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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偏安》 CH.016 无定疏霜(第1/2页)
孟边珵所说制造两边伤处的兵器不同，这是只要不怕血，许多人轻易就能瞧出来的事情。
但是伤口拉扯方向之类的细节，这就会让各人有各人不同的理解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床上，急需被大夫救治，一般情况下，旁人只会在意这人的伤口深不深，血流的多不多，是否还能有救。
心里更多也不过是在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伤成这样？希望伤患苏醒之后，一定能一五一十地解答清楚才好。
侍奉疏霜阁二十多年的邱老大夫，与这些弟子之间接触颇多。他全神贯注于止血疗伤时，忽听到孟边珵的说法，这才分出了一丝的注意力。
他随手检查了一下韩林至腹部左右，那两处不太要紧的，并不算深的损伤，点头表示了同意。
“是的。”
“是什么？”宋隐问。
“小王爷说的是，”邱大夫一边撒药一边说，“这伤口的方向角度是镜像对称的，应该是同一时间的袭击，至于裂口扯破的方向，证明了受到这两处伤的时候，他正朝后方发力脱身。”
宋隐挠着自己冒汗的脑门儿，不太理解地望向了林生，文：“……大师兄，这是，可能的吗？”
林生咽了下口水，也跟着露出了匪夷的表情，皱眉想象道：“有一个拿大棍的，和拿着爪刃的，在同时从两侧袭击了老四……而老四，就站在那里任由这两样兵器招呼上来吗？”
若是伤口一前一后，那还能解释成是前一个抵挡不住，另一个又从后面偷袭。但伤在身前两侧，绝不可能在视野之外，也不太可能任由这两种兵器同时击中自己。
尤其，韩林至虽然不是他们五位师兄弟里面功夫最好的，可也不至于迎面而来的两样可怕的凶器，他连挡开一个的本领都没有。而且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证明他被绑起来无法反击的伤痕。
更何况，韩林至是和老三王川一起出去的，他们两个师出同门，配合起来自有默契。林生想了许多的情况，都觉得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反而愈发觉得这伤受得十分诡异。
正疑惑不已，沈峰闲的声音悄悄地冒出来说，“不好意思……”
屋内剩下的几人看向他，沈峰闲露着一头雾水的表情问：“有没有人能先解释一下，这位老四，和你们口中的那位老三，他们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离开疏霜阁，是做什么去了？”
孟边珵道：“救人。”
宋隐昨天见过，知道问话的是盛名远扬的万横溃，也知道孟边珵一向寡言少语，唯恐后者这时候不能解释周全，便连忙代为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前些日子，大约再七八天前，寒鸦山西边，一个叫做清水村里面的两个村民，忽然冒着风雪上了寒鸦山求助，说是他们那里的山匪，不知忽然发了什么疯，竟上村子里搜刮了不少年方十几的少男少女，全都给带回了他们的匪窝里。”
世道艰难，天逢干旱，山匪也跟着多了不少，沈峰闲一路往北来的道上，就遇见了起码三四波不长眼的恶霸。
他们不一定都有很大的规模，或很完善的组织，很多不过是一帮仗着人高马大，人多势众，拦路抢劫，劫财劫色的流氓。有时候得了手，财还没分，同伴间就四分五裂，你死我亡了。
而相对上有一定规模，有人管理的那种山寨，他们除了靠抢拦路财为生，也会上村庄里耍威风，谋求长期的饭票。
他们胁迫有老有少，难以自保的村庄，命令他们按时上交粮食之类的供奉。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他们免于遭受灾祸，收取一些合理的保护的费用。
为了维持这种和村落之间的“和平”关系，匪徒固然会施压固威，但往往不会做出特别招恨的事情，除了打压出头鸟，让人不敢报官，基本上不会动村子里其余人的心思。
比如像这种成批地绑走村子里年轻人的行动，简直就是某种程度的自杀，没有哪个村子可以接受这种压迫。
清水村自然也受不了，但他们位置偏僻，村子也不大，整个村子奋起反抗也是以卵击石，村长强忍怒火，也压住了想去为自己的儿女拼杀的庄稼汉，这才没遭到灭村之灾，在山匪离开之后，悄悄派人来寒鸦山寻求帮助。
赶上接连不停的大雪，这两个派出来的村民互相搀扶，为着家里被劫走的儿子们，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到了寒鸦山，进来暖和暖和，连忙就说出了经历的事情，希望疏霜阁可以救出他们的孩子。
老三王川崇尚武功，也喜欢历练，为人十分正直，听那两个村民唉声叹气，哪管什么冰天雪地，一拍胸脯便自请出山。
沈怀古和林生周全地考虑到前途未知，便让相对随和，善于应变的韩林至与他一起去处理问题。
沈峰闲挑起一边眉毛，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
孟边珵打量着他的神色问：“如何？”
沈峰闲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些山匪，我觉得不太像是寻常的匪寇。”
“何以见得？”
沈峰闲解释道：“这山匪抢人，无非有三种理由，其一是为了胁迫村民，但他们抢人，却并没有留下任何的条件。其二是为了享乐，但少女全带走也就罢了，少年不挑一挑就……”
林生咳了两声，打断沈峰闲，面露尴尬地问：“这两种，看着都不太可能，那第三种呢？”
沈峰闲竖起手指道：“扩大自己的队伍，如果没有壮丁，又哪里来的气势呢？”
“但是这点也不可能，”孟边珵道，“如果要游说新人加入他们，最起码也该有个说服的过程，他们可是直接把人给抢走的。”
沈峰闲点点头，“所以我说，他们不是寻常的匪寇。他们理应料到，一下子带走这么多年轻人，村民是绝对要反抗的，即便一时恐惧不敢反抗，之后也一定是不确定的威胁，所以，他们本该果断的屠村。那两个村民，根本不该活下来，也没机会上寒鸦山。”
宋隐脸色惨白道：“这么说来，那两个村民是骗子吗？”
孟边珵迟疑了一下，补充道：“又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比如？”
“比如他们为了某种目的，夺走那许多的少男少女，不把残余的村民视作威胁整个屠灭，也许是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些村民的威胁是不足为道的。就像是大象不会在意蚂蚁一般。”
林生神色严肃地说：“你们说的两种可能，我虽然分不出谁的更有道理，但无论哪个，听起来都是一件很诡异，且很可怕的事情。”
门外，先前被林生命令找来的兰歌匆匆赶到，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被动静惊扰的阁主沈怀古。
沈怀古走进门来，先是看了沈峰闲一眼，又将视线落到床上自己重伤的徒弟身上，问了邱大夫几句，稍有安心，这才抬起头扫看了一眼屋子里其余的人。
看到孟边珵站在一旁时，沈怀古愣了愣，松一口气说：“珵儿也过来了，好，很好。”
三位弟子一并叫了声“师父”，林生便连忙汇报起来：“师父，我叫弟子沿山路下去找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得到汇报。但是眼下来看，老三未必和林至一起回来了……我把兰歌叫来，便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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