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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偏安》 CH.039 如泣花火(第1/2页)
沈峰闲道“也是,也不是。”
白长安死亡的消息传出时,沈峰闲正和孟边珵在春樱阁的楼话。
他和白长安一道经历爆炸,落水逃生,以他当时的观察结果,他并没预料到白长安会死。只知道这人炸伤比他严重,但最多也就是需要在床上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伤重下不了地的程度罢了。
那时候,他也并没有异想天开,怀疑黄约凝要杀害白长安。
正如黄约凝自信的那般,她和白长安固然有些观念上的口角,但这些不至于成为杀人的理由,直观来说,她没有任何要杀害白长安的动机,旁人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她的身上。
倘若一切处理得当,这将是她最好的保护伞。
如果沈峰闲当时没有在那辆马车上,她十之八九就已经成功了。
然而事与愿违,白长安死亡的消息传出时,沈峰闲消化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可能。”
孟边珵问“什么不可能?”
沈峰闲道“事故虽然使他重伤,但绝不是致命到了,会在当日夺取他性命的那种垂危重伤。”
孟边珵想了想,问“你也负了伤,现场应该也很混乱,你确定自己的判断吗?”
“嗯,”沈峰闲点头道,“我上岸之后,意识到这是一场相似的爆炸,猜测幕后应该是同一个人。我本想找机会问问白长安,找一找他和其他受害人的共通点。等到医治他的大夫说他现在暂时无法苏醒,我这才离开了白庄。而且当时那位大夫的状态,也不像是以为自己治不了人。”
说着,沈峰闲又猜到孟边珵可能还要怀疑什么,索性先一步主动说道“那大夫是白庄一直聘请着的,看着白长安长大,他说不了这样的谎。至少骗不过我。”
孟边珵虽然没有亲历现场,但他知道沈峰闲是个颇为细致的,所以他毫不质疑地应道“那么就是另外有人,见爆炸没有害死他,转而做了进一步的事情。”
一来二去,几番回忆。沈峰闲的江湖经验何其丰富,他很快就锁定了可能的几个人。
和孟边珵仔细商量之后,两人便打定主意,在夕阳将近,夜幕降临时,来到了白庄查探。
白长安若不是死于爆炸,就一定是死于其他的方式。
爆炸固然会掩盖损伤,但未必可以掩盖真相。
而黄约凝若不是想到这点,如坐针毡,也不会合计出登门白庄,试图毁灭尸体的计划。
“你在春樱阁,将线索引导向裴家,知道以当时的状况,不会是所有人都能一起前往裴家质问。所以相当于给你自己准备了人证。
“你知道白长安在春樱阁不会久留,情势发生变化,他必然要赶回白庄一趟,所以你在上桥的位置动了手脚,引燃线头,致使爆炸。
“桥上开阔,河面悬风。桥边就是民居集市,爆炸是早一点儿或者晚一点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爆炸发生在古定河附近,必然会响声雷动,引发骚乱。
“到时候,你们自然会闻声赶来,你也就能第一时间亲眼看到,白长安到底还需不需要补刀了。”
只是,补这一刀终究是麻烦了许多。旁人就算一时没有发现白长安真正的死因,这也是个定时炸弹,是必须移除的危险。
沈峰闲叹道“你毁尸灭迹的补充计划,原本也进行顺利,差一点儿就能成功了。你甚至说服了白管事,要他顾着白庄仅剩的脸面,白长安死后的名声,使他在刚刚数次试图阻拦我们。”
白影尘斜睨了白管事一眼,后者满头大汗地皱着眉毛,似乎也在责备自己的糊涂。
朱祁听着沈峰闲的说辞,惨白的脸上
,眼神也愈发消沉。
“保山他……他明明那么疼你……”
黄约凝垂了垂视线,再次抬起时,本来面对朱祁时的尊重,变成了一种嘲讽的笑意。
“祁叔,你说我爹疼我?”
“难道不是吗?”
黄约凝点头道“在你们看来,应该是吧。”
“他一生想要儿子,一房正妻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他不满意,所以纳了妾,可还是一个女儿。于是又纳一妾,然而求来的仍旧是个女儿。他暴躁恼怒,再去睡别的女人,结果却一个都没再生出来了。”
“儿子继承香火,他也是……”
“被逼无奈?”黄约凝打断他道,“他想要儿子想要得走火入魔,逼着生过儿子的良家妇女给他张开腿的时候,人家难道就不是被逼无奈了?”
在场之人哪里听过这样的八卦,当即吸口凉气,暗道黄保山当初可真的是魔症了。
朱祁显然也没料到自己会听说这样一句,下意识道“这……这可不能胡说。”
黄约凝笃定道“我绝不是胡说,祁叔若是不信,我有人证,也有物证,绝不是平白诋毁谁身后的名声。”
朱祁顿了顿,大约也是出于对黄保山的了解,不再试图辩解,只叹一声气道“这流言蜚语,压得人喘不过气,他那时候,确实是有些疯狂了,也许是做过这样不光彩的事情,可碧雪山庄一行回来大名府之后,他对你们几个女儿,难道不是很好吗?”
黄约凝点头道“是还不错,从碧雪山庄回来之后,他开始用心指导我的剑术和骑射,将黄庄的许多事物都交给了我来处理。我以为他是重视我栽培我,后来才发现,他也是分身乏术吧。
他将重心放在了张罗一桩桩的婚事,物色一位位女婿的事情上。当然,从结果来说,我的二妹和三妹,嫁的都还算合适,婚后也算是美满的。”
裴兆良冷声道“黄大小姐的意思是,你小妹的婚事,不算美满,不算合适了?”
黄约凝斜睨着他道“裴家在谋划什么,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也不是全然无人知晓的。你们将裴兆丰与黄约蕊撮合到一处,别以为我不知道裴家到底承诺了我父亲什么。
“你们无非就是说了,裴兆丰不会继承裴家家业,入赘黄家,日后生的儿子也会姓黄罢了。”
朱祁皱眉道“就是为此吗?为此这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妻,他们就必须……”
黄约凝冷声道“祁叔,对你而言,我们四个丫头,都是你的侄女儿。从小到大,和你的儿子们也经常一起玩耍,满街乱跑。可是对我而言,黄约蕊与我同父异母,她为着她的母亲,为着她的宠爱,为着她的地位,巧言令色,我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至于悼念之情,那也就是不过尔尔了。”
孟边珵下意识,掐了掐自己的指尖。
同父异母,离心离德。同父同母,阋墙不休。这血缘之亲,许多时候,都不过是一种累赘罢了。
感慨悄然而生,在孟边珵心上划过一道。掐着的指尖却忽然被人一勾,抚过了指腹留下的一点儿痕迹。
不知何时,孟边珵和沈峰闲已经站得很近了。
沈峰闲不动声色,只悄然抚过了孟边珵自己掐了一下的指腹,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有过多停留,一触即分,轻巧自然,却抚平了孟边珵心上的那道。
底下的人在窃窃私语。
他们长久生活在这大名府的地界,对于各大世家之间的渊源和纷扰,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听说过不少的版本。
但作为底层的下人,这些恩怨纠纷,对他们而言更多像是一种谈论的话题。他们从没有哪一
次离八卦如此之近,于是愈发兴奋,几乎抑制不住了。
“都说黄保山晚年豁达,这样听来也不过如此,他怎么都得不出儿子,这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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