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予一人书: 【第三回】【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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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宫】
    万震宫,是皇帝批阅奏折之地。
    萧钦到时,祁靖已等候许久,他站在一侧,地上跪着三个负伤的黑衣人。
    萧慎坐在主位,神色莫测。
    “臣参见皇上。”萧钦行礼:“不知皇上召臣前来何事?”
    萧慎挥挥手:“祁靖,你来说。”
    祁靖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人:“臣归京时遇见几波刺客,被臣活捉。”顿了顿,“臣拷打过后,这刺客皆说……自己是太子的人。”
    地上半死不活的三人终于有了反应。其中一人见了萧钦,直接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太子殿下,属下未能完成任务,理应受死,求殿下赐我一死。”
    “求太子赐死!”“求太子殿下赐死!”……
    这控诉与哀嚎真让人委实难安,萧慎眼眸微转,这三人被打断了腿。卸了下颌骨,把嘴里的毒药取了出来,要生不得,要死不能的,当真可怜。他微瞥一眼祁靖:是霹雳手段,全无菩萨心肠。
    萧钦一脚将黑衣人踢开,看着染血的嘲风袍,眉头紧紧皱起。
    萧慎见萧钦迟迟未出声:“无满,你作何解释。”
    无满是萧钦的表字,萧慎如此称呼,便是要告诉萧钦是站在他一边的。
    萧钦突然勾唇笑:“臣虽与祁王颇有恩怨,但也不至于行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若真想置祁王为死地,不用言他,臂上的伤口已经足矣。祁王你说如何?”
    祁靖:“臣亦以为,此事颇有蹊跷。”
    短短片刻,萧慎已经思索良多。萧慎知萧钦不可能为此事,又知他虽已是太子,却了无党羽,如今便是一个拉党除叛的极好契机。
    “有谁如此大胆,敢伤朕朝中的命官?朕命你们两个查清真相。”萧慎手指敲了敲书桌:“祁靖,今日受封洛河王的诏书便会到你的那里,你要助太子查清真相,不能让皇家的颜面受损,也不能让朕的骨肉蒙不白之冤!你也要早日迁居洛河王府,洛河王府与皇府相去极近,你们定要多加走动,如此你与太子也能早日消除年少的隔阂。”
    “臣,接旨。”
    “无满,你是朕的太子,也是朕最器重的皇子。朕能护你一时,不能护你一世。有些东西,朕能给你,而能否守住,就看你自己的造化。莫要,让你的母后失望。”
    萧钦眯着眼睛:“儿臣,接旨。”
    萧钦心下明了,这次事件虽名为平反,其实是要让他拉拢党羽。也是凭此机会胁迫利用四面楚歌的祁靖,狠狠削弱洛贵妃及其外戚的朝中势力。洛贵妃在后宫独大、朝中有牵扯者甚多,皇帝定然早有所察觉,但又无法出手,他既要权衡,就不能在此时与其党撕破脸皮,这种碰撞只能由“年轻气盛,不知世故”的太子殿下为之。
    这声“儿臣”是自梦梵死后,他这个儿子第一次如此自称,萧慎只觉得恍如隔世。萧钦这张脸长得与梦梵极像,举手投足之间,萧慎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还是皇女的王梦梵,那时,她还叫妫满。
    萧钦眸子里透出的倨傲与她一般无两。
    “退下吧。”许久,萧慎终于回过神来。
    祁靖的亲卫入殿,压了黑衣人下殿。
    祁靖虽目非直视,但也能感受到皇帝与太子两人之间微妙的波动。这些年虽身在关外,但是京中也有他的耳目,他也大约能知道些局外事。
    早年他在京时便知道这太子与皇帝不和,原委便是皇帝宠信洛贵妃,致帝后不合。加之皇后产后虚弱,终日闷闷不乐,终于在太子六年生辰时自尽而亡。
    百姓只当皇后是患病而死。
    那时正执初春,御花园开出不少新花,天色忽又转寒,降了场大雪,不少花被活活冻死。父亲那年也未归京,因与天烛的战事未平。那时他尚年幼,洛贵妃便将他接至宫内过年关,又说三皇子的寿辰将至,过了寿辰再归府去。
    那本是个极热闹的日子,在他的位置可以看见坐在侧席的那个三皇子。他尚是垂髫,一身红色的宴服,上面绣着繁复的嘲风纹样。天色仍寒,需得套上几重衣,整个人圆圆短短,很是讨喜。
    他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本就可爱,又被宴服衬得生动。他又冲人笑,这种纯净又甜的小孩子的笑,就算人的心里有坚冰,都能融化了。
    难怪这宫里,没人不喜欢这三皇子,祁靖想。
    就连这生辰都过得格外隆重,无论是乐人歌姬,美酒珍馐,还是编排格局,都是他参与过的最奢靡的庆典。夏日里二皇子萧时久的黄口大辰都不及。
    他也看得出洛贵妃眼中的妒意与萧时久的不忿。
    前曲罢,先要贺寿的萧钦生母王皇后仍是未至,百官讶异之余也未敢多言,仍在静静候着。祁靖看见萧钦还是在笑,仿佛丝毫不在意皇后仍未来似的。
    或许有个极好的寿辰礼物吧?祁靖想。
    此时有宫女哭着来报,皇后薨。
    一霎间,由极喜便为极悲,由秩序变为混乱。
    殿内达官贵人皆跪,他也看不清那皇子的神色了。
    又一年,三皇子萧钦被封为了太子,只是他从不穿蟒服,只着嘲风纹的,朝服也从不穿杏黄色,就连金黄的衣服也鲜有。
    “祁王?”
    “太子殿下。”
    “祁王说要向我赔罪,这次我又要寻祁王助我平反,洛河王府的腌臜货还没处理干净,英武侯旧府如今也衬不上祁王的身份,不如到我府上小住几日。”萧钦话中带话:“我们年岁相当,也可以驾马同出行,明日午时还可以去西集看诛九族的好戏码。”
    “萧鼎犯了谋逆的重罪,自然要早作了诛九族的预备。”祁靖神色未变。
    萧钦笑得眯起眼来:“要么万人之上,要么人头落地,也算是不亏的买卖。至于旁的人命,有什么关系。人本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今还有一家子陪葬,在地底下享天伦之乐,或许也能其乐融融呢。可惜没人给逆贼烧纸钱,这生前剽掠攒的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全部为仇人做了嫁衣,在地底下一大家子花销必定不少……”萧钦旁敲侧击。
    “那还要多谢太子殿下慧眼识珠,正义凌然,全为天下百姓着想。”
    “……”萧钦从未想到祁靖会借着夸赞他说出如此冠冕堂皇不要脸皮的话来,顿时一塞,不知说什么好。这祁靖不是个闷葫芦吗,怎么还会伶牙俐齿地反击了?
    “太子殿下?”
    “祁兄真是少年英才,我看着祁兄都要失了神。既然我与祁兄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百姓福祉,那祁兄就更无需推脱了,去我府上小住,对酒当歌,讲天下兴亡之事,把酒言欢,商大庇百姓之法。”
    “太子殿下,此举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我们二人如今成了兄弟,就全无身份之别,何况如今你已是皇上亲侧的洛河王,袭狻猊之朝服,如此一来便可以与本太子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祁靖知道萧钦说的皆是反话。句句都在提醒他莫要以下犯上。如此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无非就是想要他去他的皇府上。
    若是萧钦欲暗示百官两人仇怨得解,还亲如兄弟,无非就是告诉世人他祁靖已是萧钦的党羽,大可不必做到请他上府,只要多走动往来便是。莫非他另有打算?可这满朝文武也不是好
    欺瞒的,若是在府上小住几日就意味着全心全意的臣服,那国家与国家,官宦与官宦之间要和亲联姻,要钱财上贡做什么?他萧钦一个全无党羽的皇太子怎么就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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