,没想到现在也能融入文人圈子了,看来再过几年,或许召回朝中重用也未可知。

    二人谈天说地停不下来,从边关往事,聊到朝廷冗员,又从锦衣卫,聊到玉米向日葵。

    锦秋备好了醒酒汤,又交代好小厮伺候,就独自回东厢沐浴就寝了。

    铺子刚开起来,今日还未来得及核账,明日要早点过去才好,店里不知有没有被翻动得乱七八糟,不知小川盘点过没有?过两日还约了段南星酒楼相见,是第一次以女装相见呢。

    锦秋泡了热汤,调了一点玫瑰露细细地涂在脸上,又调了一碗红糖水也滴了几滴,趁热喝了,整个人从里到外暖烘烘的,气色也是十足的好,娇艳的年纪更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健康美。

    翌日一早,锦秋才来到铺子,就见周逸川已经在打冰棱了,天气回暖,冰雪白天消融,夜晚又封冻,房檐上挂了一排小冰溜子,若是不打下来,待会太阳起来说不好会掉下来砸到人。

    锦秋没想到小川来得这般早,可惜没有锁匙进不得铺子里,略感愧疚,看来这个东家太懒怠了,明日要更早点才行。

    周逸川一见锦秋,就停了手,口头汇报昨日书铺的经营情况。

    待锦秋进了铺子,周逸川又赶忙拿出账册详说,口齿伶俐,账目清楚,锦秋很满意,本打算自己做账的,没想到这伙计也能做,想说不必这么辛苦做账,又怕对方误会主家不信任他,这么好的伙计若是留不住,以后可去哪里找呢,想了想说道:“辛苦了小川,年底给你涨月钱。”

    周逸川心想,这算什么辛苦啊,铺子这么小,生意又不怎么好,嘴上却道:“多谢小姐,小的能在此读书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起读书,锦秋忽然想起那本《唐本草》,尝试问道:“小川,你可知那本药书是哪里来的?”

    周逸川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前也不清楚民间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心里把王东骂了八十遍,主子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月钱是自己的几十倍,就不能多去读几本书吗?

    面上忙垂首应道:“是小的收回来的,当时小姐让我去收些四书五经,我刚好遇到一位老者,他儿子在京里中了进士不回来了,故而老者把家里的书籍都装箱卖给了我,我以为箱子里都是些经注,闹了乌龙,险些酿成大祸,请小姐责罚。”

    锦秋摆摆手道:“算了,不是有人设局就好。”

    周逸川闻言失笑,他已经发现了,这丫头的防备心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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