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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长恨歌》 100、绝望(第2/4页)
镜预料的少得多,且多是病怏怏,奄奄一息的囚徒,楼镜走了一圈,每个囚徒的脸都仔细辨认了,却没见到云瑶,但她不仅没松一口气,反而心提了起来。
“就只有这么些人?”
罗五笑道:“就只有这么些人,都在这了。”
楼镜瞟了他一眼,罗五笑意一僵,说道:“大人就是一剑抹了我的脖子,也是这么个话。”
楼镜出了牢房,脸色阴沉,她自踏近这死人庄一刻起,就觉得心头沉闷难言,这死人庄就像是个巨大的黑色泥潭,将她一步步往下拉,但就算她完全陷下去了,她也得把云瑶先丢出去。
“我看你们这庄子大得很。”
“一些是给侍卫住的,有个院子是留客用,多是放置药材的,我知道大人的意思,怕我们藏了人,我们用不着这样防着大人的,大人若是不信,这各处屋子任你搜寻。”
说着话时,远处传来喧嚷声,间杂着兵刃相交之声,楼镜寻声往去,屋宇重叠,却也难见什么。
罗五突然说道:“我想了起来,还有一人,那是个女人,不久前才到庄子里来的。”
楼镜眸光一动,觑起了眼睛,回望罗五,问道:“在哪?”
罗五带着她往药房去,在药房前的广场上时,楼镜就见到药房前檐下有什么东西,随着近了些,楼镜脸色陡变,又青又白。
檐下吊着一具尸首,楼镜一步走得比一步沉重,她觉得自己走得极快,脚下生风,却怎么也走不到似的,待终于站在檐下,她还有些恍惚。
“这是夫子吊在这里的,也不知为着什么。”
楼镜往上看着,这是一具无首的尸身,只能从身形辨出是个女人,留下的血将天青的衣裳染得暗红,地上也有一滩暗色的血渍,血已经结痂不再滴落,显然死了有一段时候了。
虽然这女尸的头颅不知去处,无从辨认面目,识别不了身份,但楼镜总是心绪难平。
罗五说道:“这死人庄里里外外,活人算上死人,就这么多了。”
“大人!”百戏门那领路人仓促回来,直走到楼镜跟前,也不避着罗五,向楼镜说道:“大人,有一群江湖人士和死人庄的人动起手来了,动静就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楼镜蹙起了眉头,江湖人?
“瞧着是什么路数?”
“来头杂得很,武功路数五花八门。”
楼镜心中惊异。
有人跟踪她?
绝无可能!
她虽然心急如焚,但也不是瞎了聋了,除非那人功力深厚能和她师祖媲美,她才难以察觉,否则,跟不了几里路,就能被她发现,万不会叫人跟到这里来。
江湖中一直未曾停止过寻找死人庄的踪迹,死人庄藏得再深,也总有一日会被找到。找到死人庄,这不足为奇,可为什么这么凑巧,跟在她后头就找了上来。
楼镜心里头正乱,前方上空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老子今日就要一把火烧了这个畜牲的老窝!”
楼镜抬头一望,一人从屋子后头,飞身过了屋脊,落在广场上,极伟岸的身躯,赤着双臂,小臂上套着九对金环,紫棠脸,面容粗犷,竟是开山拳刘泰,拳法刚猛,断金裂石。
“刘兄,你看我这堪舆术不错罢,只一招,便测出中军营帐!”一位道服白须的老者,背着长剑,携着浮尘,手握八卦盘,紧随着刘泰也越过屋檐落在广场上,是道长甘戊子。
“这一招调虎离山,死人庄这班地狱恶鬼纷纷往东面支援,咱们已然深入腹地,今日不拿住了药夫子,也对不住这么多武林同道齐心除恶。”说话的从西边一排长屋边绕了过来,背一杆红缨枪,两鬓斑白,然而精神矍铄,竟是通天蟒王开南。
三人都是楼玄之一辈的人,甚至还要长上一辈,论武功,也是有名有姓,齐齐来了死人庄,不为端了这恶贯满盈的巢穴,还能为着什么。
刘泰盯着罗五和楼镜看,问道:“你两个哪个是药夫子?”一看年纪和气质,都不像。
甘戊子一吸气,盯住了楼镜,“刘兄,你觉不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楼镜恍然,怪不得见不着药夫子身影,原来早已金蝉脱壳,她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但为时已晚,只怕各门派的人已经将这死人庄围得水泄不通。
楼镜斜乜了罗五一眼,见他神态,他显然是早有预料。
好呀,好大一张罗网。
“三位,这小鬼说这里就是药夫子那魔头的药房,专一用来给人试药,实在是个血腥魔窟。”一行人走来,说话的那人竟是李长弘,他手中压着一人,正是先前在门外被楼镜抽了一鞭子的那守卫。李长弘身后还跟着数名乾元宗门人。
最扎眼也最刺心的人,莫过于李长弘身旁的狄喉和楼彦。
狄喉看见楼镜时,似泥塑般,整个人震住,不敢就认,反反复复确认后,迟疑着唤了一声,“阿镜。”
楼镜向他看去,勉力镇定,她有这预感,见到那些江湖中人时,她就有预感乾元宗的人也会来,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直面狄喉,还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狄喉触到楼镜的眼神时,就知道没有认错人。
那守卫向罗五和楼镜叫道:“鹓扶大人,罗管家,你们快走,这些狗东西已经都摸进庄子里——”
守卫还没说完,李长弘听到‘狗东西’这词,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
李长弘上次在客栈见楼镜是匆匆一面,现在正面遇上,看清这师侄形神,心里竟突地一紧,颇为忌惮,不过也只是片刻,他眼中闪烁狠毒的光,向狄喉冷笑道:“你看,师叔没讹你们罢,楼镜这叛徒早已自甘堕落,泯灭了人性,投入飞花盟!”
李长弘指着楼镜,向在场的其他几人高声说道:“几位同道怕是不认得了罢,这位就是我楼玄之楼师兄那不成器的女儿,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宗主亡故,她嫌疑最大,却不服关押,私自下山,如今看来是真真确确畏罪潜逃,和沈仲吟蛇鼠一窝!”
四下里唏嘘一片,楼玄之死的不明不白,这事他们早有耳闻,但要说是楼镜弑父,心里总有个疑影,现在见到楼镜入了飞花盟,自然而然更倾向于李长弘的说法了。
却在这时候,狄喉忽然向楼镜那边走去,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甚至急乱得几乎要绊倒,又顿住了,离得楼镜不远,只是向药房的檐下望,眼睛瞪着,目光直愣愣,仿佛中了邪一般。
狄喉这异样的行为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转了过去。
直到他脸上血色尽褪,苍白的嘴唇颤着唤出一声,“阿瑶。”
在场议论说话声都止住了,只有凄厉的风。
这一声阿瑶,像是把锥子,将楼镜的脑袋猛凿了一下,尖锐地疼痛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分作两半。
楼镜回头看狄喉时,眼圈通红,顺着狄喉的目光望向那具被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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