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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琅嬛韶光》 1、落脚(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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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着,马蹄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已经临近除夕,路上并没有多少有人经过的痕迹。
一路上冰晶雪白,银装素裹,风景极好。阳光温暖,无风无雪,天气也极好。
马车里一对父女正在点算银钱。
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肩宽背阔,一身葡萄紫外袍,通身的英武刚毅之气,皱着眉头在拨拉着金银。
少女头戴一支芙蓉石发簪,耳上一对细小的蓝宝石耳珰,一袭云水蓝棉袄,面庞清丽,杏眼骨碌骨碌地转着,心里在盘算着总积蓄。
“爹,叔叔伯伯们的都分好了吗?”
“哎呀,放心吧,都是跟爹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怎么能短了他们的呢,更何况他们回乡后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少了银钱可怎么好过活。”
“嗯,张伯伯年纪大了,这次退伍回乡也可以颐养天年了。”
“是呢,终于太平了,陛下厚恩,犒赏我们这些泥腿子,这回咱们父女二人也可以做点喜欢的事了,哎你到底算好了没呢?”
“爹,您这急性子也该改一改了,都说安清县是个山美水美民风淳厚的地方,您这样毛毛躁躁的恐怕和邻里乡亲们相处不来呢。”
“我又不藏私害人,有什么相处不来的,你只管说咱们还剩多少银子?”
“算好了把我骇得不轻,要不是我了解爹的为人,都要以为是您故意给自己多留些,克扣了给叔伯们的。”
“那怎么可能!自然是以他们为先的,就算一文不剩,爹肯定也比他们能赚钱。”
“那您想做些什么营生赚钱呢?”
纪飞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爹想开个私塾。”
纪锦秋眼睛瞪得老大:“爹,您识得的字不满一箩筐,怎么开私塾啊?”
车夫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生怕被呵斥,赶忙说道:“将军,前面路堵住了。”
纪飞辛忙探出头来看,果然见前面积雪足有一人多高,堵住了山路,一个少年正在铲雪,扔下一句“锦秋,你在车上坐着,我下去铲雪。”就跳下了马车。
纪锦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拿上一对鹿皮手套,和一件厚棉行军大氅,也下了马车。
却见不止自家老爷子和车夫,还有一个少年已经在铲雪了,看这进度,应该努力了起码半个时辰了,忙回马车上又找出一件棉袍和一对棉手套来。
纪锦秋仔细地帮父亲穿戴好,缓步走向铲雪的少年:“这位公子,天气寒冷,再铲下去受不住的。两件家父的旧物,还望公子不要嫌弃,暂且御寒吧。”
周逸川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到少女冬日里依旧红润的面庞,晶亮的双眼,刷地一下脸就红了,“多,多谢小姐了。”
纪锦秋看了看前面的积雪,有些担忧地问道:“爹,已过正午,还有两个时辰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再说,您在这里受冷,女儿也没有静等着的道理,要不我也一起帮忙吧?”
纪飞辛想了想,“也好,酉时末还找不到客栈的话,更加麻烦。你仔细着手,别太逞强。”
纪锦秋刚拿过铲子来,就发现雪铲完了,原来有一队人马从另一方挖了过来,路既然通了,大家也就各自上路。
纪飞辛回头看了看周逸川踽踽独行的单薄身影,招呼道:“大耳,停车等等那个少年。”又回身喊道:“小公子,与我们同行吧。”
周逸川忙快走几步,跳上马车与车夫胡大尔并排而坐,偏过头向车帘内扬声说道:“多谢这位善心的老爷,不然小子天黑也到不了家。”
“小公子不必客气,你是从安清县出来的吧?”
“正是,老爷也是往安清县去吧?”
纪飞辛还未及答话,纪锦秋就警惕问道:“敢问公子如何得知?”
周逸川不急着回答,反说道:“小子父辈已家道中落,当不起一声公子,认识的人都叫我小川,此次是拜访家中长辈才归来,就遇大雪封路,幸得遇到贵人您,免小子露宿荒野,此番大恩,有机会定然相报。安清县是当年大善人安清公子带着流民开辟出的桃花源,民风较之他处更为宽容。像您这样的闺阁少女亦可外出行走,不会被指指点点。观您一行父女相得,主仆融洽,应是往安清县落脚吧?”
纪飞辛爽朗大笑道:“不错,我这丫头被我养的野惯了,最受不得那些礼教束缚,到别处去怕她不自在,听闻安清县是个好地方,特地赶过来过来养老的。”
“将军,前面有个茶肆,要不要吃点东西?”
“胡叔,您在前赶车,树上的雪沫子直往脸上扑,停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这点雪沫子算得上什么,若是小姐不饿,咱们赶快进城安置就好。”说着扬起马鞭继续赶路。
“没想到您竟然是位将军,失敬失敬。”
“嗨都过去了,以后说不定要做先生的,大耳,你以后别叫将军了,小县城里哪来的什么将军,以后叫先生吧。”
纪锦秋和胡大尔都憋着笑,不想在外人面前给老爷子丢脸。
只有周逸川乖巧应道:“先生。”
这下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锦秋更是促狭道:“我爹姓纪,往后叫他纪先生。”
周逸川仍旧乖巧应道:“纪先生。”
很快,就见到城壕环绕的安清县,马车从东门驶进了县城,一进了城门就见到家中管事在等候着,纪飞辛早派家中管事来置办了宅院下人,就在东城的秀水区。
而周逸川住在南城的西枝区,告辞离去。
纪家父女赶了两个多月的路,终于在除夕前来到了安清县,新宅不错,一个三进的院子,格局简单,清爽干净,也来不及四处逛了,赶紧泡上一个热汤,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翌日一早,鸡还未叫,就听到一阵嘈杂声,纪飞辛行军打仗多年,即使再累也十分警觉,早已提着长矛冲了出去,跑到门口才清醒过来,早就太平了,鞑靼和高丽都已投降,哪还有仗可打,太平好啊,但是心里怎么有点酸涩呢?
正出神间,纪锦秋已经穿好袄子走了出来,“爹,出什么事了?”
纪飞辛刚想说不知道,就见隔壁冒起了火光,赶忙一边大喊着“走水啦!”一边推门出去查看。
纪锦秋回身吩咐其他人拿上水桶,也跟了上去,“爹,您的长矛”
隔壁也是一户殷实人家,同样三进的院子,才置办了许多年货,还未来得及归置,夜里爆竹就炸开了,弄得满屋子面粉,炸得乱七八糟,反正不知怎么回事就起了火。
很快就有灭火的兵丁赶到,维持秩序,操纵水龙灭火。
锦秋看了好几圈,也没看见自己那个急性子的爹,不由得心下纳闷又担忧,向邻居们询问才知道,他冲进火场救人了,心中更是焦急,恨不能也冲进火场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顺便好好数落他才行,也顾不上什么亲孝礼法了。
大冷的天,四周一点水汽都没有,虽然已经在尽力救火,但火势也没有小多少,锦秋急得团团转,纪飞辛终于背着一个小女
娃跑出来了。
锦秋见他浑身都是烟尘,虽然披着牛皮,但衣角还是有烧过的痕迹,眼泪就流下来了,飞快地擦干眼泪,走上前查看。
女孩还有呼吸,应该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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