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 CH.041 如泣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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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羽有此一问,一是早就听闻过大名府五家的发展,二是因为他已经和孟边珵在这大名府了解了不少。
    他知道以传闻中白墨的功力,作为晚辈的黄约凝,只凭剑术是无法在他那里讨到便宜的。
    沈峰闲放下受到波及的路清晓,仍是习惯性地回到了孟边珵旁边,顺着容羽的视线一瞥,便用极为丰富的实战经验,帮忙解答了一句。
    “白墨功力受迷药影响了起码五成,这老家伙,昏迷中居然靠着自己的丹田内息,把药劲儿生生给逼出来了。”
    路清晓陷入能听不能说的昏迷状态是因为沈峰闲的药,白墨却是实实在在地,被足量的迷药给迷晕了过去。
    他毕竟是一庄之主,绝望伤心,可岁月沉淀出的防身的本能还在。
    黄约凝乍以正当理由进来的时候,他或许没有反应。可迷药发挥作用之后,黄约凝想要烧掉白长安的遗体,就必须先解决守在床边的白墨。
    白墨背后的伤就是那时候来的。
    他沉痛于独孙的逝世,何况先前黄约凝跟着许多人一起送回白长安,帮着忙前忙后。他应该也不曾异想天开地怀疑黄约凝会是杀害自己孩子的真凶,直到杀意袭来,他才本能闪避。
    即便是衰老的,中了迷药的白墨,黄约凝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她一定不会在对方出招之后,狂妄地认为自己可以拼上一拼。
    何况她也不能拼,她是想悄悄刺杀他,不是想与他对手,更不想他知道动手的是自己。真打起来,动静太大,她的计划就失败了。
    沈峰闲想,如果是自己的话,他一定会在一击不成之后选择绕开白墨,反正这个老头已经中了足够的迷药,他虽然意识到危险,但迷药令他头脑和四肢昏沉,只要黄约凝闪的够快,隐息够快,白墨未必能反应过来她的去向。
    黄约凝也应该就是这样做的,所以白管事来时,屋里是消停且安静的,白墨坐倒在靠近白长安的椅子上,其实也是身体本能地守护在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旁边。
    他当时未必知道是黄约凝,只是心情焦灼,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沉睡。
    沈峰闲想,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他在昏迷之前,一定是拼力聚气于丹田,至使内功可以在周身血脉流转,冲撞药劲。所以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苏醒过来,且能释放这般深厚的内力压迫。
    药劲儿越是逼出身体,白墨就会越清醒,越知道外面这些人在如何来来回回地分析,尝试给幕后黑手定罪。
    越听,大约他就愈发愤怒和绝望。
    所以他固然急中生智,凭借一身的本领提前苏醒,实际出招的时候却内息不足,技巧不够,以至于和黄约凝对了十几个来回,竟还没能将对方拿下。
    黄庄和白庄的功夫皆以轻迅为主要特点,对招十来下,也不过就是常人眨眨眼睛的工夫。
    院子里叮叮当当,兵刃翻飞。旁人本能的躲避之后,先是意识到刚刚有一个黑影在强压之下转瞬来去,带走了倒在地上无人想着拉一把的路清晓,然后才反应过来,面前到底是谁和谁在打斗。
    随即他们又松一口气,白墨要对黄约凝出手,他们虽然意外这老家伙能苏醒过来,却并不意外他招招狠辣,次次夺命。
    沈知行摩挲着自己的指腹,完全不打算插手。
    在场别的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对黄约凝定罪,但是白墨完全可以。
    对他而言,白家已经无后了,他不需要证据,他只需要陪葬。而他这样的老前辈在大名府已经是独一份的存在,没人能对他的作为说什么闲话。就算真的有人要挑刺儿,说句不好听的,白墨还能活几年呢?如果较真儿起来,反而会是
    别人看着理亏。
    沈知行巴不得白墨能够成功。
    如果朱祁不在旁边的话,白墨或许真的就可能成功了。
    朱祁偏偏就在旁边。
    旁人没有一个出手搅合,偏偏他这位吊着一只胳膊的,瞧着眼前叮叮当当的对剑,忽然咬着牙,铁着脸,奋不顾己一般,拦进了这场对战里。
    黄约凝的拢沙剑法是黄保山亲自传授,醉酒仙的拢沙剑剑招肆意,携风扬沙,今夜夜风凛凛,正是对其用剑有利的局面。
    而白墨的招月踏雪重于腿脚轻功,他一边以剑招拆招,一边施展步法,腿上犹如钢筋铁泥,轻速且有力。今夜月色朦雾,他的每一步都似假还真。将黄约凝锁在一方小小的区域之内。
    这时候硬要闯进去的朱祁,就像是非得塞到两片利刃之中一般呆傻,裴灵伸手没有拉到人,下一刻这团红色便已经冲了过去。
    朱祁一只手拦住拢沙剑,又以后背格挡着白墨的一腿横踢。因为以内力硬抗而憋红着脸道“白老爷子,此举万万不可!”
    白墨怒道“朱祁,你让开!”
    威压骤减,黄约凝剑招被格,一时不忍,轻咳一声,嘴角便沾了血丝。即便是五成力的白墨,数十年积累的功力也让黄约凝讨不到任何便宜。
    换了以往的任何时候,朱祁这个被人叫一声“祁叔”的,见到小辈受了伤,总会稍稍偏袒一些,但此刻他却目光沉沉,仿佛没看到黄约凝嘴角的血色一般,只客观地应道“白老爷子,我不能让!”
    白墨双眼通红道“她杀我独孙,毁我白庄,我绝不会放过她,你若识相,就快些让开,否则就休怪我不顾往日情面了!”
    一边说着,白墨一边就要绕过朱祁。
    朱祁脸色通红,随之移动,吊在身前的那只手上的绷带忽然“刺啦”一声,只不过两句话的工夫就承受不住交织的剑意和内息,就此震破碎裂。
    没了吊带,朱祁的右手垂了下去,无力的摇晃着,通红的脸上因为疼痛而冒出汗来,汗如雨下道“白老爷子,就是因为相识多年,晚辈才不得不出手阻拦你啊!”
    “你乃大名府的前山北斗,与后辈这般交手,是为欺压!与女流如此纠缠,是为仗势!长安之仇不能不报,但白庄的数十年经营也不能就这样付如流水!白老爷子,你得停手!你需停手!”
    白墨瞧着他那只无能垂落的右手,果真停了一停,但周身内息未减分毫,声音沙哑地说;“长安之仇……是,我是为了报长安之仇,你阻拦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在自家宅院被炸伤一臂,若非修炼硬功,只怕早已葬送,如今你却在此维护这个丧心病狂,弑父杀妹,将大名府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贱人,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黄约凝啐一口血,生死边缘里,连声音都比之前任何时候要尖锐一些,“白老爷子,有些事我绝没有……”
    话才说一半,朱祁便吼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些什么!白影尘,你就这么看着吗?你的师父再这样下去,白庄可就真的一蹶不振了!”
    白影尘候在旁边,原是提剑护阵,防止黄约凝趁机脱身的。
    不只是他,白庄诸多反应过来的弟子都是如此。他们都知道黄约凝以证据不足为理由,试图逃脱本就是她的罪责。他们都为白庄叫屈,为白家少主的死觉得不值。朱祁拦上来,他们也觉得朱掌门脑子有毛病,明明自己都炸伤了一条手臂,怎么还护着接二连三的爆炸案的罪魁祸首,简直是精神不够正常!
    可是,朱祁似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他脑子有病之外,也认为他的话有
    一些道理。
    白长安是没了,可白庄还在。白墨杀黄约凝杀得痛快,但是倘若不能以证据服外面悠悠众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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