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 CH.043 千秋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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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兆良冷笑道:“那位孟小王爷已经给出了证据,可你还是不认。难道非要等别人将炸药找出摆到你眼前,你才会见棺落泪吗?”
    不过,那也不难,孟边珵话音才落,白影尘已经派人去他说的地方寻找了。
    白墨撑着手,喘着气,昏迷时背上被大夫处理过的伤口经过这番折腾,已经殷红一片,在白衫上刺目血腥。
    白影尘吩咐了手下去做事,便连忙过来搀扶着白墨,悲恸地喊了声“师父”。
    “师父,您快坐下吧,还撑得住吗?刘大夫!”
    自从院子里黄约凝和裴兆良打斗起来,那刘大夫见用不着他,便悄然躲在了屋子里不再出声。他一把年纪,也有家室,侍奉白家固然也有感情,但为此卷入纠纷却并非他意。
    但是医者还是医者,他躲在屋里不出声,沈峰闲将受伤的路清晓送进来时,他还是悄悄忙活着,给路清晓止血也上药了一番。
    这会儿外面喊他,诸事似乎落定,刘大夫连忙提着药箱出去,目光转了转,找到白墨,到其身后去检查和处理伤口。
    人若是年纪大了,平时也许看不出老态,最怕的就是受伤。
    白墨身强体壮,老来无病,可白长安一死,他瞬显苍老,适才那一阵内息狂涌,眼下更是喘得不行。
    沈峰闲停下来,与白墨彼此对视,略一点头,便知道老人家虽然身伤神伤,但这一会儿应该是清醒的。
    最起码,他好像知道沈峰闲刚刚为何要引着他打了。
    白墨朝沈峰闲点头示意。刘大夫处理着他背上的伤口,他忍着背上的疼痛,抬眼看向了台阶上的,一身冷白身形清瘦的孟边珵。
    他虽然处于昏迷,但愈是逼出药劲儿,就愈能清醒一点儿,隐约听到他们的交谈。
    所以他知道,阶上这一位的言辞,在揪出黄约凝这个杀人凶手上有多重要。
    迷药药力未消,背上疼痛剧烈,白墨看着远处,视线便愈发有些模糊,他瞧着一身白衣的孟边珵,老眼昏花着,恍惚又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独孙。
    可他的孙子,他小心呵护,用心栽培,特意起名长安,祈盼能长命安康的爱孙,如今却已经长眠离世了。
    一想到这儿,白墨模糊的眼底更是染上了一层水雾。
    他忍着痛,咬着牙,哑声开了口。
    “阁下是……疏霜阁沈怀古的二弟子,也是凤翔府孟家的小公子。”
    孟边珵淡然道了声“是”。
    白墨点了点头,道:“青门沈家,沈怀古那小子,是他们这一辈儿里最有出息的那个,你作为他的弟子,不给这个师父丢人。”
    现在能叫沈怀古是“小子”的人不多,白墨算是其中一个。提起师父,孟边珵神色敬重,但并不答话,只垂了垂视线,表示自己听到了。
    白墨也不管他,径自说道:“我白家承情于你,也就是承情于寒鸦山疏霜阁了。”
    沈知行咬了下牙关。
    老江湖还是老江湖,他说自己承情于疏霜阁,但并不承情于“沈”,也不承情于“孟”,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孟边珵无可无不可一般,神色大方,仍不应声。
    白墨咳了几声,招了招手示意身边人道:“影尘。”
    “徒弟在。”
    “为师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是,”白影尘对孟边珵深鞠一躬,又转头对白墨道,“徒儿记住了,日后,疏霜阁如有差遣,徒儿必定尽心竭力。”
    白墨疲惫地点了点头。
    他缓一会儿气,刘大夫替他简单清
    理之后,站在旁边道:“老庄主,这伤口撕裂,不缝不行,您还是得进个屋子,我好给您仔细的止血上药,缝合包扎。”
    白墨摆了摆手道:“不急。”
    刘大夫不敢强逼,看一眼白影尘,后者正要劝说,白墨便抬手将刘大夫往旁边推了推,侧头看向了坐倒在回廊下的朱祁。
    “断了骨头吗?”
    朱祁摇头。
    “伤了筋脉了?”
    朱祁还是摇头。
    白墨哼笑一声,打量着他道:“那怎么不知道起来?坐在那里,要讹我白庄不成?”
    朱祁面如灰土,视线聚焦到白墨身上,凄惨地笑笑,“白老爷子,我不讹您,可我……欠您。”
    白墨问:“你欠我什么?”
    朱祁叹一声气,望一眼白长安躺着的屋子道:“我一向以为,诸事求和,是几家和平共处之道,我听长安叫我一声祁叔,我也听约凝叫我一声祁叔。我当这些小辈,再怎么闹,再怎么不满,也不会做出过于出格的事情。可人心不古,人心不古……”
    朱祁咳出一丝血腥,慢慢起身叹道:“我总相信,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该凭借人言妄自定夺,可此刻想想,好像那些只言片语的证据,我不是没有察觉过……我只是……以为不至于罢了。”
    “约凝对保山老哥有怨,我不知道吗?其实,我是知道的,黄家嫂子对保山老哥也有怨,我其实也是听闻过的。可那些事情,我总觉得,不至于。至少碧雪山庄回来之后,保山老哥就不那么执意了,他的补偿,他的亲情,总不至于让约凝的怨气无法消散吧。”
    朱祁说到这里,忽然咧嘴笑笑:“可是我错了,人的心太计较,所以,还是至于的。约凝是个要强的孩子,是个计较的孩子,她刻了痕迹,挂了心念,总归是要争取,她以为属于她的权益的。”
    朱祁摇摇晃晃地站直,双目通红地望着黄约凝道:“所以……保山老哥的死,我也不是没有一丁点儿的责任啊。”
    自从成名,立家,朱祁从来都是个善交好客,无论长幼都可以亲切相待的人。
    他遵从规矩,可从不死板,他通融灵活,但也有底线。
    许多事到了他的嘴里,都是不至于,不至于的。
    可他此刻却伤心难过,愧疚不已,宽硕的身子仿佛被人抽走了骨头,每一寸都细细地颤着。
    黄约凝跪在地上,被他望着,也同样在回望着他。
    她瞧着朱祁眼里的失望与愧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迟疑着,但还是咬牙试图解释。
    “祁叔……我没有……”
    朱祁双眼通红,一声惨喝!
    被人指认,她说没有,摆出证据,她居然还要说,自己没有!
    于是刚刚被强劲的内息逼出内伤的朱祁,一向爽朗大方从不咄咄逼人的朱祁,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忽然足下一踏,迅疾地冲向了黄约凝。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可以说是最近。
    白墨身负重伤,沈峰闲虽然说自己没有大碍,但右肩刚刚被内力压迫,活动也有些受限,何况他在白墨旁边,白墨周围又围着人,他视野受限,想要出手的时候,朱祁的掌风已经到了。
    修习“开山掌”的朱祁,这一掌算不上功力深厚,毕竟他也受了内伤。何况他常用的右手因为爆炸的损害,至今还未痊愈。
    所以他用的是左手,掌风携力也不过是两三成左右。
    然而黄约凝一个女子,身受内伤,跪在地上,平衡不稳,身量又轻,即便是这样的一掌,她毫无防备,话也没说完,整个人便被直接推了出去。
    她是杀人的狂徒,爆炸的真凶。
    没有人要去扶她,也没有人要替她阻挡。
    黄约凝这一下被推飞出去,整个人如一片飘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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