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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偏安》 CH.025 事有因果(第1/2页)
白影尘转头时，沈孟二人的手正覆在一起。
孟边珵行动不便，与沈峰闲又同是疏霜阁的弟子，一个当了另一个的人形拐杖也没什么奇怪，但白影尘看到的时候，就是觉得有些烫眼，连带着说话都磕绊了一下。
但他随即又想，自己之所以意外，大概是因为传闻中万横溃气势极强，和今日所见差别过大，所以他才会被这人春风和煦地对待另一个人的样子给惊吓到。
然而他磕绊一下，丝毫不影响沈峰闲听清他说话的内容。沈峰闲看他一眼，又低头询问孟边珵道：“师兄用坐个凳子吗？。”
孟边珵摇头道：“不必，我只看几处地方，你借我扶着就好。”
沈峰闲“嗯”了一声，点头谢过白影尘，便配合孟边珵的走动，陪在他周围跟着。
白影尘候在旁边，孟边珵神色认真地瞧着那一堆破烂，不会有视线相对的可能，他便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这位孟小王爷。
因为腿疾的原因，孟边珵的个子不算出类拔萃，旁边站着个颇为高挑的沈峰闲，更显得他整个人小了一圈，头顶算上发冠，也只到沈峰闲的肩膀而已。
不过，虽然个子不够拔高，却并不影响孟边珵身上不容忽略的清冷气质。
他骨架优秀，身材仍然显得修长，虽瘦却不弱，一袭冷白长衫垂坠下来，显得人格外干净利落。他的眉眼也是极干净的，干净又明朗，明朗且认真。
于是白影尘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孟小王爷要看些什么？这些破烂，我和弟兄已经检查了遍，但是炸得稀碎，翻来覆去也没瞧出什么端倪。”
孟边珵挑着车底板和轮子，凑近仔细看着，头也不抬道：“若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自然是瞧不出异样之处的。”
白影尘问：“爆炸，无非要找的就是炸药安置的位置，再者就是炸药的成分，还能是什么呢？”
这人频频将视线落在孟边珵身上，沈峰闲索性抬眼就一直在行进，爆炸的时候，车上只有我和白少主，以及驾马的马夫，我们三个，总不会自己动手点燃引线吧？”
而若无引线，炸药又是如何爆炸的呢？
沈峰闲这凌厉的一眼，白影尘果然收神，恍然大悟道：“是了……这些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只顾着查问有谁碰过马车，想从马车找到炸药的线索，再倒推排查，却忘了这点火一事，若放炸药的人不在移动的马车上，火是怎么点燃的呢？”
“那么，白公子可查问出有谁碰过马车了吗？”孟边珵瞥他一眼问道。
白影尘摇了摇头：“没有别人了，那是长安他自己专用的马车，白庄里其他人都不会动用。马车的保养和维护，除了死去的姓冯的马夫，也是从来不经手他人的。
“更何况，前些日子，黄庄和裴家的那对新婚夫妇，青门沈家的二爷和他夫人，都是在马车上遇到了危险，白老庄主十分重视。这马车每次出行，每次回来，都是要经过检查的。白少主会离开马车，冯车夫也是寸步不离，他无父无母，也未婚娶，对白庄一向忠心，何况他自己也被炸死了。他屋里的东西我们也都看过，没有收什么贿赂，或受什么威胁的证据，实在不像是他。”
沈峰闲也回忆道：“我当时与白少主一同上了马车，那车夫的神色我看过几眼，并不像决然赴死或心神不宁。我发现异样尝试救人的时候，也没听到车子前面有任何不寻常的动静。”
倘若不是沈峰闲和白长安一起，只怕也没有这几个时辰的缓冲，车上的人必然是当场毙命。
如果真是那样，对于白墨的冲击必然更大，白庄此刻恐怕已经乱作一团了。
思及此事，白影尘不由得感慨地看向沈峰闲问道：“那时情势危急，万公子也有伤在身，影尘没来得及询问。不知道您当时在桥上是怎么料到危险，将白少主拉出马车的？”
这件事要说起来，也算是一桩巧合。
当时沈峰闲正在逼问白长安，为了尽快得到结果，也是为了防止被外人听到他们的交谈，他将内功萦于马车内部，于是虽然两侧的车窗都开着，声音却传不出去，气流也仿佛凝结。
若那微弱的引线燃烧的气味从一开始就淡淡传散，他也未必能及时发现有什么异样，巧就巧在，那时候马车在桥上，桥两侧都是河水。于是他化散周身的功力，河风吹进马车的时候，这一点儿微妙的味道便颇为明显，除了马车本身，也没有别的地方能飘来这样微弱的烟味。
所以千钧一发，他起身一掌破开了白长安身后的窗口。本可以护着白长安一并扑进水中，这人却出于防备，侧身躲过了他，结果就变成了沈峰闲先冲出来，而后才从背面拽到了白长安。
只这么一点儿微弱的时差，爆炸就发生了。
与其说是沈峰闲拽住白长安把他拖入水里，不如说二人是悬在半空时，被爆炸的气流冲进水里的。
所以难以保持平衡，落水之后，沈峰闲意外脱手，白长安重伤溺水。他只能憋着一口气潜下去捞人，否则也不至于脱力到需要别人帮忙才能上岸。
可白长安最终还是死了。
人生无常，事与愿违，沈峰闲活了二十七年，对于生死一事向来不怎么执着，只是他想从白长安那里得到的答案，如今却已经没机会获取了。
但是如此种种，沈峰闲却没办法跟白影尘说实话。提前从他那里知道状况的孟边珵于是代他答道：“我师弟所学心法，见微知著，能避过一难，也是侥幸而已。辛苦白爷帮忙，将这个轮子抬起一些，孟某好像已经知道，爆炸是如何点燃的了。”
两相比较，自然是后面的发现更为重要，白影尘一卷袖子，果然上前和另一位弟子一起，用力将车轮立了起来。
孟边珵拉着沈峰闲凑到近处，仔细去看，果然在车轮断裂的轴承上，发现了一段微不起眼的焦痕。
白影尘道：“如此看来，引线似乎不短，难道是在上桥之前被人点燃的？”
孟边珵道：“也未必需要人亲手去点燃，有一种磷粉，燃点颇低，在空气中稍经摩擦加热，就很容易燃烧。如果是我，这时候就会去看看上桥的那段路上，是否有什么促使燃烧的东西。”
说罢，孟边珵又偏头对沈峰闲道：“和我推测的不错，这马车上的痕迹，同先前黄庄，沈家的两场事故，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
白影尘连忙吩咐人手去查，“古定河东西有两道桥，为着不影响调查，靠近白庄这边的桥我们已经封闭了，也有人手看着，应该还能查到线索。孟小王爷说事故没有区别，黄庄和沈家的马车，您都已经看过了？”
孟边珵似乎不打算再隐瞒自己早就到了大名府的事情，坦然应道：“是，黄裴两家以及青门沈氏发生的两起爆炸，我私下也查看过马车的残骸以及经过的道路。从手法上看，确实没什么区别。”
话说到这儿，孟边珵又迟疑着摇了摇头：“不对，严谨一点儿的话，应该说是区别不大。青门沈家的马车爆炸案，炸药的分量，应该是省了一点儿。”
这一句补充，孟边珵并不是说给白影尘听，而是在说给沈峰闲听。
后者点一点头，明白了孟边珵的意思，白影尘尚在不解：“为什么炸药的分量会不同呢……”
孟边珵不欲让这人胡乱猜测，直起身道：“时机到了，白爷自然就
能知道了，只是眼下，孟某能去看一眼白家少主的遗体吗？”
果然，白影尘被这一句转移了注意力，正要说话，另一头忙完手里的事情，过来想了解他们在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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